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这位柳师...下手真狠!”
华贵的马车之上,嬴彻龇着牙揉屁股,那股子火辣辣的疼痛感,当真让他‘欲仙欲死’!
说真的,直到柳白拿出戒尺的时候,嬴彻都不认为自己这位老师并不会揍自己,只是吓唬人而已。
毕竟,大秦皇室的公子,谁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揍啊?
但是柳白动手了!
若非嬴彻跑得过,那屁股上挨的就不止两下了。
“牛尾,你说...柳师这不是真心接纳了本公子当学生了?不然为什么这戒尺的力道丝毫不留情面呢!”
嬴彻仿若问话一般询问自己车夫。
此话问出,本名刘伟的车夫微微一愣,面上升腾而起古怪之色。
自家公子...这被打了还帮柳白说话?
“算了,你肯定不懂其中的弯弯绕。”
嬴彻自问自答,丝毫没给车夫刘伟半点回话的机会。
刘伟彻底无语。
我不懂...公子你又问我干啥!
“不过这富秦之法...到时候还是得想想办法从柳师身上骗出来才行。”
嬴彻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
脑海之中,不断回想自己与柳白交往的过程。
虽然这位柳师有点...玩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位柳师却是胸藏万千沟壑,可谓是一座宝库。
而且,柳白对他也算是厚待了,在诸位兄弟之中,他嬴彻算得上是独一份。
若这样想来...
“本公子怕是成了柳师的关门弟子。”
嬴彻轻笑一声,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既然是关门弟子,得到那‘富秦之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父皇没问,那是因为现在不急,事情要一步步做。
但是自己献上,那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能不高涨吗?
想到此处,嬴彻忽然觉得自己的屁股也不是很疼,三万大钱花出去,也不心疼了。
....
而此刻丞相府内,农墨两家的首领已经彻底傻眼了!
他们亲眼见到柳白说了始皇陛下‘小心眼’但却没有被降罪。
又看到柳白拿着戒尺连着抽了大秦六公子的屁股,后者仓皇逃窜!
这是丞相?!!!!
这踏奈奈的在朝中的地位也太高了吧!
两人虽是听说过柳白的事迹,知道此人年轻便达丞相之位,定有其过人之处,但没想到...能这么过人啊!
此刻柳白再回眸,农尚墨山二人的态度,直接成了由内心散发的恭敬!
开玩笑,始皇陛下都不计较背后说坏话的人,你得罪一下,那不是死定了?
“不知...柳相还有何吩咐?”
农尚小心翼翼得开口问道。
这话也只能他问了,墨山要是问,柳白想起他没有这么快俯首的事儿,然后算账怎么办?
“农尚,你农家子弟选出百人来,要求对于耕种在行,并且年轻,力壮,经得起长途跋涉那种。”
柳白转眸看向农尚,眉头微微皱起,沉声开口。
“长途跋涉?”
此话问出,农尚微微一愣,不明所以:“柳相要我农家弟子去往何方?”
柳白拇指和食指微微揉搓,双目轻轻眯起,一副想到了绝世珍宝的模样:“去一个危险的地方,取神粮!”
“神粮?”
这一下,农尚更加莫名其妙了!
这位柳相,难不成也跟民间的那些方士一般,想要在大秦装神弄鬼?
可是...粮食这东西,确确实实关系百姓,若是因为装神弄鬼危害百姓,恐怕始皇陛下再高看柳白,也会降罪吧?
“从一群野人的手里,抢亩产千斤的神粮。”
柳白一句话,农尚下巴差点脱臼!
亩产千斤?!!!!!!!
整个大秦,最好的田,种植最好的粮,即便是他们农家的弟子去照料,亩产也不过三百斤!
亩产千斤,这种话说出来,就像是一个地痞无赖对着始皇陛下大喊:“吾可取而代之”一样,简直就是...疯了!
....
“什么?六公子嬴彻,入了丞相府?而且是同车?”
冯府之中,听到家中暗线禀报的冯劫面色阴沉无比!
终于...这个柳白,还是起了野心!
虽然柳白是诸位公子的老师,与公子同车入府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冯去疾身为御史大夫,对这种事情敏感无比!
“虽然丞相府内咱们的人渗透不进去,但是在街道处切实看到如此。”
“不过,少爷,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不知为何,有一伙自称是咸阳府衙的人,将咱们的人带过去盘问,这段时间,丞相府反而是看不清了。”
汉子恭敬禀报。
被盘问一事有点...奇怪,他自然不会隐瞒半分。
“无妨。柳白这段时间搞出这么多事情,新上任的咸阳令有前车之鉴在那,自然对于此地多加关注,也是情理之中。”
冯劫烦躁得摆了摆手,对于这件事丝毫不以为意。
“除了关注丞相府之外,现在对于公子彻也要看着点!”
“诺!”
汉子退下,只有冯劫一人,脸色阴沉至极。
这个柳白,本就是诸位公子的老师,现在又与公子彻走得如此之近,说不定将来这储君之位也要插手一番。
若真让这个柳白有了从龙之功,那可不是冯劫愿意看到的局面。
“劫儿,何事慌张?”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而后便看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由一名豆蔻之龄的少女搀扶,从后堂走出。
大秦前右丞相,冯去疾....
和他退养在家后新纳的小妾。
“父亲!”
冯劫行礼,而后嘴巴微张,紧接着闭上。
“小桃,你先退下吧!”
冯去疾淡淡开口,小妾行礼退下。
看着那曼妙的身影离开,冯劫一脸沉色开口说道:“父亲,如今朝堂局势不好!”
“柳白不记挂父亲提携之恩,与我等世家多方作对!”
“而且...他还成了诸位公子的老师,现在与公子彻走得极近!孩儿以为,此人怕是要拥立公子彻为储君!”
这一番话说出,冯去疾浑浊的老眼微微转动,而后哈哈大笑:“提携之恩,不是我等说有就有的!要受恩之人觉得,那才是有恩情。本就是随手一棋,又何须记挂。”
对于提携柳白,冯去疾也十分明白,不过是顺势而为。
自己做了,留个好,不做...以自己这把年纪,还当真压得住如此一名青年俊彦?
“至于这柳白与诸位公子之事嘛...就连老夫,也不得不夸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