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了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
“晓菊呀,还没起来?”纪晓北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姐,起了,马上起了!”晓菊胡乱地把头发拢到脑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披上衣服起来开门。
“二姨……”
明德和致远齐声叫道。
“哎!……”晓菊答应一声,鼻音重重地。
“你们两个在院子里玩儿去……”纪晓北把两个小家伙打发走,跟着晓菊走进了屋。
“怎么了?不舒服,哭过了?”纪晓北一连串地问。
“姐……”晓菊见了姐姐,眼泪又奔涌而出。
“黑塔欺负你了?这是怎么了,你可急死人了……”
“没有,不是……”
纪晓北想想也是,黑塔天天恨不得把妹妹供起来,妹妹不欺负人家就烧高香了。
晓菊哭了一通说:“姐,我是不是生不了孩子?”
纪晓北一愣,晓菊成亲一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
晓菊以前不经意间提过,纪晓北没在意,觉得他们刚成亲,生孩子不是早晚的事。‘
原来她直被这个困扰。
纪晓北拉过她的手:“晓菊,你要是着急,让黄婆给你把把脉,调理一下身体?”
晓菊含泪点头。
纪晓北给她说了几条注意事项,怎么办容易受孕。
晓菊听的面红耳赤,点点头。
“你跟去拿点东西……”纪晓北把晓菊叫到自己院子里,拿了些排卵试纸条给她。
“这个,要怎么用?”晓菊好奇地瞪大眼睛。
纪晓北给她讲使用方法。
“姐,你从哪里弄来的?”晓菊惊讶地问,问完又后悔了。
姐姐给的东西,只管用,不用问来处。
“平日里节制一些,也不是越多越好,人还是要休息的!关键的那几天,使使劲儿就好了。”
纪晓北说。
晓菊的脸唰的红了。
两个人新婚燕尔,黑塔又欲望强烈,确实没什么节制。
晓菊兴冲冲地拿着东西走了。
第二天,纪晓北带她去了济世堂,让黄婆给她开了些调理身子的汤药。
“晓菊呀,你们还年轻着什么急,孩子迟早要来的,放轻松些,更容易怀上!”
黄婆笑着安慰她。
晓菊红着脸点点头。
才成亲一年,好像自己是有点急了。
这些天,她精神紧张,弄的黑塔也紧张的不行。
家里的气氛都没有以前松快了。
她应该好好地和黑塔过二人世界呀。
想到这里,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在黄婆和纪晓北的试纸的加持下,两个月后,晓菊终于有了。
黑塔高兴地抱着晓菊亲了又亲。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爹娘的坟上烧了纸,让他们保佑晓菊和孩子平平安安。
小黑塔终于要来了。
兴奋过后,黑塔又开始担心,万一要是生个闺女,像自己这般黑可怎么办?
晓菊的肚子逐渐隆起,纪晓北把自己屋里的丫鬟给了她。
十月怀胎,晓菊顺利生下个儿子。
黑壮黑壮的。
黄婆捧着孩子给晓菊看:“看,生了小黑塔!”
黑塔在外面听说是个儿子,略微地有些遗憾,他是想要个晓菊一样的乖巧又可爱的女儿呀。
等他见到儿子,嘴巴都咧到了耳根子。
儿子,也好好的。
让人高兴地是,一看就知道是黑塔的儿子。
让人糟心的是,这儿子和自己一样难看。
难看也是自己的儿。
黑塔的嘴又合不拢了。
有了一个打头的,隔年生一个,生了五个儿子。
生的晓菊都要喝避子汤了。
天呀,可不能再生了,再生就是老母猪了。
这下子黑塔家人丁兴旺了。
黑塔在羽林卫混的如鱼得水,步步高升,拥有五个儿子的黑塔已经成了羽林右卫指挥使。
负责守卫京城西部,巡逻京城各门。
有奶妈子带孩子,晓菊跟着姐姐和娇娇学打理生意。
皇上赐给黑塔的铺子,晓菊打理的井井有条,还盘了别处的几处铺子。
黑塔看着威风凛凛,其实没有多少俸禄。
家里的开支都靠铺子贴补。
夜深人静的时候,晓菊常常感慨,现在的日子是做梦都没想过的。
那时候,姐姐被休回了家。
她气的要死,但又能怎样,姐姐可怜,她心里就想,自己少吃些,也得给姐姐留一些。
没想到姐姐的本事好大。
姐姐能凭空拿出流油的肉包子。
姐姐能一天让公鸡下十几个蛋。
她知道这不可能,可鸡蛋就摆在了那里,她只能相信。
直到果果走了那一天,她才知道,姐姐和常人不同。
那又怎么样呢,她是纪晓北,就是自己的亲姐姐。
她深深地感激姐姐。
跟着姐姐,她从一个柔弱的小村姑,变成了坚强而勇敢的纪晓菊。
她还有了满意的夫君。
有时候,她也会想到海峡老师,那时的感情懵懂又青涩,单纯又美好。
她后来才想明白,她当初对海峡老师的情愫,是对读书人的崇拜和仰慕。
海峡老师不在了,每年清明的时候,石头都会去给他烧纸。
希望海峡老师在那边美满幸福。
海峡的妹妹小七已经接替了她娘的工作,成了正果铺子里最厉害的裁缝。
正果铺子没有亏待她们母女,姐姐给她们买了宅院。
每年有丰厚的分红。
想必海峡老师在那边没有了挂念。
想着这些,她经常会笑,也会想消失的果果。
算起来,那孩子也有十七八岁了,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就是不知道谁会娶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她有五个儿子,终究是和女儿没有缘分。
黑塔也小有遗憾,不过年纪大了,黑塔又忙于公务,还是不要了为好。
人呀,哪有十全十美的。
自己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
有知冷知热的黑塔,有活蹦乱跳的儿子。
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每日不愁吃喝,不缺钱花,还有正经事做。
过好现在的日子,就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
往日来生,愿与君共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