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月光笼罩着的地面,突然亮起微弱光亮,那是一间官舍,油灯的火光闪烁。
碰碰~
昏暗的书房内,主簿孟良宏惊醒过后,穿着白色亵衣,点燃放在床头的油灯之后,吹灭火折子。
灯光之下,床榻置于官舍一角,用硬木制成,铺有草席棉被。
房间陈设极为简朴,供办公用的案桌,上放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案桌旁配有一把木椅。
“不知为何,总觉得周围有什么动静,”孟良宏捏着油灯的握把,慢慢踱到了门口,眯着眼往外瞅了一眼,低声自语道:“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惊醒过后,眼见着没有丝毫的睡意,孟良宏干脆回到案桌旁,抽出文书,指尖划过上面的墨字,不时地抬头望向窗外。
这样做,能够让他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但不知为何,许是外面的虫鸣,胸口总是堵得慌,根本看不下去,他无奈轻叹一声,捏了捏鼻梁,将文书放回架上。
他的目光在房间中巡视,最终从角落里拉出陈旧,积满灰尘的木箱。
打开之后,入眼尽是一排排罗列整齐的白银。
瞳孔不由放大,嘴角上扬,露出笑意,孟良宏轻轻的将手放在碎银上,来回的摸索,时不时抓起一把,让它们在指间滑动。
片刻后,将其放回箱子,却又忍不住再次伸手去触摸,一遍又一遍。
碰碰碰碰~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哪来的?
奇怪的声响再次传来,孟良宏皱了皱眉,他连忙将箱子放回原位,朝那声音来源的地方看去。
地板龟裂,细小的裂缝正在不停的扩大,没几秒的功夫,瞬间塌陷出一个坑洞。
他刚想探头好奇地张望一眼,却发现那塌陷下去的地方正透着光。
还没等孟良宏回过神,只见一面具男从坑洞里跳了出来,死死地盯着他。
这人挖地道,挖到我这里来了?
不可能啊,这里虽不是衙门府的中心,但距离高墙也有60 尺,周围也没有民屋,这是如何办到的?
跑!
“救……”一念之下,他刚想大叫,扭头就跑时,自己的脖子便一柄闪着光的钻石剑给抵住。
“额~”
孟良宏不敢再喊。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出声比较好,不然我潜行失败,可就只有开无双了。”白黎皱眉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
感受着脖子上的寒气,孟良宏吞了口唾沫,惊恐地盯着白黎:“大人,您是要求财,还是如何……”
“醒着也是个好事情,带你去牢房看一眼,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你肯定门清。”白黎指了指那个洞口:“看到没,直接跳下去。”
孟良宏犹豫片刻,见不是很深,只得点头答应:“是。”
白黎紧随其后,封好了顶,看了眼孟良宏有些泛白的胡须,思索片刻,从背包里拿出一顶附魔了火焰保护的皮革帽。
“这个你拿着戴上,再去牢房之前,我得先带你去一个地方,毕竟我还信不过你。”
孟良宏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的用处,顺从地点了点头,"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他被带领着穿过隧道,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目光四处游移,寻找逃脱的机会。
然而,根本没有机会,这个隧道,根本就没有多少弯弯绕绕,而且太直了,太干净。
高度,宽度没有任何的变化,根本不像是人能够挖出来的。
逃不掉。
行走间,孟良宏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大人,小人自知罪孽深重,但若能得知将去何处,或许小人能有所准备。"
"地狱。"白黎冷冷地回了一句。
孟良宏听到此言,心都凉了半截。
哪可能真是地狱。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要对他进行严刑拷打吗?
“大人,小人绝对知无不言,小人这个身子骨,禁不起打啊!”孟良宏凄厉哀求道。
“放心,一根汗毛都不会动你的,帽子戴好就成。”白黎不疾不徐道:“好了,我们到了。”
面前,一条岔路口之前,黑色的门中闪着紫色的漩涡。
孟良宏喃喃低语道:“这,这是什么?”
“地狱门呗,还能是啥,都说了去地狱嘛!”白黎淡淡道。
他自然无法分清楚,真话以及假话,但是只需要让他们不敢说谎话,就行了。
后悔椅,plUS版!
……
“这几个,是白莲教徒?”白黎扭过头,问道。
挤在暗角落的一群普通人。这些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显然遭受了不少折磨。
孟良宏身子抖着,连忙回答道:“这,他们有白莲教徒的嫌疑,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但那一个,是真的。”
白黎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一位妇女紧紧贴在石墙上,双手怀抱,嘴唇颤抖地低声念诵着。
和刘家村的,很像啊。
算了,都救走吧。
白黎拉开铁栅栏,将其全部都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