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都临淄已经归我大秦,齐国亡了,大秦万年,大王万年!”
“大秦万年,大王万年!”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欢喜,齐都沦陷,代表着大秦的统一之战已经来到了尾声,灭六国,一天下,这从未有过的壮举即将在他们的见证下完成,如何不使他们兴奋异常。
秦王看着下方的欢呼雀跃,并未阻止,他知道,秦国等这一刻太久了,秦国百年的梦想终于要在他的手上完成。
“最后一战,高唐!”秦王目光向殿外看去,喃喃自语。
待下方稍微平静,丞相王绾开口进言:“王上,如今齐国临淄已失,齐国之地尽归我大秦,只剩下高唐一隅,负隅顽抗,请王上即刻下诏,命我大军攻灭高唐,平定天下。”
“末将请战!”
“王上,我等愿为马前卒,亲手覆灭那高唐”
朝中武将见临淄沦陷,已经按捺不住,摩拳擦掌,纷纷请战。
“诸将求胜心切,寡人心中甚慰,只是,要如何行事,还需细细谋划,不得急功近利啊!”
“王上所言极是,诸位大人,你们只看到临淄的沦陷,可你们是否知道,那齐国军力未损啊,齐国举全国之兵五十万雄踞高唐,而那齐王建也从临淄逃窜,五十万啊,就是五十万头猪也没那么容易杀吧!”廷尉李斯当场泼了一盆冷水,让朝中大臣好好冷静冷静。
“那又如何,我大秦锐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何须怕那小小高唐”朝中有人反驳。
“奉常大人是忘了郢陈之败吗?军国大事岂能任凭感情做主,须知骄兵之弊端啊,一但轻视那五十万齐军,若战不利,对我大秦,对大王都将十分不利。
况且,蒙恬将军的三十万人马,加上王贲将军的二十万,足足五十万秦军,单单人数上,也只是持平罢了,两军之总和,超过百万之数,这是何等规模的战争,王上,一定要慎重”李斯谏言。
“李斯说的没错,齐国不容小视,就算那齐王是个草包,但那五十万齐军可是实实在在,一旦战事不利,对我大秦之一统,将会后患无穷!”
“王上,蒙恬将军率军在西,王贲将军率军在东,两军会合,可以形成合围,困住高唐之军”王绾进言。
“可齐军也有五十万之数,合围怕是困不住他们啊!若是他们反扑,切割击破,我大秦锐士岂不危矣!”尉缭谏言。
几番言语下来,高唐之战竟然陷入尴尬的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沉默了一会,李斯再度开口:“王上,可以使用劝降之计,扶苏公子不是凭借一张利嘴便拿下了临淄吗,高唐一战,或可一试!”
“廷尉此言,无异痴人说梦,临淄为何能降,乃是迫于我大秦军威,加上他城中守军不住,齐王都未战先怯,何况百姓!”谏议大夫冯去疾出言。
“就算如此,那临淄也可负隅顽抗啊,等待高唐的援军,与我秦军死战,未尝不可啊,冯大人,要不你去那临淄城下说说,看看两军阵前,双方都杀红眼了,还能不能听你这一席肺腑之言!”李斯顶他一句。
“你!”
自古文人相轻,从未改变,咸阳朝会大殿,人才济济,但争斗也从未平息。
旁边的武将就站在一旁看热闹,就连上将军王翦,也是一言未发。他们表达战心战意就足以,剩下的听王上决策便是。
“好了,诸位都是为我大秦着想,你们的谏言寡人已经知晓,单用武力,损失太大,得不偿失,单用文劝降,怕事不成,浪费时间,这样吧,寡人文武结合,大秦锐士武力施压,在派人入高唐劝降,两边使劲,可保万无一失!”
“王上圣明!”
“杨端和!”
“内史腾!”
“末将在!”
两名将领从人群中走出。
“命你们二人调咸阳甲士五万,南阳甲士十万,驰援高唐!”
话音刚落,赵高端着一个玉盘,里面放着两枚虎符,来到两位将军面前。
杨端和,内史腾拿下虎符,跪地:“末将领命!”
下完令后,秦王缓缓起身,在王座旁缓缓踱步,朝中一片安静。
廷尉李斯与尉缭对视一眼,他们二人最熟悉当今王上,有些事,还需要他们开口。
“王上,大军出征,各路大军汇集,我大秦锐士足足六十五万,如此大军不可无帅,为帅者,统领全军兵马,统一调动行事,令出如一,才可使我大军战无不胜!”李斯跪地谏言。
朝堂上更安静了,诸位大臣都低头,不敢妄加评论。
六十五万大军啊,接近大秦一半的兵力,这可是大事,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的大事。
“王上,国有君则万民齐心,家有主则繁荣昌盛,而军有帅才能凝聚军心,令操之与一人,则中军安稳,大事可成,成则必胜!臣尉缭附议。”
“李斯大人与尉缭大人所言不虚,臣附议”丞相王绾谏言。
“臣附议!”御史大夫冯劫谏言
“臣等附议”博士淳于越,伏生谏言。
一时间,跪倒一大片。
“军中自然不可无帅,只是,何人为帅,这人选,着实让寡人为难啊!”秦王缓缓走下王座。
“两位将军,你们可为为秦军主帅否?”
杨端和,内史腾连忙跪地:“回禀王上,臣的才疏学浅,有自知之明,不敢为帅!”
秦王缓缓走到两位老将军面前,将他们扶起:“两位老将军乃大秦柱国之石,为我大秦立功无数,不知可有人选啊!”
这两位老将军乃是秦国大将,在秦军之中地位超然,影响巨大,王翦,蒙武!更巧的是,两位老将军的儿子都在前线统兵作战,蒙恬率军与齐军对峙高唐,王贲率军攻打临淄,不愧为将门世家。
‘王上,我等老臣岂敢随意议论军国大事,六十五万秦军,乃是重中之重,我大秦将领无数,王上自可随意挑选。”
一番话,滴水不漏,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听了个寂寞,听的秦王想骂娘,但又不能发作。
两位老将军心里也苦:“我们这把老骨头都退下来了,这种问题是我们能议论的,避嫌都来不及!”
一时间,朝堂再度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