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奶奶,去我们院子,让我娘炖肉,好饿!”
纪晓北笑呵呵地说。
经历了劫难,肉是最好的压惊食物。
纪德艳也跑了过来,在纪晓北腿边蹭了蹭。
“德艳,走了,回家了!”
张嬷嬷扶着老太太跟着一起过去了。
林婆子和小桌子刚买东西回来。
见纪晓北他们几个走进来慌忙问:
“晓北呀,听说了吗?西山上出事儿了,死了不少人,听说一声巨响,一个女壮士身披霞帔从天而降,身后跟着一只恶狼,一人一狼,以一敌百,赶走了流民,保住了西山刚种下的秧苗……”
纪晓北:身披霞帔?你确定披的不是破衣服……
纪德艳蹲坐在门口,听得认认真真,一脸得意。
娇娇:……现场比这个还传神!
付老太太坐在门槛上,眼睛从纪晓北身上滑过,又重新回到纪晓北身上,上下打量着。
纪晓北被她看的心慌慌。
这个付老太太有时候糊涂的像个孩子,有时候精明地看透了世间万物。
“娘,别听他们瞎说,听风就是雨……呵呵呵,正正呀你说想吃什么?”纪晓北低头问怀里的小奶娃。
正正瞪着滑溜溜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娘亲。
“哈哈哈,那就是果果说的,想吃肉……对,果果和安安想吃肉……”
纪晓北嘻嘻哈哈想把话题岔过去。
这事儿要让老太太知道了,非得给自己两鞋底子。
果果和安安对视了一眼,奶声奶气地说:
“是狼亲要吃肉!”
“泥泥(姨姨)要吃肉!”
两个小奶娃同时说。
纪晓北:哈哈哈哈,对是我嘴馋了!
“炖肉,炖肉,付婶子你们两个也在这吃,张嬷嬷咱两个去收拾肉,让她们带孩子玩……”
林婆子和张嬷嬷拎着东西去了灶屋。
娇娇带着三个孩子去后院玩了。
付老太太这才开口问:“晓北呀,昌儿没事儿吧?”
纪晓北摇摇头说:“他没事儿,西山上种的粮食保住了,卫将军派了绿林军过去。”
老太太点头说:“嗯,卫将军是个仗义耿直的人,希望这事别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才好。
晓北呀,多谢你鼎力帮助昌儿,注意保护好自己,我老了,有时候还糊涂,帮不上你们什么忙,所有的事都要多想一步!”
纪晓北:老太太比正常人聪明太多了。
这脑子该清醒的时候,非常清醒,该糊涂的时候,异常糊涂。
自从果果和正正出生以后,老太太很少犯糊涂了。
老太太身板硬朗,不耽误吃喝,就是最近发生的事经常会忘记,对以前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纪晓北查过书的,这可能是老年痴呆。
学名阿尔茨海默病,属于一种中枢神经退行性病变,目前没有好的治疗方案。
这一年来,黄婆三天给她做一次针灸。
还给她配了药方,经常调换。
她的病真的有好转了吗?
不过这种事,怎么也不能去问老太太吧?
纪晓北嘿嘿一笑,含含糊糊地说:“付奶奶放心,一切都好!”
“好,好,快去换身衣服吧,休息一下吧!”
付老太太从纪晓北的眉宇间捕捉到了一丝疲态,心疼地说。
纪晓北不累,就是有些饿了。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去冷库翻了翻,一股子化肥的味道,得赶紧把这玩意给付季昌弄出去呀,熏死人了。
溜达一趟,食欲全无,正好减肥。
她退了出来,揉揉鼻子,闭目养神等着吃林婆子做的肉。
她脑子里又出现那四个蒙面人,一遍一遍想着他们的招数,说实在的,那双人配合把剑舞的像是两条银龙,让人躲闪不及,真是开眼了。
纪晓北使用过的兵器,仅限郑果给她做的大刀。
两把都用料扎实,一把有千斤重,一般的人提起来都费劲,她用的也少。
今天用的这把很轻便,拿在手里轻飘飘的,但却锋利无比。
如果用双刀,沉重的那把当刀又当锤,轻便的那把当做剑用,配合腿上的功夫,会不会如虎添翼。
想到这里,她伸出了两只手臂,想象了一下。
没啥感觉,还得亲自去后院试一试。
她内心一阵激动,一个猛子坐起来,穿上鞋就朝后院去了。
娇娇哄着孩子们在她屋里玩。
老太太们在灶屋里忙活着做饭。
纪德艳和小卷毛见纪晓北出来了,一左一右跟着去了后院。
后院的菜畦已经变成了平地,春天种下的菜被三个孩子薅没了。
纪晓北整天带着女人们在后院舞刀弄枪,也不适合种菜了,林婆子咬着牙把地方让给了纪晓北她们。
她站定身子,先打了一套拳,活动了一下筋骨。
从空间里拿出厚实的大刀片子,舞动了一番,不错,压手的力道刚刚好。
她又从空间里拿出轻便的那把。
两把大刀握在手里,左手轻,右手重。
有些不适应。
抬左腿,出左刀,在空中画出一道阴森的弧影,利落转身,抬右脚出右刀,狠狠地从空中砍了下去,像一道闪电划破了空气。
她心里暗暗地给两把刀起了名字。
轻的叫轻影。
沉的叫重闪。
站定身子,轻影如长蛇刺出,重闪如闪电劈下。
地上的落叶和尘土被卷了起来,在她身边环绕着,吓得小卷毛躲到纪德艳身后,瑟瑟发抖。
一片乌云挡住了太阳,后院顿时暗了下来。
纪德艳兴奋地冲着天吼叫了一声。
那声音混合着周围尘土漫漫,气氛有些阴森可怕。
灶屋切肉的林婆子差点把手给切了,张嬷嬷端着一瓢水,手臂一抖,撒了一地。
付老太太坦然自若地坐着,没有一丝惊慌。
“哎呦,哪里来的狼的嚎叫……”
林婆子惊恐地问。
“狼狗,纪德艳!”付老太太幽幽地说。
她们从来没听到纪德艳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像狼叫一样瘆人。
正在屋里玩的安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果果和正正也一脸惊恐地拉住了娇娇的胳膊。
付季昌骑马进了巷子,被这声音也吓了一跳,头上又压过一片乌云。
他下马快步走进了院子,直奔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