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良脸色顿时大变,
“你....你是故意的?”
林渊不再看他,而是拿起书看了起来,这是林鼠带过来的,不然怎么打发时间。
裘良阴晴不定的看向林渊,知道他是铁了心不出来了,咬咬牙转身就往外面走,自己要回去和爷爷商量一下才行。
石光珠意识到恐怕真的闯了大祸,哪里还心思找林渊的麻烦,急忙追了上去
“裘兄,等等我。”
其他几个纨绔看向牢房里的林渊,齐齐打了个哆嗦,连忙转身往外面跑。
牢头看着这精彩的一幕,眨了眨眼睛,看向里面的林渊,眼中露出一抹敬畏,
“公子,您要什么直接招呼一声。”
林渊点点头,继续看书。
牢头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皇宫,御书房,乾宁帝正批阅着奏折,
“咚咚咚....”
陡然巨大的鼓声响起,吓得他手里的笔掉到奏折上,一片糟糕。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鼓声?”
乾宁帝猛的抬起头,怒道。
戴权浑身一个哆嗦,脸色早就变了,
“皇.....皇上,好像是登闻鼓.....”
乾宁帝愣了一下,猛地瞪大眼睛,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登闻鼓?”
那玩意儿可是从建立大亁以来就没响过,这是第一次。
“应...应该是吧,不然鼓声传不到皇宫里面来。”
戴权不确定道。
乾宁帝眼睛一眯,一握拳:
“就是登闻鼓,摆驾,去朝议殿。”
鼓声几乎传遍了整个神京,也只有登闻鼓有这么大的威力了,所有在家里的大臣脸色大变的坐着马车朝皇宫赶来。
等到文武百官上殿后,惊骇的发现皇帝早早的就坐在了上面,满脸阴沉。
一个个大臣一句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的站在下面,心中猜测,到底是哪个龟孙儿敲登闻鼓,这不是找事吗?
在乾宁帝等候的功夫,戴权已经把事情弄清楚了,禀告了乾宁帝。
乾宁帝此时只是脸上愤怒,心里到没有多少怒气,反而奇怪更多一些,
他隐隐察觉林渊想搞事情,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大臣们齐齐躬身行礼。
“好了,说说吧,是谁敲响了登闻鼓?”
乾宁帝冷声道。
下面一片安静,但勋贵那边脸色就无比难看了,心中大骂林渊,又骂自家子弟。
“陛下。”
这时一个御史走了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如把敲登闻鼓的人带进来询问一番。”
“准。”
乾宁帝也想看看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很快柳元就被侍卫搀扶了进来,背后是斑斑血迹,没办法,想敲登闻鼓,就得挨三十大板。
也就是柳元底子不错,也有武兵的实力,不然他早晕过去了。
“学生拜见陛下....”
柳元勉强跪到了地上。
“就是你敲的登闻鼓?所谓何事?”
乾宁帝看着面色坚毅的柳元,有些欣赏,于是开口问道。
“学生要状告兵马司都指挥使裘良,还有石光珠这些勋贵纨绔。”柳
元大声道。
“哗....”
所有大臣一脸懵逼,文官们齐齐看向勋贵们,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看向柳元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这是好苗子啊。
勋贵们面色难看,他们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乾宁帝看了勋贵们一眼,见他们那脸色,心里舒服了很多。
“哦,要告这么多人,仔细说说。”
柳元脸色一正,不顾背后的疼痛,朗声道
“陛下,学生孟浪了。
学生想问陛下和诸位大臣,我大亁的读书功名是不是没用,
勋贵是不是凌驾在大亁律法之上,想抓谁就能抓谁,
堂堂金陵解元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被抓去了兵马司入了大牢,简直骇人听闻,
若是如此,学生读书还有何用,这会试还需要考吗?”
“轰.....”
瞬间大殿里喧哗起来,文臣们齐齐变色,兵马司居然敢直接关押一省解元,这是要翻天啊。
“岂有此理,你们勋贵到底想干什么?仗着手里有兵就能乱抓人是吧,不如把本官也直接抓了吧。”
“小小兵马司也敢如此行事,难道神京没有府衙吗?京兆尹是摆设吗?要不你们勋贵直接接管府衙好了。”
“看来你们有了兵权还不够,还想要理政是吧,你们想要可以和陛下说啊。”这句话最为诛心。
“我看他们是想控制一批读书人吧,然后他们既不用出面,也能插手钱粮了,有兵有权啊,啧啧......”
“噗通....噗通....”
勋贵们脸色惨白,额头上刷刷的冒着冷汗,全都跪了下来,
文官的嘴就是厉害,大帽子一顶接着一顶,这谁扛得住,就差没说他们想造反了。
“陛下,冤枉啊,老臣绝对不敢这么想,这是污蔑.....”
“是啊,陛下,都是家里儿孙不争气,都是纨绔,他们是无意为之的啊...”
勋贵们慌忙喊冤,有的眼泪都掉下来。
乾宁帝在上面脸色阴沉,心里却高兴不已,看到这些平时不理会自己的勋贵,现在还不是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就在这时,勋贵前面一个面容俊俏,一身蟒袍的人站了出来,
“陛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不如让林解元和他们当场对峙,还请陛下明鉴。”
乾宁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北静郡王,淡淡道
“诸位大臣以为如何?”
文官们想了想,知道不能把勋贵逼得太急,齐齐拱手道
“请陛下决断。”
乾宁帝微微一笑,满意的点点头
“戴权,让人去带他们过来。”
“遵旨。”
戴权躬身行礼,急匆匆的出去安排。
没等多久,裘良石光珠他们灰头土脸的被带上了大殿,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他们。
文臣们的眼神里满是不屑,戏谑之色,勋贵们全是愤怒的眼神,这几个坑货。
裘良他们死死低着头,浑身打颤,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一语不发。
就在这时,戴权脸色古怪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乾宁帝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
戴权苦笑着来到乾宁帝身边,把纸放到御桌上,
“陛下,林公子说不敢出来,他还让人带了一首诗出来。”
乾宁帝一愣,低头看向纸上的诗: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