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辞幼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姜栖悦。
姜栖悦紧紧握着匕首,目光平静与她对峙,心却剧烈跳动。
连绵起伏的心跳昭示着,姜栖悦实际心情,并不如表面上平静。
她承认自己失算了,她以为楚辞幼逼自己来,只是想跟自己谈条件,没想到楚辞幼真动了杀心。
要不是来之前,早有准备,今日恐怕真走不了了。
“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放她走!”
咬牙切齿怒吼一句,楚辞幼脸色阴沉如水。
反正她已抓到姜峰把柄,就算再等一月,他们也翻不出风浪。
光兄妹相奸一条,就足以让姜峰万劫不复。
就让他们再多活一月,等她找到解药……
姜栖悦望着楚辞幼脖颈处伤口,心下稍松,用力扶住失血过多的红杏,迈动脚步。
刚走两步,背后却突然传来急速破空声,姜栖悦来不及回身,后颈剧痛传来,眼前白光一闪,直接失去意识。
“小姐……”
一切发生太快,红杏双眸大睁,白着脸伸出胳膊想扶她,也被人一掌劈晕过去。
咚咚两声闷响,楚辞幼望向贸然动手的两道暗影,怒道:
“你们干什么!
没听见我说话吗!”
“楚小姐,夫人有令,无论如何,今日都要将杀害公子的人带回去。
就这样放任她们离开,我等无法复命。”
眼睁睁看着暗影将姜栖悦跟红杏扛到肩上,楚辞幼怒道:
“给我站住!
你们没听到我中毒了!
将人给我放下!”
暗影罔若未闻扛着人推开楚辞幼大步往外走。
他们狂妄无礼的模样,成功激怒楚辞幼,咬咬牙,楚辞幼对外怒喝一声:
“青书,给我拦住他们!”
“是小姐。”
青书一直守在屋外,楚辞幼声音一出,他身形一闪,立马带着人从暗中冲出来。
“楚小姐,您要与夫人为敌吗?”
扛着姜栖悦的暗影手中冷芒蓦出,飞掠上前,匕首利芒对准楚辞幼喉咙,成功逼停飞奔上前的青书。
“顾夫人派你们来是协助我的,不是忤逆我的。
你们这样对我,就不怕时候顾夫人要你们命!”
一天接连两次被威胁,楚辞幼气得脸都扭曲起来。
暗影没有开口,对准楚辞幼的刀锋,却往前送了送,无言告诉楚辞幼答案。
“小姐!”
青书逼近两步,一脸焦急。
“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暗影不是楚辞幼手下,半点不惧她。
紧贴皮肉的刀锋冰冷刺骨,楚辞幼眸光明灭不定,半晌恨恨道:
“放他们走。”
说好按照她计划来,但顾夫人固执得一意孤行,就不怪她了。
姜栖悦失去意识后再次醒来,感觉浑身发痛。
特别是,后颈处,阵阵酸疼,让人十分不适。
姜栖悦刚想伸出手摸一下,却发现自己双手被人绑着,根本无法动弹。
眉间一凛,姜栖悦飞快抬头,环视一圈。
这儿,貌似是个柴房。
杂乱柴火跟蜘蛛网充斥每个角落,散发着难闻的霉味。
想起昏迷前场景,姜栖悦面色一变,再次看向房间,发现红杏真没在这里。
情况太糟,仅凭自己恐怕无法脱身,姜栖悦沉着眉,立刻将系统喊出来。
“002,快出来。”
“宿主。”
002上线看见姜栖悦被捆着,惊讶得机械声都有了起伏:
“你怎么被关了?”
“出了点意外,你快帮我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002在姜栖悦脑海中回应一声,脱离姜栖悦身体,向外探查。
“宿主,你在的地方是这府中最南角。
院口有两个人守着。
另外有一拨人正快速朝这边过来。
最多十分钟就到。”
十分钟。
姜栖悦忍着脖颈处的痛站起来,四下扫看,最终将目光定在柴房窗户上。
姜峰送给她那把防身匕首掉在酒楼里,眼下双手被捆,要想逃出去恐怕得另想办法。
“宿主,这府外有一条大河。
这间屋子挨着墙,你只要从墙上翻出去,就能从河中逃生。”
002将周围地势查看干净,为姜栖悦提供有利信息。
“好。”
时间紧迫,姜栖悦仔细看向周围,发现柴房角落有个陶罐可以利用,吃力起身跑上前,姜栖悦一脚踢翻罐子。
碎裂声响起,顾不得碎片锋利,姜栖悦蹲下身抓起一块用力割向手腕。
“宿主快些,他们马上到了。”
捆住手腕的绳索沾上鲜血,002感受到人来越近,出声催促。
姜栖悦咬牙用力,不顾瓷片割破皮肉,不断加快速度。
额头热汗频冒,在手腕被割得鲜血淋漓时,绳索终于断裂。
来不及喘息,姜栖悦跑到窗户前,用力往外一推。
柴房窗户,纹丝不动。
窗户被人从外钉上了。
姜栖悦心中发沉,院外有人把手,她若打砸动静大了,恐怕还没翻出去,就被人扣了回来。
真是个死局。
“宿主,柴房东角有个洞,你可以爬出去。”
姜栖悦正心急如焚,002声音再次响在脑海。
心头一喜,姜栖悦赶忙往东角跑去。
推开东角柴火,一个较小破洞显露在眼前。
顾不得脏污,姜栖悦飞快俯身从破洞钻了出去。
此刻天未黑,看时辰,姜峰还未到下值时候。
从洞中钻出来,姜栖悦望着矗立面前的高墙,咬牙爬上一侧大树。
借着大树枝桠,姜栖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攀到墙上,身上嫩黄长裙划破好几道口子,脸颊上也被横生枝条划出好几道血口子,十分狼狈。
爬上墙头,姜栖悦抬头四望,才发现关她这个宅子,院墙高达六七米,院外隔着一米石台,石台外是一条宽阔蜿蜒的河流。
河流水势汹涌,日光照射下,河下乱石遍布,凶险万千。
姜栖悦极目远眺,也不知这条河流流直何方。
听着院口逼近的疾步声,姜栖悦用力握拳,闭上眼,拼尽全力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