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潘公子,你说真的?”
知府大人快步的走到潘金莲的身边,死死的拽着潘金莲的胳膊,拽的很是用力,胳膊都隐隐有些发疼。
本想斥责她一句吧,却见知府大人的眼眸里满是祈求的目光,仿佛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人实在是不忍心责怪她。
武松纤细的柳眉皱了皱,忍不住开口道:“大人,莫要弄伤了兄长。”
“对…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了。”知府大人连忙松开,满脸歉意道。
潘金莲无所谓的的摆了摆手:“无妨,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知府大人握紧拳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潘公子刚刚说有办法对付天花,是真是假?”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武松美眸也紧紧的看向自家的兄长。
毕竟这天花肆虐中原千百年,历朝历代的君主想尽办法,应对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灾害,可最终往往都无能为力,兄长却说有三种办法应对,这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啊。
“我从小读百家之书,学问颇杂,其中有人文地理,也有灾年的保命之道,关于应对天花据我所知,有上中下三策之法。”
潘金莲竖起一根手指道:“这应对天花的下策,名为痘衣法。”
“痘衣法,这…这是何物?”知府大人神色一愣。
潘金莲开口解释道:“这天花病比较特别,它不看你是什么身份,无论王公贵族也好,寻常百姓也罢,只要得过一次挺过去后,那就会终身免疫。”
“所以可以通过穿戴天花患者的贴身衣物,来达到种痘免疫的目的,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发烧,出痘,就可以成功免疫天花,但缺点是种痘的成功率比较低,能不能成功纯属靠运气。”
知府大人眉头紧皱了起来:“那…那中策又是什么?”
潘金莲沉声道:“这中策名为水苗法,又名人痘法,通过将一些得天花的患者,身上的痘痂磨成细粉,调入水中进行稀释,然后用棉花去沾这种水,将棉花塞入鼻孔。”
“大概十二个小时,身体就会有所反应,优点是种痘成功率变高了,但依旧没有彻底解决感染天花的可能。”
“相当于把原本二分之一的失败率,降低到了四分之一,万一碰到一运气差点的,依旧可能翻车。”
知府大人脸色顿时纠结了起来,尽管知道从原本绝望的听天由命,成功的找到了应对之法,还把风险降低到了四分之一,已经很不错了,但她依旧不敢去赌啊。
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了一条条人命,更不要说其中还有她的孩子了。
知府大人犹豫许久后,目光看向面前的男人:“敢问公子,这最后的上策是什么?”
潘金莲沉吟许久道:“这上策名为牛痘法,顾名思义,此法就跟牛有关。”
知府大人神色一愣:“难道说吃牛肉可以应对天花,我这就让人宰牛炖肉。”
“你先不要着急……”
潘金莲连忙叫住了她,哭笑不得道:“我不是让你去吃什么牛肉,而是去找患了天花的母牛。”
“什…什么意思?”
莫要说知府大人了,就连旁边的武松俏脸上也满是疑惑之色,这治疗天花跟母牛有什么关系?
潘金莲看着满脸懵逼的二女,无奈开口解释道:“这人与牲畜的体质是完全不一样的,牲畜的免疫力强过我们,所以天花对于人来说是至死的病症,但对于牲畜来说,往往只是大病一场,很少有死亡的。”
武松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的重点,试探的问道:“兄长的意思是,这感染过天花的母牛,也会如同人一样慢慢免疫,身上的疮斑毒性也会大大降低,可以如同之前的水苗法,从疮斑里提取治疗天花的良药?”
潘金莲点了点头:“不愧是二娘啊,真是一言击中要害。”
知府大人却是一脸的疑惑:“为何非要是母牛呢,其它的牲畜就不行吗?”
这下武松也愣住了,对啊,明明山里的牲畜那么多,兄长为何偏偏挑中了母牛呢。
难道是因为天生对牛情有独钟不成??
潘金莲嘴角不禁抽了抽,自己又不是阿三,怎会去崇拜什么牛。
他轻咳了两声,解释道:“之所以选择牛,只是因为它的条件最为符合罢了。”
“早在夏商之前,中原的先祖们就早早的驯化了牛这种牲畜,与其一起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彼此之间有什么传染病,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爆发过无数次了。”
“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适应,如今凡是活下来的人跟牲畜,都彼此适应了对方身上的一些传染病,达到了群体免疫的效果,这才可以一起和平的相处。”
“而山里的一些牲畜,由于野性未脱,没有长时间圈养的经历,这些牲畜身上还带着各种各样未知的疾病,这种牲畜光是一起相处都有风险,又怎么可能提取出什么治病的良药……”
知府大人脸上满是茫然,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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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但为什么连在一起就感觉仿佛听天书一样,但是……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武松倒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倒是没有太过惊讶。
毕竟她曾经在外闯荡过江湖,亲眼见过一些山里的猎户被老鼠咬了一口,回来就倒地不起一命呜呼的场景,知道山里的动物,与农户家里养的牲畜之间的区别。
潘金莲摸着下巴,沉思道:“可以通过采集感染天花的母牛,那乳|头上的一些浓汁,来作为应对天花的良药,只要在肩膀上种下之后,就可以让余生彻底免疫天花,而已经感染天花的人,可服用大蒜素来进行抑制天花的活性……”
知府大人神色一愣:“大…大蒜素那是什么?”
“就是西门大娘子药店里,卖的救命神药,这大蒜素是它小命,你们对外乱讲啊。”
潘金莲轻咳了两声,脸上一时有些尴尬,居然刚刚不小心嘴瓢了,差点把他送给西门大娘子的配方,给说出来。
知府大人点了点头,对此倒是没有多想:“本官代清河县的百姓,以及我儿,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说罢便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礼,她的态度很是真诚。
毕竟潘金莲如今拯救了千万人于水火,按照当地民间的风俗,可是要给潘公子塑像建庙,让后人香火祭拜的。
就连当今女帝召见了,都要挤出笑脸恭敬的叫上一句先生。
相比较之下她拱手行上一礼,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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