谢轩见到郭纳斋的时候,才知道怎么回事,他喝多之后,直接把那两个日本艺妓给睡了。
日本艺妓出来给中国人献艺,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让她们陪睡,那绝对不行!
她们一人陪着郭纳斋,另外一人借机出来,给宪兵队打了电话。
这才有了郭纳斋半夜给谢轩打电话求助之事,谢轩要是再不来,郭纳斋这个刚上任一天的警察局主任秘书,就要被抓进宪兵队,那这洋相就出大了。
谢轩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郭秘书,这让我怎么说你呢,我请动她们来陪你,是让你高兴的,不是让你扫兴的。这下怎么办?明天的报纸,如果登了则警察局主任秘书新官上任,就强暴日本妇女的新闻,这让警察局的颜面何存?”
郭纳斋哭丧着脸说道:“谢局长,我喝多了,没管住自己,现在怎么办,可不能让外界知道,更不能让宪兵队把我带走啊。”
他现在,再也没有来警察局当成博安代理人的那股优越感和成就感,如果此事泄露出去,他不仅丢自己的脸,更会丢成博安的脸。
谢轩说道:“我跟宪兵队说说,毕竟大家都是朋友,看能不能从轻发落。”
郭纳斋朝谢轩连连鞠躬:“拜托谢局长,这次如果能过关,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最终,在谢轩的斡旋下,宪兵队并没有为难郭纳斋。
但是,郭纳斋要写一份保证书,并且当面向两位日本艺妓道歉,另外,再支付一笔巨额的赔偿。
只要宪兵队不追究,郭纳斋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道歉和保证书,很快就一挥而就,但巨额的赔偿,他一时之间却拿不出来。
没办法,谢轩只好帮他出了这笔钱。
郭纳斋感激地说道:“谢局长,请放心,这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没事,我不急,你可以慢慢还。你晚上是住在这里?还是回家?”
谢轩可没有打算免掉这笔债务的意思,他跟郭纳斋又不熟,而且他的职务还比自己低,何必当这样的冤大头。
能帮他处理好此事,已经给足他面子了。
“回家,回家。”
郭纳斋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哪还敢住在饭店呢。
“那好,我送你回去。”
“多谢。”
两人坐着车子离开,谁都没想到,南京饭店还有一个鲁鹰。
郭纳斋只想独善其身,哪还顾得上别人呢?谢轩则不会主动找事,不管鲁鹰在不在这里,他都不想惊动鲁鹰。
然而,第二天上午,谢轩还是知道了鲁鹰的情况。
他刚到办公室,郭纳斋就来汇报:“谢局长,鲁局长昨晚……”
谢轩问:“他昨晚怎么了?”
郭纳斋说道:“他昨晚也被抓了。”
谢轩大声说道:“什么?这怎么可能?谁敢抓他?堂堂警察局副局长被人抓了,这是拿到我们警察局当摆设么?”
谢轩并没有注意到,郭纳斋说的是“也被抓了”。
郭纳斋说道:“还能是谁呢?抓他的是宪兵队,他的情况更糟,有位艺妓在回去的路上被杀了。”
谢轩不解地问:“艺妓在回去的路上被杀,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还是他杀的人不成?”
“问题是那位艺妓,刚从他房间离开。”
“他们睡了没有?”
“肯定肯了,另外一位艺妓也承认,还说鲁鹰承诺给她们一大笔钱,让她们明天去拿。结果,回去的路上就遭到袭击。宪兵队怀疑,鲁鹰不想给钱,找人灭掉她们。”
谢轩叹息着说:“这个鲁鹰,怎么这么倒霉呢?在房间休息一下就行了,何必睡艺妓呢?”
郭纳斋试探着问:“谢局长,现在怎么办?”
谢轩与宪兵队的关系不错,想救鲁鹰,必须谢轩出面。
可谢轩会愿意出面吗?
谢轩沉吟道:“我先试着给宪兵队联系,此事尽量不要惊动上面。”
郭纳斋连忙说道:“我代表鲁鹰,多谢谢局长了。”
昨天晚上,他就欠了谢轩一个大人情,还欠了谢轩一大笔钱,以后,得想办法还清这笔钱才行。
可是这人情债,又岂是好还的呢?
谢轩连忙说道:“先别急着谢我,如果没办成,到时候鲁局长别怪我就行了。”
谢轩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他去了趟宪兵队后,很快就回来了。
“老郭,鲁鹰的事不太好办啊,因为死的是日本人,我差点都见不到他。”
郭纳斋说道:“日本人又不是鲁局长杀的,当时他还在南京饭店呢。”
谢轩说道:“这样吧,你先通知他家属,给送点被褥什么的,可别让他冷着了。至于饭菜,我已经让一品阁酒店送了几个菜过去。”
郭纳斋说道:“谢局长真是贴心,我马上就去联系他的家属。”
很快,郭纳斋就联系到了鲁鹰的夫人,得知鲁鹰被关在宪兵队,鲁夫人非常关切,马上带着被褥去了宪兵队。
然而,到宪兵队后,得知鲁鹰为何被抓,差点跟他打了起来。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鲁夫人给南京方面打了个电话,毕竟鲁鹰在南京还是有点关系的。
第二天,鲁鹰终于被放了出来。
只不过,他的光辉“事迹”,几乎是满城皆知。
原本谢轩还想给鲁鹰接见,结果,鲁鹰直接回了家,一天都没露面。
谢轩倒没太关注此事,他只是让下面的人盯着申浦所有的报馆,所有报纸都不能刊登关于鲁鹰的新闻。
有些事情,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但也不能登在报纸上。
同时,谢轩给刑侦大队的谭飞下令,让他暗中调查日本艺妓被害案。
然而,谭飞才接到任务,马上就来报告:“谢局长,此案已经有人在调查了。”
谢轩问:“谁?”
“吴显容。”
谢轩怒道:“吴显容?我没安排他调查吗?他有什么资格调查?”
谭飞没好气地说道:“是鲁鹰安排的,人家现在分管刑侦呢,据说还要成立刑侦总队,他亲自兼任总队长,我和吴显容当副总队长。再这样下去,我看还得去当巡警,那样自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