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从未见过哪家兄长,能对妹妹这样好。
我们公子,真是个顶顶好的哥哥。”
一场盛大焰火灯会后,姜峰跟姜栖悦已经回府。
红杏跟绿柳伺候完姜栖悦梳洗,替她绞干湿发时,忍不住感叹。
姜栖悦怀里抱着姜峰给她的木匣,垂眸点头:
“哥的确对我挺好。”
姜峰对她这样好,好到她都有些害怕。
姜栖悦真怕再这样下去,她会贪恋这股亲情,沉沦在这个世界,舍不得脱身。
舍不得离开他。
绿柳见姜栖悦眉间不喜反愁,轻声询问: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绿柳生性敏感,心里琢磨了下姜栖悦可能不开心的原因。
“小姐是担心及笄后,公子会为您挑选夫婿?”
红杏正在叠湿帕子,听见绿柳这话,脑子完全转不过弯。
她们不是在说公子吗?怎么好端端的,说到夫婿上去了?
公子何时说过替小姐物色郎君吗?
“担心这个做什么?公子对小姐这样好,他挑中的妹夫,定是极好的人。
否则,公子怎会放心将小姐嫁出去?”
红杏歪着脑袋,张口接话,脸上写满不用操心四个大字。
“你。”绿柳对红杏粗大神经感到叹服,不跟她争辩,转头替姜栖悦将黑发拢到身后,扶她起身。
“你们下去歇息吧。今晚不用伺候了。”
抱着木匣子上床,姜栖悦挥手让绿柳跟红杏退出房门。
屋内两盏烛火掠动,想起刚才姜峰的话,姜栖悦低头打开木匣。
匣盖一开,一叠厚厚银票瞬间袒露她眼底。
咬着唇角,姜栖悦伸手将银票取出来,却意外发现,银票下还压着一叠房契地契。
这是?
将银票放到被面,姜栖悦眨着眼,摊开这些房契地契,却发现,上面每一张写的都是自己名字。
眼眶湿润,姜栖悦深深吸口气,才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感。
姜峰这个傻子,居然将全部家当送给了她。
看这银票面值跟数量,恐怕有好几十万两,姜峰对她真是……
“002,姜峰,善意值现在多少了?”
将银票地契收好,姜栖悦唤出系统。
002查看后,精确报数:
“宿主,反派善意值总计5320点,减去兑换丹药2000点,还剩3320点。”
计算着数字,姜栖悦自言自语:“也就是说,还差6680点,我就能回家了。”
“理论上是的。”002出声肯定。
姜栖悦沉默下来,用不了几年就能回家,她本该高兴,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宿主,你怎么了?”
检测到姜栖悦情绪低落,002难得出声询问。
每次姜栖悦将它唤醒,知道善意值上升都很兴奋。
为什么这次数值最高,她反而不高兴了?
“我也不知道。”姜栖悦抓着银票,满眼迷茫。
或许是今日姜峰给她的冲击太大,让她犹豫了吧。
毕竟上辈子,她亲缘淡薄,没享受过多少长辈兄长呵护,他们就离自己而去。
眼下,好不容易有个兄长疼爱自己,她倒不舍起来。
手掌在木匣上摩挲良久,姜栖悦想了很多,月上枝头,才将木匣收好,躺下睡觉。
这夜姜栖悦睡得极不安稳。
梦境中,姜峰的脸,跟现代亲朋好友的脸轮番交替,光怪陆离间,她满心惊惧。
到了夜中,还浑身是汗的醒来一次。
导致次日一早,姜峰去书院时,她都没有起床,跟他一道用早膳。
日上三竿,姜栖悦迷迷糊糊睁眼,刚起身,绿柳就进来通传。
“小姐,柠小姐到了,这会正在外厅等您。”
姜栖悦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清醒:
“快将衣裙取过来,我马上过去见她。”
柠如期那火爆小辣椒,等会她若去晚了,指不定怎么被她埋怨。
匆忙整理好,姜栖悦领着红杏跟绿柳,快步赶往外厅。
刚走到厅外,一道淡粉身影,朝姜栖悦飞扑过来,把她搂了个满怀。
“啊啊啊,姜栖悦!你及笄礼居然敢不请我!
老实交待,昨天去哪儿了!
害得我眼巴巴跑到你府上,居然扑了个空!”
耳朵差点被柠如期吼聋,姜栖悦连忙将人从身上扒下来,对上她小辣椒般怒红的脸,笑着调侃:
“你可别冤枉我,半月前,我就派人将请帖送去你府上。
不会是你偷溜出府玩,恰好没收到吧?”
了解这小妮子脾气,姜栖悦笑着反问。
柠如期想起半月前连着几日偷溜出府,被自己爹抓到的场景,瞬间心虚。
难不成,真是她玩那几天,将请帖收漏了?
清清喉咙,柠如期松开姜栖悦,别扭道:
“那算了,这次放过你。不过,你及笄礼没请我到场,绝对是你最大损失!”
“是是是,是我损失。红杏泡一杯柠小姐最爱喝的香茶过来。”
安抚两句,姜栖悦携着柠如期坐到外厅椅子上。
等红杏将香茶送来,柠如期端起喝了两口,看向姜栖悦眨眨眼:
“我送你的及笄礼放在外面厅中,你让手下两位婢女出去取一下。”
姜栖悦立马明白柠如期有话同自己讲,回头朝绿柳递了个眼色。
绿柳秒懂,朝两人蹲身行礼,拉着红杏,一道退出厅中。
“说吧,神神秘秘想说什么?”好笑盯着柠如期,姜栖悦语带揶揄:“不会是你偷溜出府这几日,又赌输了银子,想找我借银两吧?”
“不是这个。”用力摇头,柠如期探出身,一把握住姜栖悦手掌,一脸激动道:
“是永城侯府。
你不知道,上次我去永城侯府参加赏花宴,楚辞幼唱了好大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