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拥有味精渠道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行业。
于是次日,近水楼来了很多业内人士。
纷纷请求加入餐饮协会,并且每个人都将申请书递交了上来。
杜蘅早已准备好了合约,合约的内容包括一些规范,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许加入同一类型的行会,否则视为违约,会有相应的惩罚机制。
“桃笙,把合约分给大家。”
“大家看清楚了条款之后,就可以签字按手印了。”
合约之中,倒也没有什么霸王条款,更不像酒食行一样,每个月需要缴纳一堆杂费。
只要大家每个月拿出百分之一的利润,作为维持协会的活动费用或者日常开销,多余的钱便会存入基金,用于帮助经营状况不好的店铺,也能申请基金的支持。
而且,账目分明,每个月都会在协会内公布。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餐饮协会的制度已经相当先进了,保证了公开、公正、公平。
“杜公子仁义啊,不像酒食行一样,每个月要交那么多钱,百分之一的利润,谁都能交得起的。”钱进看完合约之后,直接签了名字,同时按了手印。
其他众人纷纷响应,一个上午,便有八十几家的酒楼、酒肆加入餐饮协会。
同时杜蘅又公布了一个消息,指着身边的冯仁机道:“我想聘请冯老爷当咱们协会的副会长,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啊,杜公子,这使不得,老夫何德何能啊。”冯仁机有些意外,因为之前杜蘅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件事,急忙推辞。
钱进笑道:“冯老爷,你就别推辞了,你是第一个加入餐饮协会的人,你必须做副会长,否则我还不依呢。”
众人也都纷纷附和。
杜蘅表示,协会还有其他管理职位,等有时间他会一一罗列出来,即便是副会长,也不止一位。
通过一段时间的考察,他会任命一些成员担任。
这样众人也就有了积极性。
“诸位,我已命人准备好了酒菜,大家请。”冯仁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于是众人上楼。
为了餐饮协会的成立,也为了以后的锦绣前程,庆祝。
……
吃完之后,杜蘅进入正题。
让人将味精拿了出来,每个人限购三斤。
这段时间,他让赵管家在外采购一些味精的原料,回到家里和桃笙加工,也只制作出了五百斤的味精。
为了秘方不外传,没有请人工,自然不能批量生产。
但不批量也有不批量的好处,就是能够保证味精的高价,物以稀为贵嘛。
刚刚加入协会的这些成员,也都是为了味精而来,他们都把钱带在了身上,大多都是金银,毕竟铜钱很重,买三斤的味精就要准备48贯铜钱,一贯铜钱不算磨损的话,六斤四两。
这一天,杜蘅光卖味精,就差不多四千贯入账。
以后每个月只会多,不会少,一年下来五万贯不成问题。
众人买了味精,陆续散去之后,杜蘅推着板车往家走去,车上则是他刚刚卖味精收回来的钱,金铤和银铤,还有少部分的铜钱。
装了两只木箱,上面盖着一张白布。
方便确实有点不方便,等到时机成熟,杜蘅高低要把银行给整出来。
经过雨巷巷口的时候,看到花肥的生母,何妈妈手里拿着一条粉红丝帕,朝着杜蘅挥动。
“有事啊何妈妈?”
“杜公子,借一步说话。”
杜蘅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推着小车跟她走进巷子,看到左右没人,何妈妈才低声道:“杜公子,阿肥让我来告诉你,花家准备请吴双桂来对付你,估计这几日就到。”
“吴双桂?谁啊?”
“花子期的舅舅,在他们老家海陵是出了名的恶霸,跟很多江湖中人都有交情。”
杜蘅轻轻一笑:“江湖中人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要注意一下,据说这个吴双桂势力不小,虽然人在海陵,但势力能够辐射到咱们广陵。”
“行了,你放心吧。”
何妈妈又弱弱的问了一句,说道:“杜公子,我听说花子期被抓进牢了,花家动用了很多关系,都不能把他捞出来,他是不是永远出不来了?”
要是花子期出不来,对花肥可是有大大的好处的。
至少留给花肥更多的时间,可以满满培植自己的势力,何妈妈自然不希望花子期这么快出狱。
“他犯的也不是死罪,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杜公子神通广大,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让他……再也不能活着出来?”何妈妈眼中透着一股狠意,她觉得杜蘅既然能让花子期栽在牢里,自然也有其他办法,让花子期死在牢里。
杜蘅可以把别人当成一把刀,但绝对不能让自己变成别人的刀,笑道:“何妈妈,这杀人的事我可干不了,你可以自己想想办法。”说着,又推着小车离开了。
……
碧水巷,杜家。
桃笙正在厨房,坐在一张小矮凳上,拿着药碾子,正在将烤干的味精原料,来回的磨成粉末。
由于需要的味精很多,这些天她一直在忙着。
“桃笙,你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少爷,你回来了。”
杜蘅将小车推进厨房,掀开白布,又打开了车上的两只木箱。
金银折射出来的光芒,照耀着小丫头亮丽的眼眸。
“哇,这么多钱啊,少爷,我们发财了!”桃笙兴奋的捧起箱子里的金铤和银铤。
“你的手怎么回事?”杜蘅皱了皱眉。
桃笙急忙把手藏在身后,笑道:“没事少爷。”
杜蘅一把将她的手抽了出来,看到手心已经磨出了几个水泡,心疼的道:“味精先不做了,够用。”
“少爷,我没那么娇贵。味精多做一点,咱们就能多卖一点,可以挣很多钱呢。”
“傻丫头,听话。”杜蘅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以前在上将军府,桃笙虽然是丫鬟,却也没做过这么重的活。
这段时间真的辛苦她了。
杜蘅拉着她坐下,在她腰间的针包里,取出了一枚绣花针,拉着她的手,将她手心的水泡小心的挑了出来,又轻轻吹了口气:“疼不疼?”
桃笙摇了摇头,眼眶却有泪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