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举起枪冲无极道长胸前打去。
无极道长像是被抽了筋似的,身子疯狂扭动,嘴里的血水往下流。
纪晓北朝他下腹部打过去,听说,这里很敏感,有电流经过,一定更刺激。
“嗷嗷嗷……”
无极道长惨叫连连,一墙之隔刚刚苏醒的雷其,听到声音又被吓晕了。
付季昌往后拉了拉纪晓北,心想:
这女人手上分明这么没准,到处瞎射……
纪晓北甩开付季昌的手,冲无极脖子打了一枪,他头发都竖了起来,人长高了不少,骷髅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怕。
“啊……啊……”
无极道长一边颤抖,一边惨叫连连。
“怎么样?过电很刺激吧,后身要不也来几枪?”纪晓北转到他身后,刚把枪举起来。
无极道长颤抖着声音喊:“姑奶奶,饶,饶命呀,……我说,我说……”
无极道长把庆王一系列的计划都说了。
付季昌惊愕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纪晓北一刀结果了无极道长,通敌叛国,这样的人留着有何用。
付季昌心情沉重地从屋里出来。
隔壁的雷其的惨叫声又传出来了。
纪晓北被喊的心烦,一脚就把门踢开了。
雷其下身血肉模糊,瘫在地上,疼得扭动身子。
他身上有人命,死有余辜。
付季昌来的早,雷其这副样子,想必这是他的杰作。
纪晓北为了减轻他的痛苦,拿出了黄婆给的药,塞到了他嘴里。
黑衣人吃了,记忆消失,雷其吃了记忆也会消失。
雷其,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她把他身上的绳子割断。
付季昌站在外面,阳光照在他身上,他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冷。
庆王把盐铁外运,勾结外敌,犯上作乱。
以前他这么想过,但没有证实,还心有侥幸。
现在无极道长都招了出来。
他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对,先要提醒圣上。
他想立刻回去写奏折给皇上。
纪晓北跟着他一起回了明义巷。
付季昌心神不宁地在书房里徘徊,孩子们来了,都被他哄走了。
果果回家学给了纪晓北听。
纪晓北:付季昌不会真的把无极道长的话,禀奏给皇上吧,那可就真是傻了。
她不想付季昌出事。
她让林婆子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好好玩,快步去了付季昌的院子。
付季昌正伏在案头奋笔疾书。
“你写什么?”纪晓北问。
“我要把无极道长说的话,都写下来,万一哪天我有事了,这封信就回到圣上手里,庆王犯上作乱,有违天道,一定会受到严惩。”
纪晓北松了一口气,付季昌还是有些理智的,不会现在呈给皇上。
不对,你等会!
纪晓北凌厉地目光看向付季昌:
你不能有事!
“怎么?”付季昌抬起头正好对上两束火热的目光。
“无极道长说了,他会让你身边的一个个消失,你要是有事了,怎么保护好身边的人?”
纪晓北言辞凿凿地说。
付季昌眉心舒展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以前纪晓北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付季昌一定会调戏一番,现在他只觉得心里温暖酸涩。
他心里突然一紧,他现在已经被卷入了残酷的纷争。
无法脱身的。
圣上找他密谈过几次,皇上是个心软的人,不忍看到手足相残,所以他才想出了让王爷去边疆带兵打仗。
到时候,谁能驱除外敌,谁能保住江山,谁就当太子。
他希望其他几个儿子好好辅佐太子。
如果愿望实现不了的话,那就把王爷们留在边疆,没有命令不许回京。
这些付季昌都是知道的。
圣上对庆王寄予厚望。
庆王处理过南方的水患,受到了当地百姓的拥护,在当地有些有政绩。
那年,皇上就让他做了南方几座城的藩王,封了他庆王。
去年他突然生病,在京城养病。
至今没有回封地。
付季昌收回心思对纪晓北说:“你会研墨吗?”
“研墨,不会……”
纪晓北心里说,我不会写字,会研哪门子的墨?
付季昌把墨汁慢慢倒进砚台中,教她研墨。
纪晓北:你确定让我做这些。
付季昌把砚台交给她说:“就这样,坐在这里吧!”
付季昌语气温柔。
纪晓北:你确定我能做好?
她坐在矮凳上,学着付季昌的样子,手里轻轻搅动。
又忍不住去看付季昌的字,不,是去看付季昌的手
白皙脆嫩,不,白皙柔嫩,纪晓北想不出合适的词形容,反正就是很白,很嫩,很软的样子。
在看看自己的手,胖胖的,貌似一按一个坑。
肉,有些多!
不过,我娘说了,这样的手,有福气,来财!
谁娶了纪晓北,谁家祖坟上冒青烟。
纪晓北噗嗤一声笑了:冒青烟,或许是被她大闺女一把火烧的!
她一笑不要紧,手一哆嗦,砚台掉了下来。
不偏不倚,掉到了裙子上。
墨汁一点都没有浪费,全被裙子给兜住了。
还有那砚台,也乖乖地躺在裙子上。
纪晓北“啊”的叫了一声。
付季昌手里的笔一顿,纸上沾了些墨汁。
他扭头,见纪晓北正呲牙咧嘴地看着自己的裙子。
“那个,真不好意思,要不我赔你一瓶墨汁吧!”
纪晓北抬头不好意思地说。
身边这么个文采斐然的大通判,自己却连个墨都研不好。
付季昌见她那副惊慌委屈的模样,终于有了点小女儿的样子了,满意地勾勾嘴角说:“不用!”
“那你赔我一条裙子,我这衣服可贵了!”
纪晓北脱口而出。
付季昌:……
他愣了下神,赶紧站起来,伸手拿了绳上挂着的毛巾,要给纪晓北擦。
纪晓北抓起砚台,放到了桌子上。
“我来吧,我来擦吧!”
纪晓北把墨汁用毛巾沾干净。
纪晓北站起身,两只手拎着湿哒哒的裙子,一脸怒气。
这可怎么出门?
付季昌见她那样子,心情一下就好了。
笑着调侃她说:“看来,还是给你把刀合适!”
“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人,我上遍了学校周围的辅导班,没有一个老师说我是上学的料子……”
纪晓北觉得自己说秃噜嘴了,赶紧闭嘴。
“辅导班是什么?”付季昌感兴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