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申浦警察局地下党支部的一次巨大危机,因为谢轩的身份,三言两语就被他化解。
如果换个人,或许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化解这样的危机。
但在谢轩这里,三言两语就解决了问题。
在谢轩的要求下,余正安很快拿出一个计划。他选了几个人,让谢轩挑选,最终,谢轩选择了老成持重的阳志义。
让潜伏的地下党,去监视可能要暴露的地下党,那暴露的地下党,想暴露都难了。
同时,谢轩通过城工部,转告申浦工委的章其,让他通知警察局党支部的同志,要注意隐瞒自己的行为。
另外,谢轩还给了他们一份名单,让党支部的同志去发展。
至于阳志义、耿思成这样的人,就不要发展了。
“这么多人,你觉得他们都会成为我们的同志么?”
古佳涵看到名单有十几人,差点吓了一跳。
警察局党支部的党员,也才几人,突然让他们发展十几人,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
谢轩说道:“我们的党要发展壮大,最不能缺的就是人。这些人,我都仔细看过档案,也了解过他们的为人,都是比较正直,也具有爱国心的人。只要跟他们讲明形势,好好介绍我党的抗日主张,他们一定会加入进来的。”
他这些年,主要就是研究人。
从一个人的衣着和言行,就能基本判断这个人的情况。如果再加上档案和背景调查,对他们的性格和脾气,基本上能把握住。
古佳涵说道:“可是,这也太多了吧?”
谢轩不以为然地说道:“一个党支部才十几人,怎么会多呢?其实,我那里还有一个大名单,至少有两百人。这些人,是最值得吸收进党组织的。剩下的两百的,慢慢考察,争取在半年之内,全部发展进来。”
申浦警察局有几千人,所有人的档案,都记在谢轩的脑子里。
很多人,他虽没打过交道,也没说过话,可谢轩只要看一眼,就能说出他的姓名。
古佳涵吃惊地说:“两百人?申浦警察局,如果有两百名党员,那还是汪伪的警察局吗?”
谢轩微笑着说:“你信不信,以后如果申浦解放了,警察局得有一半以上是党员。”
古佳涵摇了摇头:“不可能,绝不可能。党的组织很神圣,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进来的。”
谢轩说道:“警察局是个特殊部门,半军事化,还负责申浦的治安,如果没有坚定的信仰,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是不能当警察的。而这样的人,正符合我党的条件。先别说这么多了,你先发报,等城工部通知申浦工委后,再让阳志义把名单交过去。”
古佳涵问:“不直接给申浦工委发报吗?”
谢轩摇了摇头:“让老阳与章其见一面,以后,警察局党支部的情况,不能总是通过城工部转达。我们要直接与申浦工委联络,这可以大大节省时间。”
申浦工委倒是有一部电台,但经常出问题,而且申浦宪兵队的电台方位侦测车,依然每晚都活跃在申浦的大街小巷,他们没有专业的特工电台,很容易被敌人用分区停电的办法锁定。
对目前的申浦来说,电台并不是最好的传递情报的方式。
如果因为与申浦工委频繁发报,导致他们的电台暴露,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第二天,阳志义与章其在福州路见了一面。
他们的接头,并没有去隐秘的地方,而是选择在大马路上的。
路上人来人往,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聊几句,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况且,阳志义目前还是货真价实的警察,还是警察局特高课的人,谁敢跟他过不去?
阳志义把手里的一份报纸递给章其,同时低声说道:“这是一份可以吸纳进组织的名单,你让彭治程挨个联系,这些人应该都能通过考察。”
章其也把手里的报纸递了过来,两人手里拿到本就是同样的报纸,迅速交换一下,谁又能发现呢?
章其问道:“好。你跟彭治程既然经常在一起,是不是以后由你直接与他联络?”
阳志义摇了摇头:“这个我得请示上级,能否与你们发生横向联系,得由上级决定。”
章其说道:“你向上级反映一下,我也向上级请示。”
谢轩并不想让阳志义与彭治程直接联络,这对警察局党支部并不是什么好事。
阳志义的任务,本就是暗中监视彭治程,如果与彭治程走得太近,也有可能引起余正安的怀疑。
余正安毕竟是职业特工,他的感觉第敏锐,一旦让他发现,阳志义也有可能是地下党,搞不好眼科情报组都要出事。
彭治程在晚上才与章其见了面,他二十多岁,国字脸,浓眉大眼,原是治安大队的,前几天突然被调到特高课,与阳志义一起搭档。
“彭治程同志,这是一份你们警察局的可发展人员名单,你要尽快与他们接触,并暗中考察。”
章其拿出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不仅有姓名,还有他们的籍贯、职务、爱好、家族成员、住址等情况。
彭治程看到名单,也是跳了一跳:“这么多人?”
章其笑了笑:“也才十五个嘛。”
这是眼科情报组提供的情报,应该是非常准确的。
眼科情报组有更重要的任务,发展党员,就只能交给彭治程的警察局党支部了。
“才十五个?章书计,你可知道这些人很多我都不熟,这份名单,你是怎么弄到的?”
彭治程在警察局也有好几年了,按说他对警察局的情况,要比章其熟悉得多。
可奇怪的是,章其却能给他提供名单。
他很怀疑,章其在警察局还有其他情报人员。
难道说,除了自己的党支部,还有其他党支部在活动?
章其叮嘱道:“名单的来源你不能知道,反正你尽快联络就是。当然,你还得注意,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你现在到了特高课,未必就是敌人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