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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我真的不是太监啊!

    “救我,公子救我!”看着十五六岁的姑娘,已经跑上了田埂,来到杜蘅身前。

    三个军士依旧气势汹汹的过来,挥动鞭子就往她身上抽打过去。

    杜蘅一把拽住鞭子,问道:“什么缘故鞭打这位姑娘?”

    “你管得着吗?”军士扫了杜蘅一眼,很是蛮横,伸手要将鞭子抽回,但他怎么也抽不回。

    另外两名军士见状,撸起袖管冲了上来:“直娘贼,你还挺猖狂!”

    一记耳光要往杜蘅脸上招呼。

    杜蘅一脚就将其中一名军士踢飞出去,扑通,落在稻田之中,满身都是淤泥。

    砰砰!

    紧接着另外两名军士也被踹下了田。

    三名军士慌乱而逃。

    杜蘅转向那个姑娘,问道:“他们为什么抓你?”

    “我偷了钱。”

    “偷钱?”杜蘅愣住,他救了个小偷?

    姑娘生怕杜蘅误会似的,忙道:“我偷钱是为了给我爹治病的,我爹是皇庄的佃户,已经病了一个多月了,身体一直没有好转,奴婢是皇庄的粗使丫头,从庄内偷了点钱,准备给我爹去抓药。”

    “你叫什么名字?”

    “花间”

    杜蘅从袖中掏出了一锭十两的银铤,递给花间:“给你爹看病应该够了吧?”

    “谢谢公子!”花间急忙就给杜蘅跪下,感激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行了,起来吧。”

    “谢谢,谢谢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处,等我赚到钱,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不必还了。”

    光靠种地,想要攒下十两银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佃户还要交租。

    不吃不喝也得三五年吧。

    所以杜蘅压根就没想过让她还钱。

    “内庄治所怎么走?”

    “公子要去内庄吗?你刚打了这些庄兵,他们很凶的,有很多人。”花间担忧的说。

    “区区庄兵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花间犹豫了一下,说:“奴婢带你去。”

    杜蘅转身,来到拴马的桑树底下,将马牵了过来,招呼一声:“上马。”

    “奴婢……身上脏。”花间看到杜蘅的马洁白如雪,而她身上则是一片污泥。

    “无妨。”

    花间微微靠近马匹,抓着马鞍,脚上踩着马镫,艰难的想要爬上马背,杜蘅抓着她的胳膊,轻轻一抬,让她轻松上马。

    接着杜蘅翻身上马,坐到花间身后。

    花间低声道:“公子,我身上都是泥,你……你小心一点。”

    杜蘅并不在意这些,抖动缰绳,马匹四蹄腾飞。

    皇庄是萧瑟的私产,萧瑟虽然小家子气,但皇庄的田埂并不小家子气,车马可以通行。

    丰收季节,粮车都是在田埂上来来往往的。

    一会儿工夫,来到一座大院面前。

    这就是管理皇庄的治所了,俗称内庄,意思是大内的庄园,主官是内庄宅使,也就是常说的庄头,一般是由宦官担任,另外会派几个管事协助,还有一些庄兵镇守。

    庄兵的地位十分低下,因为大梁武人的地位就很低下,哪怕一个皇庄,他们也不可能做主官,朝廷宁愿让一个宦官当领导。

    把守内庄大门的庄兵手持长矛,迅速上前,挡着杜蘅的马匹。

    “花间,是你?”庄兵认出了满脸泥的花间。

    毕竟花间是内庄的粗使丫头,这些庄兵跟她很熟。

    “你偷了钱,还敢回来?”

    一个庄兵过来拉扯花间,被杜蘅一把甩到一边,喝道:“让内庄宅使出来见我!”

    “哎哟我去,你谁呀?这么大的口气?”

    杜蘅还没说完,刚才被他打伤的三个庄兵跑了回来,由于他们没有骑马,反而落在了杜蘅他们身后。

    “别放过他!这个恶贼跟这小贱人是一伙儿的!”

    一个庄兵立刻拿起门边挂的铜锣,哐哐哐,敲了几声,但见庄内就涌出了一伙庄兵。

    个个手持长矛,将杜蘅连人带马围在了中间。

    “你们吵什么呀吵?扰人清梦!”门内传出一声阴柔的声音,接着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男人出现。

    年纪大概三十几岁,脸色很白,嘴唇很红,像是敷了铅粉,涂了口脂,可以去拍国产的吸血鬼了。

    “庄头,花间找到了,她偷了钱,这个野男人是她的姘夫,准备跟他私奔。”先前被打的庄兵道。

    花间忙道:“没有,我没有,这位公子我也是刚刚认识。”

    庄头看着骑在马上的杜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胆,见到本官,竟不落马?”

    “你就是内庄宅使?”

    “没错,就是咱家。来啊,把他给我刺下马来!”

    几个庄兵立即上前,长矛直接刺向杜蘅和花间。

    杜蘅一只手迅速的揽在了花间的腰肢,花间低低呼了一声,但觉身子已经脱离了马背,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

    落地。

    花间惊魂未定,又见两根长矛刺来。

    咔嚓!

    两个长矛的矛杆直接被杜蘅折断。

    “哪来的狂徒,竟敢到皇庄来闹事,你真不怕死吗?”庄头炸呼呼的叫嚣。

    杜蘅平静的道:“我来领我的田亩。”

    “你是不是疯了?这是陛下的田亩,有你什么事?”

    “陛下的旨意没有到达这里吗?”

    庄头气笑了:“哪来的叫花子,乞讨乞到了皇庄,哪有什么旨意?你还想领陛下的田亩?来啊,把他给我直接攮死,就地正法!”

    四面的庄兵再次挺进长矛,花间心惊肉跳,但是杜蘅异常的平静,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卷黄绢布。

    黄绢布的背面绣着龙纹,杜蘅高高的将卷轴举了起来。

    庄兵吓的急忙丢下长矛,伏地不起。

    庄头愣了一下,撩袍紧着上前两步,陪笑道:“敢问你是内侍省的哪位公公?”

    “你特么才是公公呢!”杜蘅不由翻了一下白眼。

    “是,奴婢跟你一样,都是公公。”

    “老子不是公公,草!”

    庄头怔怔的看着杜蘅手里的圣旨:“你不是来传旨的吗?莫非是中书省的某位舍人?”

    大梁传旨不一定非得宦官,有时中书舍人也会负责传旨。

    庄头摸不准杜蘅的身份,看他年纪轻轻,也没有长胡子,便想当然的以为他跟自己一样,都是残缺之人。

    如果不是宦官,那自然是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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