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朝出过女将军,也可以出个女田官。
纪晓北经常被曹大人讲的头晕脑胀。
后来纪晓北想了个办法,把林婆子拉过去了。
林婆子种了一辈子地了,她看到西山上成片的土豆,兴奋不已。
虽然不是她家的,但作为一个农民,只要看到粮食就由衷喜悦。
曹大人说,后天就准备开挖了。
纪晓北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灰蓝色色的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骑着小白驹从西山回来了。
刚进明义巷,两个穿着花棉袄的小娃娃就冲了出来。
纪晓北:那个,哎!
林婆子的审美也就这样了。
马小七给两个小孩子做的棉衣,保暖又轻巧,只是那样式有些新鲜。
马小七是从纪晓北给的书里学的款式。
林婆子硬是不给两个孩子穿,她说外婆做的最保暖了。
“娘亲,付舅舅什么时候回来?”果果指着隔壁虚掩的门问。
“快了,把祖祖安顿好了,他就回来了!”纪晓北搪塞地说,她也不知道付季昌什么时候回来,他走了快两个月了,只让人捎回过一次信。
上面只有几个字:平安抵达,勿念!
纪晓北:惜字如金,一句话也不多说。
“祖祖也一起回来吗?”正正问。
“祖祖,祖祖不回来了,她就留在老家了,永远不回来了,她以后就是,就是天上的星星,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你们两个……”
纪晓北不知道怎么给两个孩子解释死亡。
两个孩子点点头。
她们每次问,纪晓北都会这么说。
可能是血脉相通,付老太太走的那几天晚上,两个小孩睡的很不踏实。
正正还惊醒过两次。
当时黄婆就说,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那几天,正好给石头准备成亲的东西,忙得不行,纪晓北也没有多想。
现在想想,孩子可能真有预见。
纪晓北拉着孩子回去了。
林婆子正收拾去年用的大炉子,天冷了就可以烧了。
纪晓北告诉林婆子,后天西山上的土豆就开挖了。
想必又是很多的人。
林婆子这次一定要去。
纪晓北怕人多出事,可根本劝不住她。
林婆子坚定地说:“我和你黄婆都商量好了,一定要去的,上次就没看到天降紫衣童子,是这辈子的遗憾……”
纪晓北心里嘀咕:紫衣娃娃,紫衣娃娃天天被您搂着,您天天见呀!
天黑的早了,林婆子早早地上了门。
老太太走了之后,明义巷里的奴仆都遣散了,只剩下几个洒扫护院的。
明义巷更加冷清了。
付老太太走了,以后也没有必要住在这里了。
纪晓北想着开春以后,在附近买个小院子住。
林婆子住不习惯大院子,说是空荡荡的心里没底。
石头和梁玉摇成亲以后,只在庄园住了几天。
石头回纺织作坊。
梁玉摇还住在手工作坊。
林婆子一看不行呀,分开住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第二天,她就去了纺织作坊,给小两口收拾出了一间房,让他们两个都住在纺织作坊。
纪晓北让小桌子赶着马德彪,每天跑两趟,往返与纺织作坊,手工作坊,明义巷。
在纪家干活的所有人,都可以免费搭乘通勤驴车。
马德彪:半个主子回了老家,我终于可以归队了。
马德彪宿在纺织作坊这边,和纪德才住在一起。
梁玉摇来明义巷给林婆子请安,马德彪能见到小白驹和小骡。
趁机和小白驹缠绵一会儿。
梁玉摇去手工作坊,马德彪能见到已经独当一面的驴儿子小财。
纪德才在纺织作坊那边,帮着拉拉拽拽,忙的很。
纪家人和牲口都忙的井然有序。
一家人吃完饭,洗漱后,纪晓北把两个小家伙按在床上,让他们睡觉。
两个孩子钻进了被窝,只露着两颗小脑袋。
嘻嘻笑着看擦香香的娘亲。
石头成亲那一阵子,林婆子累坏了,纪晓北就独自带两个孩子睡了。
巷子里响起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地停在门口。
林婆子从被窝了蹿出来,刚要披衣去看。
纪晓北已经出了门,冲林婆子屋里喊了一声。
“娘,你别动了,我去看看……”
林婆子又钻进了被窝。
现在石头成了亲,她最大的心病解决了。
她总怕石头娶不上媳妇。
现在她最大的心病,是纪晓北的婚事。
说又不敢说,问又不敢问。
今年付老太太刚走了,明年一年够呛了,付季昌作为独孙,又没有父辈,他要为老夫人守孝最少一年时间。
林婆子缩了缩身子,嘴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儿孙自有儿孙福!
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纪晓北趿拉着鞋子,随手抓起来棉衣大氅,吸了吸鼻子,骂了一句:这天,真特么的冷!
千万别上冻,把西山的土豆子给冻坏了。
“谁?”纪晓北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声。
“我……”
纪晓北心里一紧……
大半夜的,他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告了半年的丧假吗?
纪晓北哗啦一声把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周身的寒气,站在门口,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纪晓北有些紧张,喉咙有些发紧:“你,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付季昌看了纪晓北一眼,轻轻嗯了一声说:
“我还没有吃饭!”
那口气让纪晓北觉得,他满腹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纪晓北拉了一下他单薄的衣襟,说道:
“进来!”
他从纪晓北左侧擦身而过,他单薄的衣衫划过她的手背,冰凉的。
纪晓北:男人都不怕冷吗?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
林婆子从被窝里爬出来,从窗户往外望。
心里一喜,慌忙钻了被窝,还把灯给吹灭了。
纪晓北刚要叫林婆子给付季昌做些热汤,一抬头,老人家屋子里的灯都灭了。
纪晓北:睡的也太快了吧!
“你先进去,我去给你热剩饭!”
堂屋里黑了灯,整个院子里只有纪晓北那间屋子亮着灯。
他朝纪晓北的背影看过去,她说的应该是让自己进她的屋子。
付季昌心里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