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医术通神,何不在京都建立一个太医馆,广招学生,将先生的医术流传天下,也能普惠众生,这岂不是功德无量的事吗?”
张仲景忙施礼道:
“回禀陛下,臣只是...有心无力。”
曹昂会心一笑,随手解下腰间的一个玉佩,交给张仲景,道:
“拿这块玉佩,去皇宫面见文王,他会满足你一切要求的。”
闻声张仲景连忙小心的接过玉佩,这才向天子告退。
就在院子的角落处,赵王正在亲自熬药。
而伏寿,则是在厨房里炒菜。
两个人,似乎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如果没事,也绝不多说一句话。
他们两个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忽视对方的存在。
这一幕,只看得曹昂也有点可怜心疼赵王。
没过多长时间,赵王已经将药熬好,并倒了满满一个大海碗。
小心翼翼的端到曹昂身前的案桌上后,赵王又拿来两个小碗,将大海碗里面的药汁分别倒成了两碗。
“兄长,前些日子我也偶感风寒,这一次正好遇到神医的伤寒药,我就顺便多熬了一碗。”
等到放凉后,赵王当着曹昂的面,将自己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
这一幕,曹昂可是看得清楚明白。
赵王又是在避嫌。
他说是自己伤寒喝药,可这分明就是亲自为大魏天子尝药呢。
只有赵王亲自喝下了药,才能证明熬的药中没有下毒。
喝完后,赵王也不再说话,而是起身背起了药箱,再次出门而去。
赵王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此心可鉴日月。
于是,曹昂便也放心的喝下了汤药。
没过多长时间,便见到伏寿托着一个案板,先是端来了四个菜。
将菜在曹昂前面放下后,转身又去端出了四个菜。
一共八个菜,曹昂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于是便招呼了吕玲绮和陈到一起过来吃。
可全程的,伏寿都要坚持亲自喂曹昂吃。
这顿时看得吕玲绮和陈到两人面红耳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兄长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吧?”
伏寿柔声的问曹昂道,语气中极尽媚妍。
不过曹昂却是犹豫住了。
因为曹昂感觉,这样偷情,总是有些别扭。
可能是感觉出了曹昂的尴尬,伏寿忙解释道:
“兄长放心,赵王外出行医,向来都是住在外面,如果没事,他是不会轻易回来的。”
这本是伏寿宽慰曹昂的话,可曹昂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
这都说的什么骚话?
这个伏寿,骚话多,骚主意更多!
如果不是当初她请来了炼气士左慈,也就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
当初左慈的一顿骚操作,差点没把自己给玩坏了!
不过这种骚,何尝不是曹昂内心深处的一种映射呢?
胡乱吃了几口,曹昂便感觉已经吃饱。
刚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伏寿便迅速会意,忙又拉着曹昂向着闺房走了进去。
吃饱喝足,继续打炮!
西天取经,前途漫漫,到达西方极乐世界,需要十万八千里!
这才哪到哪儿?
......
就在农家小院住下的第三天,院子里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谏议大夫,田丰。
这时的田丰见到天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来到桂树下,先是躬身施礼,然后道:
“圣上,我大魏万象更新,隐隐有盛世之象,圣上何故隐居在这里?”
想了想,曹昂道:
“朝堂之上,有文王主持大局,又有御史大夫诸葛亮,太尉荀彧,再加上你这个谏议大夫,一个个王佐之才。朕在朝堂之上,岂不是多此一举?”
田丰闻声,忙正色道:
“圣上非也!天子,乃是上天之子,坐享天下香火供奉!天子不在朝堂,如果被天下百姓知道,岂不是要引起非议?”
曹昂无动于衷的道:
“那就不要将朕不在朝堂之事散播出去,不就好了?”
曹昂的话,顿时让田丰也愣住了。
沉默片刻后,田丰才叹息道:
“臣也是听闻张机(张机,字仲景)之言,才知道圣上原来在这里的,所以才火速赶到这里,正是打算迎接圣上回朝的。”
曹昂面无表情的道:
“朕现在不想回去。”
这顿时让田丰再一次愣住了,忙道:
“圣上...这是为什么?”
想了想,曹昂直接了当的道:
“因为,朕的长子流落民间,朕要亲自将他找回来。”
闻声,田丰顿时就惊呆住了,失声道:
“圣上的长子,不就是荀王妃的养子吗?他正在皇宫里!”
于是,曹昂耐心的向田丰讲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顿时听得田丰也是百感交集。
案中案,谜中谜。
纵使田丰聪明绝顶,也在一时间分析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沉默良久,曹昂才道:
“还请田大人捎句话,只要找不到长子,朕就不会回朝堂。”
说罢,曹昂便开始端起酒杯,开始独自喝酒。
田丰沉默片刻,猛的想到了关键的一点,忙道:
“可是,皇后生产时,圣上领兵在外,又没有在场,更没有亲眼见过刚出生的长子,是怎么判断皇子曹叡是双胞胎?进而判断圣上还有另外一个长子的?”
田丰不愧是田丰,果然是一针见血。
一句话,就点到了事件的本质!
闻声,曹昂苦笑了一声,也不说话,继续喝自己的酒。
这一点,将是整个案子最大漏洞。
无论是任何人,任凭是做梦都无法预料到,当初的张氏,竟然会给曹昂托梦,并在梦中告诉了曹昂真相。
这很玄学。
可有的时候,这种事,不由得人不信!
甚至更加的让人笃信不疑!
冥冥之中,这种至亲血脉,是怎么断得了的?
此刻的田丰咬着牙,眼中微红,道:
“圣上请放心,臣回京后,一定会彻查此案的!”
曹昂默默的摇了摇头,道:
“田大人有心了,此案牵扯甚广,单凭你谏议大夫的身份,只怕无力查明。”
如果说曹叡被偷,秦罗敷的孩子被人惦记,这算作惊天阴谋的话,那么曹睿的失踪,将是一个弥天大案。
这甚至已经牵连到了整个大魏江山!
田丰咬牙道:
“无论什么阴谋,臣要将他们彻查清楚的!不正是做臣子的本分吗?!”
看出了田丰的决心,知道他是个铁骨铮铮的谏臣,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曹昂放心的了。
想到这里,曹昂便从手腕处取下手串,交给田丰,道:
“那就有劳田大人了。这个手串,就是朕的信物,若见此串,如见朕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