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陷入包围之中,大惊失色的文丑赶紧一枪将身前的长矛拨开,随即拨马往回走。此番冲锋的势头竟被这些黑衣甲士所挡,他心间立即出现一个不妙的猜测。
这些兵莫非是陶谦那个老儿手下的丹阳兵,那这一仗就不太好打了。就在他愣神之际,远处曹豹的长枪已经戳向他的面门,最终被其险之又险的朝后下腰躲了过去。
一击不中曹豹立刻欺身上前,双手将长枪举过头顶猛砸了下去,不敢再怠慢的文丑大呼让左右掩护,替他先挡住即将冲上来的丹阳兵。然后迅速起身架住头上的长枪。
两人角力片刻后曹豹率先撤枪,并用左手拨马躲开了文丑长枪的上挑。他果然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真是好大的力气。称得自己斤两之后也就不再选择硬抗,而是在一旁游斗。
他不急文丑急呀,丹阳兵的勇武可是天下皆知,短短片刻刚才来支援的人马就如割草一般倒了下去。“撤!跟着我杀出去。”
将是兵的胆,文丑这一跑他麾下的士兵立刻开始溃逃。曹豹也没有追文丑,对方可是袁绍的爱将,骑的那匹马并不比他身下这匹来自幽州的乌骓差,重点是打不过人家,追上去也没用。
于是将重点对象放在了那些溃散的士兵身上,带人边纵马追赶边大声喊着投降不杀。那些骑兵也就罢了,袁军的步兵看跑不过马儿只能无奈的扔下武器,跪伏在地上乞降。
自此陵县之战结束,五万多袁军也就逃出去三千多骑兵,文丑看事不可为将辛苦夺得的几个县城全部放弃,将驻守的兵马全部带离了济南郡。剩下所有兵加起来也不过八千,这一仗可以算得上是一败涂地。
此战的结果传开后天下为之哗然,没人想到袁绍军竟然会在青州折戟,五万二对八千,主将还是威震河北的名将文丑,竟差点在陵县全军覆没。
陶谦这记耳光甩的可谓是十分响亮,把做着轻松攻下青徐两州美梦的袁绍给彻底打醒,也让一些原本想要投降的青州世家变得踌躇起来,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方好。
随着那一战的细节流出,曹豹和其率领的丹阳兵进入了各个诸侯的视线里。当然还有那个更关键的人物,陶谦的心腹谋臣,下邳名士陈登。
在攻打青州失败后,袁绍发了好大一通火,要不是颜良、高览和张郃苦劝,文丑就是不死也会被一撸到底去守城门,最后只打了三十军棍便将此事按下。
今年内的两场战事都不是很顺利让他大为光火,召集麾下文武议事,分析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等到其他人都说了他们的看法,沮授这才一针见血的指出是幽州在背后捣乱。
“主公,之前颜将军带人把公孙瓒打得节节败退,匈奴人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了雁门关想要送礼。这中间可是要经过青龙城的,难道刘备就不知道把这些马送过去是资敌么,可人家还是没有阻止。”
“这明显是不让我们拿到并州的地盘,故意送公孙瓒三万骑兵。那个白马义从本来就很难缠,现在以老带新,等到骑兵练成之后,那个匹夫绝对要来报仇。”
这事不难猜,袁绍一经点拨就明白了其中关窍,气得拍着桌子大骂道。“这刘大耳真是个卑鄙小人,怪不得公孙瓒那个小儿要与其割袍断义。”
“这厮先效仿楚庄王欲行那一鸣惊人之举,计划败露之后又想渔翁得利,坐看我们打的头破血流,他休养生息之后再一战而打垮我们,真是好算计。”
沮授没有说话,一旁的田丰也是。他们两个在年初苦劝袁绍不要先打并州,而是先取了豫州。到时坐拥冀、兖、豫三州之地,再威逼利诱刘表,公孙瓒,袁术,陶谦等人一起北上伐幽,先把最具威胁的刘备给除掉。
就算幽州四支军队的兵锋再强也没用,一旦被联军包围,北边的胡人必定会发兵报之前的血海深仇。只要南北夹击之势形成,其败亡只是时间问题。到时不管那个张良如何厉害,面对这种局面也是回天乏术。
可袁绍终究是没有采纳,而是用了逢纪那个先并后豫,再收青徐的下策。比起直面屠了十多万胡人的桃园四兄弟,他选择去欺负皇甫嵩这个老头。
一念之差竟使大好局面丧失,先是皇甫嵩把并州让给了公孙瓒,那人选择不问世事回家养病。再是天子死亡,让那些野心家不再遮遮掩掩。
公孙瓒在成为并州之主的数月后就吞下了一半的司州之地,已然有做大的趋势。随后就是刘表得到杨、王、崔等顶级世家的支持称王,后又得到羌人内附,实力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而豫州又被袁术夺走,比起袁绍这个长子,明显人家那个嫡子更得汝南袁氏宗老的心,有些机会一旦失去就再也没有了。
不提南下游龙入海的曹操,就连最弱的陶谦也仿佛如有神助般变得十分强大。那三千丹阳兵纵然勇猛,可还不足以决定战场的胜负,那五千装备精良的铁骑被所有人忽略了。
想到这里田丰突然眼前一亮,惊叹的说了一声。“好手段,文丑将军这次败得不冤呐。”看到袁绍那黑如锅底的脸色,沮授赶紧拉了拉其衣袖表示不要乱说话。
田丰突然也反应了过来,赶紧朝袁绍躬身行了一礼。“主公恕罪,刚才我想到张良去益州抢了五斗米道统立下道教这件事。张衡父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因此占领青州东莱和北海的,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幽州军。”
“我们当时都忽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青州所有姓孔之人全被抓走了。我是不信张鲁有这本事的,除非那个戴着面具的是张良。”
“还有陶谦攻青州之时为什么唯独避开了那两郡,他又哪来的那么多马匹和装备。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送美人事件,主角之一现如今可是刘备身边的糜夫人,其兄长正是徐州新任别驾糜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