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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寒冬腊月,你热?

    这段时间,纪晓北让郑果买了些粮食放到冷库里。

    她没事儿了就去正果庄园转悠,趁着秦管事不在意,把粮食放到库房里。

    她嘱咐秦管事,一定要注意防火。

    这个时候的安州天干物燥,极易发生火灾。

    看着满满一库房的粮食,秦管事欲言又止。

    又不是饥荒年,主子为何要存这么多的粮食呀?

    作为下人,不该问的他也不敢问。

    虽然心里疑惑,也只能闭嘴。

    她还嘱咐秦管事,把庄园的围墙加固加高。

    冬天反正也没事儿干,秦管事已经让下人们开始忙活了。

    安州北城的一处宅子里。

    李云炯坐在厢房的书房里写字,一大滴墨滴落了在宣纸上,他心烦气躁地把毛笔一扔,坐在了椅子上。

    候在一边的小厮慌忙把毛笔捡起来。

    李云炯找了个暗卫做小厮。

    他在这个宅院里安插了暗卫,时刻注意隔壁院子里的动静。

    这么久过去了,那边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死死揉捏着手里的荷包,这到底是哪位皇兄的?

    “主子,外面有动静!”

    小厮压低声音说,随后一闪身,小厮就消失在了门口。

    李云炯坐下来,侧耳听着隔壁的动静。

    大门开合的声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再也没有了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暗卫脸色惨白推门进来。

    “主子……是庆王的护卫……”

    暗卫结结巴巴地把听到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李云炯听。

    李云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怎么会这样?

    二皇兄和三皇兄这是要造反呀?

    他想到的是,立刻去禀报父皇。

    但两条腿却沉重无比,怎么也移不开。

    他跌坐在椅子上,想了又想,朝中这么多的老臣武将、言官督查,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庆王在余庆有自己的军队,现在已经全部到了安州城附近。

    各个城府的守卫难道没有发现吗?

    父皇是不是在布网?

    他不敢轻举妄动。

    李云炯连夜回了京城,第二天下朝后就去了宫里,宫里一如既往地平静。

    父皇刚和赵皇后下完棋,赵皇后见李云炯过来了,就退下来。

    临走的时候,她轻蔑地看了李云炯一眼。

    李云炯从小就是在这种眼光下长大的,早就习惯了。

    李云炯请安后,皇上兴致很好问了李云炯的读书情况,勉励他好好读书。

    李云炯见父皇神色坦然,心里开始打鼓。

    “父皇,腊八节佛灵寺祈福,儿臣想告个假!”李云炯鼓足勇气说。

    皇上点头说:“也好,功课要紧!”

    皇上的眼神犀利地扫过李云炯,李云炯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像是怕被父皇看透了心思似的。

    从小他就害怕见父皇,父皇也很少主动见他。

    现在长大了,读了不少书,每次来都是向父皇说一下读书近况。

    父皇每次听说他读书有进步了,就会对他笑一笑。

    去年的时候,父皇说,四个皇子,就你是个读书的料子……

    李云炯暗暗高兴了好久。

    读书让他第一次在父皇面前挺起了腰杆。

    “去吧!”皇上朝正在出神的小儿子挥挥手,李云炯刚要转身,皇上又说了一句:“就是身子弱了些,读书之余多习武,强身健体!”

    李云炯跪谢了父皇,心事重重地出了宫。

    ……

    天冷的滴水成冰。

    付季昌带着一身倦意回了明义巷。

    翻身下驴,把马德彪停在了纪晓北的院子前。

    大门紧闭着,他抬头看了看清冷的月光,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想必纪晓北已经睡下了。

    他牵着马德彪落寞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纪晓北冷的睡不着,起来又添了一次煤。

    两个孩子黄婆带到南城去了,玉瑶有身孕,纪晓北给她弄了个大的炉子,那边暖和的很。

    纪晓北刚钻进被窝,就听到隔壁有动静。

    她动了了动身子,想起来问问付季昌腊八节那天想怎么办?

    可天太冷了。

    还是等着明天再问吧。

    她吹了灯,闭了眼。

    付季昌刚爬上墙头,发现纪晓北屋里还亮着灯,心里一喜。

    刚要往下跳,那丁点亮光刷的一下灭了。

    付季昌:……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脚下一用力,墙上的一块砖落了下去。

    想到前一阵子因为爬墙被泼了冷水,他的身子一哆嗦。

    他吸了口冷气,等了片刻,纪晓北的屋里没有动静。

    难道是纪晓北听到自己回来了,故意把灯给熄了?

    是怕被连累吗?

    她把郑大福关了,又听黑塔说,她把两个手工铺子和纺织作坊合并在了一起,交给了石头和晓菊。

    付季昌有些失落,同时又有些心安。

    纪晓北这样是对的,和自己撇清关系,她和两个孩子都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付季昌收回已经进了隔壁院子的腿,坐在了院墙上看着清冷的月光发呆。

    他这一阵子被府衙里的事给牵绊住了,纪晓北也忙,没有来得及和她说清楚。

    他打算一切听之任之,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心里一片悲凉。

    如果没有纪晓北,他死就死,无牵无挂。

    现在不一样了,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他还没有来得及为孩子做些什么。

    就这样死,他心里不甘。

    可不甘又能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他觉得脸上一片温热,用手一摸竟是泪。

    纪晓北在屋里侧着耳朵听,墙头上的砖头都落了这么久了,人怎么还没有出现?

    她有些纳闷,坐起了身子。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一点动静也没有。

    纪晓北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爬起来,披上棉衣推开门,一股冷风逼得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抬头看到一个黑影坐在院墙上。

    “付季昌……”

    她大吼一声。

    付季昌正在出神,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歪直接从墙上摔了下来。

    还好他武功了得,摔的不是那么难看。

    “啊!”付季昌叫了一声,一个弹跳,站了起来,双脚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呢?”纪晓北怒哼哼的说。

    “我,我没干什么,墙上凉快些……”

    慌乱间,付季昌胡乱的说道。

    纪晓北:寒冬腊月,你热?

    付季昌:嗯哼!

    纪晓北一把扯过他的衣袖,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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