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阿南惟几还不知道发生了啥,只知道赵三河的伪军叛变,干掉了他一个步兵大队。
已安排木山井雄大佐带队回去,相信很快就能平息战火。
根本不知道,大阪师团的全部物资,被扣留在了信阳。
师团所属的火炮、弹药、作战物资、医疗物资,全都在火车站的仓库内。
如今,正一点点的被张岚清安排车马运走,一部分转移到豫东,武装豫东的部队。
一部分则直接用于史河战线,与大阪师团作战。
同样,还有几门火炮,调到南线,支援赵三河跟大舅哥的战斗。
木山井雄带步兵顺铁路回援,刚到山区,便被一炮打住了攻势。
他让人朝着伪军喊话,现在投降,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全部杀掉。
回应他的则是赵三河。
“给我翻译一下,让我大舅哥现在投降,我保证继续供他们兄妹俩,绝对好好的对木山小姐,一辈子不变心。”
“至于投降,这是在华夏的地盘上,要投降也是他们投降。”
既然谈不拢,那就开打。
木山井雄一直没把伪军当回事,这群战斗力低下的家伙,听到枪声就会吓得尿裤子。
大手一挥,命令步兵中队进击。
展开攻势,猛攻赵三河亲自驻防的关口。
打了一轮,伪军不仅没撤退,还将步兵中队给逼退了。
迫击炮一发炮弹入魂,干掉了鬼子的中队长,不得不说赵三河这人的运气一向不错。
吓得日寇退下来,以山炮反制。
炮弹呼啸着飞向山区,几乎在头顶上方炸开,呼啸的炮弹,威力十足。
也正代表着木山井雄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炮火之后,继续催着步兵进击。
重机枪喷射出火蛇,相互对射。
密集的火力,又把鬼子给压了下去。
不对劲,自己的妹夫不对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打了?
莫非之前一直装傻充愣?
木山井雄冒出了不太好的想法,自己这个妹夫,不会一开始就叛变了吧。
难道宪兵队司令、酒井中佐也跟他有关系?
事情禁不住想,等他反应过这股劲儿的时候,一切都有点晚了。
“八嘎,竟然跟他有关,八嘎呀路。”
又一个气愤的鬼子大佐诞生了。
与吉田大佐如出一辙,除了无能狂怒之外,别无办法。
张岚清跟鬼子打的火热,前线的战况激烈,从白天打到晚上,到了晚上依然有小股交火。
天蒙蒙亮,就又继续打了起来。
日军的攻势不减,两位鬼子大佐憋足了气,定要狠狠的手刃敌人。
驻防在侧翼的国军,总算搞明白发生了啥事儿。
赵三河反叛,已经被张岚清收入了麾下,第五路军竟然透过黄泛区,一举拿下了鬼子大队。
至于跟大阪师团的问题,没有确切的消息,只有少数人知晓。
意外之财不露富,这是张岚清奉行的标准,东西进了兜里,就别让外人惦记了。
大卡车正一车车的拉人拉物,能运走的运走,大部分转入豫东,一部分留在豫南。
史河战线得到了两个步兵团的加强,随后又有王国兴、陈财两个团的兵力到达,一共有四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一个炮营,三个步兵营。
总兵力丝毫不弱于鬼子的大阪师团。
失去了重武器及大部分作战辎重的鬼子,战斗力虽强,却不足以突破防线。
利用河流、工事、火力,愣是把对方拦在了外边。
隔着一条河,眼睁睁的看着大批的物资被张岚清吞下,这口气咽不下去。
北野宪造中将返回到了前线,目光非常严峻,神色非常严肃。
他表现的相对冷静,对着身边的心腹大佐,表达了不太好的猜测。
“我方今日又折损几百兵力,敌军的阵线却依旧稳固。这条冰凉刺骨的决水,成了我大阪师团的葬身之所了吗?”
“吉田君,我们多年的珍藏,怕是拿不回来了。”
吉田大佐立马急了,
“让我带部队再进攻,总不能这么算了吧?”
北野宪造摆了摆手,他比较喜欢华夏人的一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与其在这里苦苦的浪费士兵,不如去南方寻寻商机,那里没准黄金遍地呢。
生意人要始终有一杆秤,超过了代价,全都可以抛弃。
师团折损兵力1700余人,缺少重武器,无法威胁敌军的火力网。
24式重机枪、30节式重机枪的持续射击能力很强,弹药储备也足,打的鬼子毫无脾气。
攻防战,无外乎两点,结硬寨打呆仗。
只要不乱操作,就没有大问题。
正儿八经的火力对射,利用火炮、重机枪、迫击炮组成火力网,利用史河作为天然的工事。
除非鬼子师团能飞过来,否则只能涉水,用肉身扛重机枪。
刘丹青这边也不好受,鬼子的掷弹筒玩的不错,打烂了他好几个重机枪阵地。
要不是兵力充沛,及时的补充了火力,又留有预备火力,真给鬼子冲过来了。
鏖战是一种考验,对军队而言,便是一场历劫的磨难。
熬过去,便是蜕变,熬不过去,便是惨败。
因此他始终提着十二分的精神,晚上眯一会就不敢再睡,顶着憔悴的神色,一双眼睛却使劲瞪着。
看起来十分骇人。
孙一虎走进指挥部,后援的部队过来后,将警备营替换了下来。
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张岚清,不是守在一线跟鬼子拼命。
“刘师长,这样子很吓人啊,要不要休息会?”
休息?
正是跟鬼子熬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敢休息。
抓了一把冷水,洗了洗脸,强迫自己精神起来。
像极了通宵打游戏的同学,睁着眼睛,盯着地图,看是否有遗漏的点。
“一虎,你去帮我检查检查防线,确保每一处防线安全,检查完之后,再撤回去。”
“行,我马上去看看。”
孙一虎喝了杯热水,转身跳出指挥所,带着弟兄去巡视防线。
虽说只是一个营长,地位却不一样。
张岚清警备营的营长,跟普通的营长能一样嘛。
有些时候,那就代表着张司令亲至。
士兵蜷缩在工事后边,靠着冰凉的泥土,把大衣盖在身上。
三五个人挤在一起,身后已经慢慢的挖出了猫耳洞。
鬼子没有火炮,保证身前有足够的沙袋,留一个射击孔就足够安全了。
短短半年,这群伪军出身的士兵,正以极快的速度适应战场。
适应战场能活下来,不适应的,或许早就死在了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