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见脑袋一懵,“叫我?”
“是。”青石补充道,“还带了一枚玉佩来。”
“玉佩?”徐月见更是不解。待青石双手呈上玉佩,他拿起看了好几眼,愣是没从里面看出点啥。
这是贿赂他?
还当着沈衔青的面,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沈衔青敲了下手腕,良久开口道:“你若不想去,我帮你回绝。”
徐月见沉思了瞬,看向沈衔青,“王爷的事情可办完了?若没办完,我就去了。”
这话一出,青石首先抬起脑袋,震惊地望着徐月见,似乎想不到这人怎么知道他们还有事没做完。
沈衔青也有些讶然,而后想到这人除去不着调外,一直挺聪慧,不然也没法子能从太后那里活着出来。
他做得明显,被察觉也是理所当然。
沈衔青没在意,点点头,“是有些事,还需要徐大人和后面人帮忙。”
徐月见一听,明白了。
徐陵那还没掏干净呢。
“那我去了。”徐月见颔首,把玉佩挂在腰上。这么明显的脏物,还是放在明面上安全。
“嗯。”沈衔青应道,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刃丢给徐月见,“拿着。”
徐月见慌张接住,一看连忙放进衣襟里。
有防身的就是好啊。
“走了。”徐月见摆摆手,朝院子外走去,背影潇洒,瞧着像是出游。
青石抿了下唇问,“王爷,要不要派人守着,徐陵那老匹夫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必,有他在,定然万无一失。”
那个‘他’是谁,两人都知道。青石闻言便不再多言,只希望尽快找出下药之人。
徐月见出了屋子,就开始走得慢吞吞,心里止不住叹气。怎么搞来搞去,他又得出征了。
徐陵在门外看见徐月见出来,得意得直笑,他就知道看见玉佩,徐月见一定会出来。
看样子,那个男人比他想象地要重要得多。能让徐月见当着摄政王的面,做出‘出墙’之事。
他双手环胸,原本的忐忑全都消失,开始自大地想等下要徐月见怎么做。
可等着等着,那徐月见就是走不到他跟前来。
明明看着在动,瞧着就是远。
徐陵在原地等了一盏茶时间,忍无可忍地喊了句,“徐月见,你走快点!”
“急什么。”徐月见拖着身子往前滑,懂不懂上班如上坟啊。
再过了一盏茶,徐月见才走到院门口。看着满脸怒气的徐陵,他路过道:“走吧,这不是来了吗。”
“你!”徐陵到底不敢在众侍从面前对徐月见无礼,只能恨恨地咽下这口气。
还得装作温和地说:“快走,爹有事和你说。”
两个人来到徐陵的书房,屋内堪堪点着一个油灯,昏暗又朦胧。
徐月见瞥了眼,不等徐陵说自己先坐下,靠在椅背上道:“侍郎府连煤油灯都点不起了?”
徐陵一怒,想到屋内还有人,又闭上嘴,瞪着徐月见。
呵呵。
徐月见讽笑一声,捡了粒枣糕,当做不知道的模样吃起来。
“哎呀,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书房里走出一个花白头发,身材干瘪的太监,面上笑着却邪气。
徐月见咽下小心打量了下来人,心里明白就是这人拿出的药了。
“千岁爷爷,是臣管教不严。”徐陵见人出来,陪着笑道。
“哪能是徐大人的错。”太监摸了把胡须,走到徐月见身边,细细扫视了两眼,赞赏道:“你这儿子,皮相骨相都十分好。特别是鼻尖那点痣,长得最好。怪道摄政王能栽在你身上。”
徐月见一口吃掉糕点,淡淡道:“王爷不喜欢我,是我爱慕王爷,这位爷爷可别说反了。”
“逆子,闭嘴!”徐陵吓一跳,当即斥道,生怕惹了太监生气。
“没事,徐大人别那么容易生气。”太监面色一僵,而后又恢复正常,“徐公子还是那般快言快语。”
“这次杂家让徐大人喊你来,也是想和你做一桩爽快事。”
“什么事。”徐月见拍拍手,可算来了,不然他都要吃完这盘糕点了。
太监从手里拿出一个瓷瓶,笑着说:“这是南疆的蛊,温和无害。徐公子只需让它接触到摄政王,便成了。”
“蛊?”徐月见看着白色瓷瓶,心里漫起惊涛骇浪,书里说得竟然都是真的。
“正是,这蛊对旁人没有任何伤害。对摄政王也无害,甚至是有利的。”
徐月见闻言,看了眼太监,“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不留着?何苦通过我送给王爷。”
太监笑了一声,“这好东西自然不能用到杂家身上,摄政王身份尊贵,最适合他。”
徐月见心下嗤笑,还真当他是傻瓜不成。这东西要是没毒,能让那么多英雄好汉全都丧命?
“若是我不从呢?”徐月见问。
太监似乎预料到这一遭,并不着急,反而拍拍手。一个人影站在暗处,手里拿着一件衣裳。
“徐公子可认得这件衣裳?”
徐月见探身一瞧,是一件极其简单的衣裳,像是书生的布衣。
可他也不认识什么书生,“不认识。”
太监一愣,走上去拿过衣裳丢在桌子上,“徐公子可瞧好了,这衣裳不同寻常,若是瞧错了,小心后悔终生。”
徐月见拎起来看看,皱着眉毛思索起来。
太监一看面上一喜,“徐公子还是好好看看,看仔细了。”
徐月见左看右看,歪头认真地说:“确实不认识。”
“什么!”太监惊叫一声,指着那衣裳道:“徐公子,这可是秦路的衣服!”
秦路?
他挠挠脑袋,确实不认识啊。
有非认识的必要吗。
许是他的迷茫刺痛了太监的眼,他丢出一个折子,“你且先看看。”
徐月见打开折子,上头写满了求情和爱慕的话,最后一行用了——想念你的秦路。
徐月见看完,沉默了好一会。
半晌问系统,“统子,我还干净吗?”
系统回地很快,“放心,原身没和这人有啥关系,顶多是那人爱慕原身。”
系统一说完,徐月见肉眼可见地放下心。
好险,差点不干净了。
“若是想让他活,就好好帮杂家做事,不然杂家砍了你的情郎。”太监以为这人终于想起了,赶紧放下狠话。
徐月见往后一趟,丢开册子,“你砍吧,帮我也砍一刀。”
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