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淡淡一笑
“爹,现在我们还能和勋贵牵扯不清吗?”
林如海一怔,目光微闪
“你的意思是?”
“爹,你下一步应该会入内阁,要是再沾染兵权,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如海若有所思。
“那贾家呢?他们也是勋贵啊,以前可是八公之首。”
林如海皱着眉道,林家和贾家是怎么也分不干净的。
“呵呵,贾家?日落西山而已,别说你不在意,你看那些勋贵还拿贾家当作自己人吗?
他们现在拉拢的是王家。谁让贾家把所有资源都送给了王家呢。”林渊嘲讽道。
林如海一愣,
“是啊,现在的贾家现在只是个空壳而已,在军中,最多还有点面子情,不过也用不了多少了。”
林渊笑了笑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对于贾家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林如海和林渊谈了很久,直到夜色黑了下来,才出了秦家,回到了林府。
所有人都盯着林家,看到林如海从秦家出来,都想知道这两父子说了什么,
可惜他们安排的人一入秦家就消失不见了。
这让他们对林家更忌惮了。
林渊手里拿着一封信,是林马传来的,果然山西是个大坑,
若不是有高手守护,忠顺亲王已经死了,现在正狼狈的逃回神京。
“白莲教,难怪章宪胆子这么大,整个山西都快成白莲教的大本营了。”
林渊喃喃道,忽然他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那些难民.....”
“林鼠,给林龙传信,让锦衣卫盯住城外的难民,我担心其中有白莲教的人。”
林渊神色冷漠。可惜现在他的精神力延伸向城外没多远,不然自己肯定能发现他们。
“是,大爷。”
“夫君。”秦可卿推门走了进来。
林渊回过神,不再多想,笑着站起身迎了上去。
“可儿,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啊....”
惊呼声响起,屋里蜡烛熄灭。
第二天,早朝,林渊和林如海一起进入了皇宫,
这是他第一次上早朝,看了看天色,不由有些无语,用得着这么早吗?
所有官员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林渊父子俩,明显有些排挤他们,都没有离他们太近。
林渊两人对此装作看不见,林如海正给林渊说着规矩,林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
他注意到勋贵们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善,看那个样子恨不得上来揍自己一样。
林渊反而冲他们笑了笑,这让勋贵们更不爽了,但显然是提前通了气,没人上来找麻烦。
水溶没有看林渊一眼,但林渊还是能看出水溶整个人满是寒气,生人勿近的模样。
“陛下驾到.....”
戴权的声音响起。
林渊还是站在前面一点的位子,正巧他前面就是冯年,
冯年忍不住回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渊,
谁能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吏部尚书,而林渊却顶替了自己的位子。
林渊冲着冯年笑了笑,小声道
“恭喜冯大人了。”
冯年有些无语,应该是我恭喜你才对,叹了口气,低声道:
“你自己小心。”然后就转过身去。
林渊挑了挑眉,这老头儿挺不错。
等到群臣行完礼,乾安帝才看向下面,看到人群中的林渊,嘴角抽了一下,
一群老头中间出现一个少年,是有些怪异。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戴权在旁边严肃的喊道。
“臣有本奏。”
立刻就有御史走了出来。
“讲。”
乾安帝早就知道他们会说什么,淡淡道。
“陛下,臣要弹劾林渊,嚣张跋扈,在郡王府门前杀戮,目无王法....”
“臣也要弹劾林渊,年纪太小,根本不适合担任大理寺卿..”
“是啊,陛下,一个少年怎么能骤然提拔到高位,这让其他人怎么看...”
“陛下三思,臣反对林渊担任大理寺卿,一个不慎,会造成多少冤假错案...”
今天的御史像打了鸡血似的,全都跳了出来,根本不看林如海这个左都御史的脸色。
勋贵们见此也纷纷跳了出来
“陛下,臣也不赞同,朝堂不是儿戏,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还请陛下收回圣旨,林大人真的不适合担任大理寺卿。”
“还请陛下另选贤能。”
满朝文武,罕见的齐心,全都站出来跪了下来。
唯有前面的几个内阁大臣面面相觑,没有动,他们早就被乾安帝警告过了。
林如海也站在原地,他可不会弹劾自己的儿子,但脸色依旧不好看,眼中泛着冷光,
那些御史都是自己的下属,半点面子不给自己,看来都察院也要清理一遍了,
自己本来想等等的,现在看来是没必要再等了。
乾安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官员,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然夏守忠走了进来
“奉太上皇之命,赐林渊林大人一口龙头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铡可斩皇亲国戚....”
尖锐的声音在大殿回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齐转头,看到一口铮亮的龙头铡刀搬到了殿里,
水溶他们瞳孔放大,只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心中骇人。
落针可闻,大殿里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龙头铡,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林渊眉头一皱,走了出来,郑重行礼道
“微臣多谢太上皇。”
夏守忠敬畏的看了一眼林渊,
“林大人收好,咱家就告辞了。”
说完又对着上面的乾安帝行了一礼
“陛下,老奴告退。”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大殿。
林渊眉头一挑,站直身体,看了一眼众人,特别是多看了水溶一眼,这位应该已经瑟瑟发抖了吧。
水溶瞪了林渊一眼,虽然没有瑟瑟发抖,但心里却极不平静。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说的吗?”乾安帝冷冷道。
跪着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太上皇怎么也站到林渊身边去了,
他们能不怕乾安帝,但对于太上皇可不敢放肆。
陆陆续续不少大臣悄悄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低着头不说话。
勋贵们齐齐把目光看向了前面的水溶,刚刚水溶并没有站出来,
水溶沉着脸,给了他们一个眼色,不能放弃。
勋贵们暗暗点头,咬牙继续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