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
你快去吧。"
见红杏站着没动,姜栖悦抬眸望她一眼,又说了句,才看见红杏反应过来。
“是,小姐。
奴婢马上去。”
倒不是红杏呆愣,实在是晚膳后不用东西的习惯,姜栖悦已持续一两年。
她今晚突然要吃东西,倒让红杏觉得自己听错了。
绿柳心中也疑惑,但想着自家小姐月事刚干净不久,悬着的心逐渐放下。
可能只是小姐嘴馋,没有什么吓人的事。
红杏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端着一碗香甜的酒酿丸子返回院落。
一碗下肚,姜栖悦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吃饱喝足,再次洗漱,又看了会儿话本子打发时间,姜栖悦才打着哈欠上床歇息。
祁连文在府中这几日,姜峰每日都回来得较早。
姜栖悦在府中陪着祁连文聊天解闷,见祁连文从枯败中回缓过来,心中才真正松口气。
说实话,祁连文对她跟姜峰都不薄。
若遭此打击,一蹶不振,她也替他不忍。
“小姐,门房处送来一封急信,说必须您亲启。”
陪祁连文用完午膳回院休息,姜栖悦刚坐到榻上,绿柳拿着一封封着火漆的信封急步进门。
“拿过来。”
这么急送信进府,难道是鹤烛夜在外经商出了问题?
怀着不好猜想,姜栖悦当着绿柳跟红杏面拆开信封,刚看完两行,脸上血色尽褪,蓦然起身。
“快,备马车。
我要出府!”
“怎么了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姜栖悦脸色白得吓人,绿柳心一下提起来。
“等会路上说,马上安排马车。”
紧紧抓着信纸,姜栖悦回身在木盒中拿出几只玉瓶揣进怀中,沉着脸,疾步踏出房门。
绿柳见势不好,立马招来一个丫鬟飞快吩咐几句,接着追着姜栖悦快步离去。
“小姐,您慢些。”
红杏一直跟在姜栖悦身后,见她步伐匆忙慌乱,眼尖着随着做好扶人准备。
主仆三人一路小跑到府门处,匆匆赶来的马车停在府门口。
绿柳只来得急,唤来三四个仆从,护送着马车疾驰出府。
进入车厢,姜栖悦再次将手中信纸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看错,才咬着唇暗骂。
楚辞幼这个疯子!
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竟查到自己跟姜峰的事。
还查到祁连文此刻还活着,就藏在姜府!
看着信纸上最后几个鲜红小字,姜栖悦眸光连闪,将头簪取下来,把从府中带出的毒粉细细涂抹上去。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红杏跟绿柳一直跟着姜栖悦,看着她看完信,就在自己所有首饰上涂上毒药,纷纷紧张起来。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你们把头上簪子取下来,我涂完毒粉你们再戴回去。”
那些讯息,楚辞幼在信中写得十分详细,姜栖悦不敢心存侥幸,立马着手为等会见面做万全准备。
抖着毒粉,盯着手中长簪,姜栖悦心跳逐渐剧烈。
楚辞幼要求自己两个时辰内,到达灵隐寺山脚见她,否则就将证据跟信一起送进宫内,让圣上定夺。
圣上多疑刚愎,不辩是非,不是圣君。
若这份证据真呈到御案前,姜峰不死也会丢半条命。
绝不能让她得逞!
将长簪递回绿柳手中,姜栖悦飞快解释:
“等会我们要见的人是楚辞幼。
她今日来者不善,会面后见势不对,我们立马找机会制住她!
这些沾了毒药的簪子,就是我们第一个筹码。”
姜栖悦眼中冷光涟涟,楚辞幼逼她去山脚见面,无非是想抓她,或者提出交换条件。
若楚辞幼逼人太甚,她就直接用系统中兑换的毒药,刺穿这女人皮肉!
系统中的毒,只有系统中的药丸才能解。
只要成功下毒,谁威胁谁还不一定!
“楚辞幼?!
永城侯府?”
绿柳将沾了毒粉的木簪插进头发中,心狠狠一沉。
“小姐,这件事要不要先通知公子一声?
跟公子商量商量再说?”
绿柳出府时,只来得及让人去刑部找姜峰,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自家小姐说得如此严重,绿柳隐隐有种不祥预感。
姜栖悦闻言沉默,这事若被姜峰知晓,他定会阻拦自己,不让自己前去。
然后再想办法跟楚辞幼周旋制衡。
可信中楚辞幼态度强硬,根本没打算给她跟姜峰留反应时间。
这次,来不及跟他商量了。
摇摇头,姜栖悦心中已有取舍:
“楚辞幼定了相见时辰,来不及跟哥商量了。
等会,你们俩见机行事。”
抬头望了眼绿柳,姜栖悦认真思考了下,将手中信纸折好递给她:
“绿柳,这个你收好。
等会我带红杏去见人,你领着下人在外等我们。
若我在里面僵持,久未出来,你就拿着这信去找哥。
记住,信里面内容十分重要。
一定不能让第二个人看见!”
绿柳急得后背全是汗:
“小姐,这信您让红杏去送。
奴婢一定要跟在您身边。”
姜栖悦脸色太过苍白,绿柳哪能看不出此行十分危险,说什么也不离开姜栖悦半步。
姜栖悦望了眼红杏,又看了眼绿柳,坚定摇头:
“红杏跟着我,更能确保我跟她安全。
最主要,这件事除了你,我谁都不放心。”
绿柳表情太过恐慌,姜栖悦将信纸塞进她手心,低声安抚:
“你放心,这是京城。
有哥在,楚辞幼不敢将我怎样。
她就算想威胁我跟哥,最多只敢扣下我,不敢真对我动手。”
在书中,楚辞幼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从不冒险。
每次,都是在确保自身安危下,才会对姜峰下手。
这次应该也一样。
虽不知她想干什么,但从她写信到姜府来看,姜栖悦觉得她不敢杀自己,引起姜峰报复。
“绿柳姐,你别担心,有我陪在小姐身边,绝不会让她有事的。”
红杏从两人话中,听出苗头,立马拍着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