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鹰回到警察局时,谢轩已经离开,他去了原来的特工部,现在的政保局申浦分局。
麻天得知谢轩要来,早早在外面迎接。
以前成博安来政保分局,麻天也只是成博安快到时,才去外面迎接。
只有谢轩来,他才会提前在外面等候,这样的待遇,任何人都不会有。
见到谢轩开进来,麻天一路小跑着过去,等车刚停稳,马上拉开了车门,还很贴心的用手挡住门框,生怕谢轩会碰到头:
“老大,你可是难得来趟我这里,我脖子都盼长了。”
谢轩笑了笑:“这里交给你,我放心得很,有必要来么?”
以前来特工部时,总得特别注意,无论是莫顿鼎和李君世,他都要特别注意。
可现在再来,特工部已经变成了申浦政保分局,他也是以上司的身份来巡视。
“是跟兄弟们讲几句?还是去办公室喝茶?”
谢轩看了一眼围观的人,故意大声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讲的。你的任务,是要让兄弟们在申浦能吃饱吃好,家里人有衣穿,有房住就行了。”
这些人,大多都是原来特工部,或者说是四处的。
特工部的人,对谢轩可能感情不太深,但四处那可是谢轩的老根底,他们知道,谢轩对待自家兄弟,那是真的好。
比如说,每次跟谢轩出任务,谢轩都不会亏待他们。
这次跟着谢轩去武汉、洛阳和长沙的人,回来之后都发了笔小财。
在他们的心目中,早就形成了这样的一种印象:跟着谢轩干,永远都不会吃亏。
果然,谢轩的话刚落音,旁边的人就发出震天的欢呼:“多谢处座!”
“谢主任讲得太好了。”
“有谢局长这句话,我们做什么都值了。”
……
喊“处座”的,都是四处的老人,叫“谢主任”的,是原来特工部总部过来的,而喊“谢局长”的,估计都是新人。
谢轩说道:“麻天,那些工厂的工人,都知道要争取什么‘逃警费’、‘警报危险费’、‘夜班费’,我们的兄弟,每天都要冒着更大的危险,难道就不应该增加补贴么?这次既然来了,就要帮兄弟们提高福利待遇。你打个报告,每个月给兄弟们增加一点补贴,另外,像米、面、油、煤、布、糖等物资,每个月也要按需发放。现在的钱越来越不值钱了,还是发物资靠谱。”
麻天大声说道:“我就知道老大来了,肯定会给兄弟们带来福利。大家都听到了吧?老大已经下令,从这个月开始,我们就增加福利,发放物资,保证兄弟们和家人的生活。但是,我们多了福利,以后怎么做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以后一切都听谢老大的!”
“老大,你以后可得常来,兄弟们肯定天天盼你。”
麻天把谢轩领到办公室后,一边给他泡茶,一边微笑着说道。
谢轩笑道:“没问题,下次来请兄弟们去一品阁酒店吃饭。”
麻天高兴地说:“真的吗?那我等会就把消息传出去啦。”
“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局长了,除了要建立威信,也得为下面的人谋福利。现在的钱,确实是越来越没用了,要多弄点物资存起来。以后,搞不好一袋面粉,比一条小黄鱼还值钱。”
李君世在的时候,控制粮食往申浦运,当时申浦的粮价就涨上了天。
这种情况,以后说不定也会出现。
麻天说道:“好,以后我在公共码头弄个仓库,存点米、面、油、煤、布、糖。有了这些东西,生活就有了基本保证,人心就不会乱。”
谢轩点了点头:“对,其他地方都可以乱,我们这里绝对不能乱。”
麻天笑道:“老大,我听说南通就乱了。昨天城内电话断了,电也断了,秩序大乱。章生北还扬言,要把苏北搞成模范清乡区,我看他以后连南通都占不住了。”
谢轩叹息着说:“我知道,前两天,至少有5000余名南通周围的老百姓,在新四军主力部队掩护下,在南通附近进行大破破。
他们彻底破坏了南通唐闸、天生港、平潮、北刘桥、韩家花园、姜灶间的公路, 拆毁公路桥梁40座,拆除封锁篱笆20余里长,收割大量电线,致使唐闸与南通城的电话中断,城内从昨天开始停电,章宝照部甚是慌张,秩序大乱。唉,章生北把注意都放在北边,没想到眼皮底下就出事了。”
麻天愤愤不平地说:“他这是活该,看他还去南通不。就像成博安,在南京待着不好吗?偏偏要兼着警察局长,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谢轩叮嘱道:“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对了,明天谷正芝的记者招待会,由你负责安保。外围原本是交给警察局的,但我估计鲁鹰没弄过这些事,你也多上点心。真要让抗日分子混了进去,那麻烦就大了。”
麻天说道:“老大有令,我当然没问题。不就是多派点人嘛,没问题的。”
谢轩说道:“不管怎么样,谷正芝的安全得有保证。”
麻天突然说道:“老大,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熙和烟厂的矢口,昨天突然找到了我,想让我帮他处理点香烟。”
“矢口?处理香烟?”
麻天说道:“对,他的意思是,给我弄点没有贴标牌的香烟,价格嘛,只有市场价格的三成。”
谢轩诧异地说:“矢口也开始走三井的路了?”
麻天说道:“矢口说,三井这几年积攒的财富太惊人了,工人最近积极性很高,生产量大大增加,只要拿出一成的量,既不会让人怀疑,他也能成为第二个三井。”
谢轩果断地说:“既然矢口想通了,那就配合他。但是,矢口不能赚大头,让他按照市场价二成供货,我们有多少要多少。”
麻天提醒道:“老大,香烟虽好,但他的没牌子,不好卖啊。”
谢轩骂道:“你知道个屁,他没牌子,我们难道不能贴个牌子吗?”
麻天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