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蒯府血流成河。
有黄忠在前面作为先锋开路,和曹纯两人一路,很快便杀到了蒯府的核心位置。
就在后堂,蒯越正领着一众宗亲窝藏在最后一间房子里。
凭心而论,蒯越其实并没有造反的胆量。
只是通过宴席上的事,让蒯越吓破了胆子,只是召集族人们注意防范而已。
荆州政权交替,必定会伴随着大的时局动荡,蒯越也只不过想要保全家产基业。
可毕竟召集了这么多死士,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解释的事。
此刻的蒯越见到黄忠和曹纯两人进来后,立刻带领全族向着两人跪拜了下去,祈求饶命。
曹纯冷眼注视着蒯氏族人,用马鞭指了指剩下最后一道没有打开的门,沉声道:
“开门。”
蒯越闻声,立刻哆嗦着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出钥匙,前去开门。
当门一打开的一刹那,曹纯也不由得震惊住了。
屋子里空间巨大,摆满了无数的木箱子。
曹纯踱步走了进去,用马鞭敲了敲其中的一个箱子,淡淡的道:
“打开。”
闻声,蒯越忙抱出了箱子,放在了地上,听话的将箱子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曹纯再一次愣住了,并俯身拿起一个羊皮卷。
地契。
再拿,还是地契。
满满一箱子的地契!
看到这里,曹纯迟疑的看向蒯越,蒯越忙解释道:
“启禀将军,这边一排的箱子,全都是地契,另外一排箱子,全都金银,我们蒯氏一族,真的没有任何谋逆之心,还希望将军能够饶我们一命,给我们蒯氏一条活路。”
听到这里,曹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单是地契,就装了这么多的箱子?!
这得霸占了荆州多少良田!?
想到这里,曹纯对身边的黄忠道:
“还请黄将军,将这里的一切回禀陛下,请陛下定夺。”
“喏!”
说罢,黄忠立刻向着外面走了出去,出了院子,立刻翻身上马,向着魏王的馆舍飞奔而去。
到了馆舍,黄忠下马直接进去,来到了年夜饭的宴席间,向着魏王回禀道:
“启禀陛下,虎豹骑已经将蒯府查抄,发现了大量的地契,在下粗略估计...蒯氏一族至少侵占有数十万亩的良田,另外还有金银无数,还请陛下定夺。”
曹昂闻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
“将所有地契全部烧毁,将良田回归百姓,另外所有的钱粮,一律充公。”
这时,酒糟鼻忙站了起来,道:
“启禀陛下,臣恳请留下这些地契,然后经臣逐一查证,再将所有不法侵占的所有良田,全都物归原主。”
曹昂终于站了起,道:
“如此也好。”
然后曹昂又接着道:
“凤雏先生,这荆州内,最大的一块石头,朕已经先替你搬走了。剩下的,就交由你这个荆州刺史了。”
凤雏当然清楚魏王的良苦用心,闻声忙跪下叩首道:
“多谢陛下,臣定当尽心竭力!”
酒糟鼻虽然身矮样丑,说起话来却是气壮山河。
叩首完毕,酒糟鼻开始告辞,并开始连夜亲手布置工作去了。
这时的黄忠才迟疑的道:
“陛下,蒯氏一族?该如何处置?”
想了想,曹昂道:
“至于他们,都交由三叔,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闻声,黄忠也向魏王告辞,回去复命了。
杀人灭族这种事,就不用朕来亲自下命令了吧?
看着一个个离开了宴席,剩下的所有人也都纷纷起身告辞。
至此,年夜饭结束。
看着众人一个个离开,曹昂心里冷笑着道:
“就问各位,今年的这个年夜饭,精彩不精彩?刺激不刺激?!”
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曹昂也向着自己的寝室走了过去,准备休息。
可吕玲绮和关银屏两人却是紧紧跟了上去。
“陛下,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臣妾怎么看不明白呢?”
吕玲绮挠了挠头,满脸疑惑的道。
闻声,关银屏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
“姐姐你还真是够笨呢,今天陛下上演的一出苦肉计,难道你没看明白吗?”
吕玲绮一听更懵了,迟疑的道:
“什么苦肉计?”
关银屏苦笑着道:
“首先,咱先说,你知道是谁向咱院子里射的箭吗?”
吕玲绮更是愣住了,道:
“我最奇怪的就是这件事,我当初就跳出了院子查看,只见外面全都是禁军在宿卫着,压根就没有别人,这箭雨究竟从何而来的?”
关银屏憋着笑不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曹昂,只等曹昂来解释。
曹昂也是苦笑着点头。
不得不说,吕玲绮和关银屏这俩丫头,若论功夫,必然是吕玲绮更胜一筹,可是脑瓜子的聪明程度,明显是关银屏更胜一筹。
自己的任何布局,最终都逃不过关银屏的一双慧眼。
“那些箭矢,是朕让陷阵营统领高顺命人射进来的。”
吕玲绮大吃一惊,道: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略一沉吟,曹昂道:
“就在几天前,高顺曾向我汇报,发现馆舍外面经常会出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似乎不怀好意,所以朕就将计就计,让高顺替他们把箭矢射进院子里,这样才能坐实了有人暗中谋反的证据,朕才能借助三叔之手,有了出兵的理由。”
听到这里,吕玲绮猛的一拍脑瓜子,顿时恍然大悟。
可想了想,吕玲绮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可是那么多箭射进来,陛下就不怕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吗?”
曹昂顺手敲了一下吕玲绮不太灵光的脑门,道:
“有爱妃在,朕能有什么三长两短?”
直到这时,吕玲绮才哑然失笑。
是了,我曾表示,有臣妾在,无人能够近陛下三尺之内!
难得陛下对臣妾这么放心!
最后,曹昂看了吕玲绮,又看了看关银屏,疑惑的问两人道:
“你们...这是今晚要侍寝吗?”
关银屏红着脸,忙抢着回到道:
“臣妾...过了年,臣妾就已经到了及笄之年,可以为陛下侍寝啦。”
这顿时让曹昂也愣住了。
可是你这丫头,好像还没完全发育成熟呢?
感觉出了曹昂的犹豫,关银屏忙解释道:
“陛下答应了要册封臣妾为侧妃的,我不侍寝,怎么做侧妃?”
曹昂犹豫着道:
“那好吧。”
......
第二天。
吕玲绮一脸好奇的来找关银屏。
“昨晚侍寝的怎么样?感觉如何?”
关银屏一脸得意的道:
“昨晚睡的可舒服,可踏实啦。”
吕玲绮愣了一下,表示CPU都快要冒烟了。
而关银屏则是一脸天真的道:
“紧挨着陛下睡觉,就是暖和,舒服。”
吕玲绮再一次挠了挠头。
这丫头,敢情...还是个小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