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是这个时代至强者，也是他们仰望恐惧的存在，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他竟然直接下跪，连一丝丝的犹豫都没有。
那二十道分身守护在江澈身前，形成一道铜墙铁壁，塌陷的空间不得不让林羽等人后退。
“这便是你真正的力量吗？”林羽贪婪的抬眸，惊讶，后怕，还有着浓浓的庆幸，幸好魅仙颜死了，幸好江澈不是和他一样，否则，就凭这些分身，他不知还要死多少次。
甚至就连系统都不可能持续复活他。
林羽身后的强者早已说不出话，被江澈的底蕴深深的震撼，要是江澈动用这些分身他们早就已经死了吧。
真正的力量吗。
江澈失神的看着清月，如果自己没被骗，如果自己不那么相信她们，现在的他，更强。
似乎是察觉到江澈视线，清月几人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这不怪我们，是你造的杀孽太多，如果不动用非常手段，还会有比现在更恐怖的炼狱。
“动手吧。”
江澈低着头，好似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闻言，淋雨也不客气，一步步走上前，走到分身身前，手掌之中幽蓝光芒闪烁，分身的力量迅速衰减。
一具，两具……
所有的分身都成了林羽的养料。
只剩下江澈还没有被吞噬。
江澈的力量太过恐怖了，只是这些分身就已经达到了林羽的极限，继续吞噬下去，他必定会爆体而亡。
“你恨吗？”
将手搭在江澈头顶，林羽说了句令人遐想的话。
恨什么，恨败在你手上，恨那些所有的诬陷，还是恨众叛亲离？
视线扫过林羽身后，清月，若思微，冷心婵，曾经的朋友，长辈，后生，这一刻，他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做恨。
倏然，红色倩影在脑海中划过，江撤愣了愣，瞥向林羽的手中的净瓶，如果说非要恨的话，应该恨自己吧，恨自己的仁慈，恨自己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相信她们，更恨自己为什么不强迫的她修炼不死真经。
“你会好好保护我的是不是？”
江澈点头。
“是啊，有你在，我为什么还要修炼。”悬崖之巅，红裙随风而动，露出一抹惊世笑颜。
想到当时自己就这样同意她的决定，江澈好想回到过去，掐死自己，你为什么会同意，你难道看不出她是在为你着想吗。
道途的最后便是争斗，同一个时代，同一种功法，只有一人能够成仙，她不修炼不死真经，是不想和你争仙路，不想成为你路上的绊脚石啊。
“恨与不恨，早已不重要，现在你的已然无敌于世间，我也没了力量继续阻止你，将她还给我吧。”
“我会带着她离开的。”
“离开？”林羽掩面大笑，笑得张狂，笑得嘲讽“我是人，不是神，你不会真以为我还保留着她的神魂。”
“她可是死在九霄神雷之下，肉身也被肢解了，我怎么可能保留她的真灵。”
话落，净瓶碎裂，那只是天道模拟出的一缕真灵，虽然完全一样，可并非属于魅仙颜的。
江澈呆愣愣看着那缕真灵，耳边不断传来嘲笑声，一股诡异的气息从他身上迸发，随后砰然炸裂，世间一切都消失诡异红光之中。
“这是……”
林羽保护着清月等人出现在天穹，愣愣看着不断扩大的红光，天云大陆，毁灭了？
即便没有毁灭，也彻底成了炼狱。
江澈踏着火焰，诡异幽深的气息如同炼狱修罗.
“底牌还挺多，可现在你的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属于他俩的决战，在这一刻才彻底打响。
看着投影到此结束，魅仙颜沉默不语，一滴滴泪水从眼角滑落“能让我继续看下去吗？”
虽然知道这场战斗的结局，可她还是希望江澈能胜。
“没必要，他的分身都因为你被林羽吞噬了，强弱转换，继续看下去，你很可能承受不住。”
清月低着头，任凭魅仙颜如何劝说，她都没有同意。
“小澈也不想让你看到他狼狈的一面，就这样结束吧，你只要知道，他对你的好，超过了任何人。”
魅仙颜不知道是怎么离开清月府邸的，脑海中都全是江澈下跪的场面，全都是他为了自己的一缕真灵放弃尊严的样子。
这混蛋，为什么不说呢。
为什么不说我亏欠了你这么多。
回宫的路上，魅仙颜气息都有些萎靡，压抑的气息让所有魔族子弟都喘不过气，所过之处，只能看到一排排跪伏在地，恐惧将头紧贴地面的魔。
“这佛家怎么还是这么烦人，不在西域好好诵经，加入这场战斗干什么。”江澈忧心忡忡的看着眼前的奏折。
佛教那群死秃驴他根本不想招惹，一个个降妖除魔，向死而生，现在他们加进来，再加上专门克制魔族的手段，战场局势怕是要反转啊。
不行，还是要去见见那几个老和尚。
说干就干，江澈合上奏折，正欲起身离开，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的魅仙颜，顿时吓了他一跳。
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看不透的眼神，江澈愣了愣，一股愤怒涌上心头“清月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魅仙颜没有说话，紧紧地抱住江澈，即便隔着书桌，却好似想要将整个人贴在江澈身上，生怕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一样。
江澈愤怒戛然而止，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背上，静静的等待，不知过了多久，怀中才传来一道啜泣呜咽。
“你个傻子，大傻子，大笨蛋……”
"为什么要向他下跪，为什么要向那个恶魔臣服。"
“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啊。”
江澈愣了愣，好一会才明白魅仙颜说的是什么，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时间过去这么久，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么回事。”
“怎么可能忘记，你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忘。”魅仙颜根本不信他的话，摸着江澈心脏的位置，红着眼想要替他抚平曾经的创伤。
“很疼吧。”
一生都在为自己证明清白，可到最后，却向一切的罪魁祸首低头，这是何等讽刺，又会是何等的痛不欲生。
“早就忘了，哪有什么疼不疼。”
江澈并没有说谎，这件事情他也真的没有印象，就算现在重新提及，他只是依稀即可救仙颜，至于尊严什么的。
他当时好像考虑的没那么多。
对于所谓的下跪，江澈更对两人的对话倒是有几分好奇，要知道当时他的下跪可有清月的助攻。
而后的死，更是与她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