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有了动静。
纪晓北以为付季昌走了,她把灯拨亮了,又拿出了一本新文。
郑果今天给她放到冷库里的。
郑果还给她留了纸条,让她少看点这些不正经的东西,多考虑自己的事儿。
纪晓北心里犟道:我不看,你不看,大家都不看网文,网文小说作者还不饿死!
真是的,咱们看网文小说,是拯救一个行业。
咳咳咳,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赚钱路子。
网文可以出海,也一定可以出到这个世界上。
只可惜,没有人会翻译。
连风的志向不在文学上,马小七年龄小未成年干这个不合适。
梁玉摇,大家闺秀,也不太合适。
唯一能做这个事儿的,好像自己最适合了。
要是真能翻译成功了,卖到了茶铺子里。
自己就当上了文化大使。
功在当今利在后世……
她默默地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传播土豆种子,传播网文小说。
窗户上晃过一个黑影,纪晓北蹭的就坐起来了。
门口响起了男人的声音:“晓北,睡了吗?孩子们睡了吗?”
纪晓北:他娘的,这男人大半夜的翻墙进来了……
既然进来了,怎么也得做点什么呀。
纪晓北心里的兴奋劲儿正在酣,她披上衣服从被窝里爬出来。
把门打开,一点都不介意地把付季昌请了进来。
付季昌来她屋子轻车熟路,他往床上一瞅,没有两个孩子。
“孩子们?”他问。
“我娘带着他们去了南城,明天我要去京城赴宴……”纪晓北说。
听说孩子们没在家,付季昌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
屋里暖烘烘的,气氛有些异常。
付季昌咽了口水说:“有水吗?冷水!”
纪晓北指了指桌子上:“冷的,你去喝吧!”
孩子们不在家,她都没有开火,凑合吃了晚饭,明天要去赴宴,王府的宴席,一定不错。
留着肚子,明天吃。
付季昌倒了一杯冷水,一饮而尽。
整个身子才冷却下来。
“小幺呀,我和你说点事?”
“我借你的那本书很好看,我想着翻译成这个世界的文字。然后当做话本子卖掉,你觉得可行吗?你平日里应该总去茶馆酒坊还有那种地方……”
纪晓北口若悬河说了一大通。
付季昌没有听明白,问了一句:“我总去哪种地方?”
纪晓北在付季昌胸口比划了一下说:“就是你们男人经常去的地方,安泉河那边好多……”
付季昌的脸微微泛红,反驳说:“我没去过……”
“不管你去没去过,咱就说,卖话本子,你说能赚钱吗?”
纪晓北兴奋地两眼放光。
她现在不缺钱,金银珠宝,玉石翡翠,只要她想要,就能赚的到。
她现在的理想很远大,她要做两个世界的恩文化传播大使。
她想干大事儿,土豆的成功种植让她信心百倍,她真的可以解决这个朝代的现实问题。
于是她想传播文化。
“赚钱肯定是能赚钱的,不过写话本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事情,很耗费精力的,一本话本子最多卖十两银子,你真的想做吗?”
付季昌不解地问。
他不明白,纪晓北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他了解的茶馆的话本子,都是些男人在听,里面的东西荤荤的,听了让人脸红心跳。
还有就是,有些大户人家,会请说书的人去家里说。
这样更私密一些。
总之,那些内容少儿不宜。
付季昌劝说了几句,依然没有浇灭纪晓北火一般的热情。
她觉得网文真的很适合做话本子。
纪晓北用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把付季昌给说动。
她在床上坐累了,把枕头拿过来,靠在了墙上。
付季昌看了一眼枕头下面的东西,吓得差点跌下椅子。
粉色的荷包!
他慌忙站起身说:“晓北,太晚了,我得走了!明天我们一起去京城!”
纪晓北:……
付季昌推门出去,踮脚飞身上了隔壁的墙,纪晓北才从屋里喊:“明天,我和娇娇一起去!”
回去之后,好半天,付季昌的心才稳定住。
他一百个想不明白:纪晓北既然拿到了粉色的荷包,她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这不是她的性格呀!
难道,她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
付季昌希望她记得,又不希望她记得。
一晚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根本睡不着。
天快亮的时候,付季昌终于想明白了。
纪晓北一定是记得,她可能是故意的。
付季昌有些懊悔,昨天多么好的机会,两个小娃娃都不在,都怪自己不争气。
他在悔恨中,睡了过去。
他竟然猛了那天做的蠢事。
早上起来,身子下面一片冰凉。
他隔着窗户见黑塔的屋里还没有点灯。
他把床褥卷起来,又怕被收拾屋子的嬷嬷发现,他只能去灶屋打了水,在屋里洗了,挂在了窗户边上。
嬷嬷已经做好了早饭。
付季昌去叫纪晓北吃饭。
发现,隔壁院子的们没有开。
纪晓北一定是没有起来呢。
他又飞身跨上了中间的那道墙,引入眼帘的是院子正端着一盆水往屋里走的纪晓北。
纪晓北刚从后院锻炼完,把外衣脱了,穿着单薄的里衣。
身上的沟沟壑壑,突起凹陷都清清楚楚。
付季昌身子一紧,跨在墙头的腿不小心,弄掉了一块砖。
纪晓北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见到一个黑影正在偷窥。
她举着大盆,朝这边扔过来。
大盆卷着一股寒风,连带着冷水,砸向了付季昌。
“啊……”
付季昌慌忙低头,大木盆从他的头顶刷的一声飞过,冷水从天而降一滴不漏地浇在了他的身上。
透心凉!
付季昌打了个哆嗦,嘴角抽了抽,愤恨地看向纪晓北。
纪晓北回眸一笑:小腰子,承让了!
谁让你爬墙的!
付季昌带着鼻音,有些委屈地说:“我不过是想叫你吃早饭!”
纪晓北义正言辞:“没有大门吗?非要爬墙吗!”
付季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也不是必须!
不过,他看到了自己想看的,被水泼了,也不算亏!
纪晓北冲他狡黠地一笑说:“味道怎么样,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