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扶苏在御书房想个不停之时,内侍急匆匆而来。
“长公子,王上召见!”
“好!”
来到章台宫,扶苏小心翼翼的迈步走入大殿,走进去没几步,就见父王站在主位,背对着自己!
心中更是一紧!
“儿臣扶苏拜见父王!”扶苏作揖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说完之后,大殿内并没有任何声响,低着头的扶苏也不知如何是好,硬着头皮再喊一声!
“儿臣扶苏拜见父王!”声音提高的些许。
“行了,寡人听到了,你不用喊那么大声!”
“是是是!”扶苏连忙回应道。
“是什么?扶苏,寡人问你,寡人让你督办登基大典一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嗯,这个,父王,儿臣不辱使命,自儿臣接到父王的口谕急诏之后,便马不停蹄赶去了军械司,督办军械司的青铜人像和青铜碑的铸造,并和军械司的诸多工师工匠一起,将一直困扰我大秦的炼铁难题给解决了!”
“你解决了?”秦王转身。
“嗯,有了应对之策!”
“那就是没解决,扶苏,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欺君之罪!”秦王一甩袖子,怒道。
扶苏一阵疑惑,这怎么回事,这不是父王的行事风格啊,根据自己对父王的了解,父王要是说这些话,那基本上就是敲打,要是不说话,那才是完蛋!
“父王,父王息怒,容儿臣细细道来,儿臣去往军械司后,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儿臣不是没有做事的,首先,军械司炼铁一事,我和公输大人一阵商议,有了一个新的方案,便是充分利用军械司下方那条地下暗河!”
“哦,又有新的方案?那条伏流可是军械司的根本,可以说,要是没有这条伏流的存在,军械司的修建地,是万万不可能选择在那里的!
并且,为了将这条伏流能够为军械司所用,其中动用的人力物力可谓是不计其数,现在,你们提出这个,怕是又要派遣大量人力物力了吧?”
秦王说着。
“父王,有舍才有得,我们的方案的修建大型的炼铁竖炉,从而配套上大型的水排鼓风器,父王,这是公输大人的奏章,他让我看着修改一下,而后递交给父王,儿臣看了一下,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但最后,仍需父王决断!”
扶苏拿出公输落递交的奏章,在船上的时候,他已经看了一遍,刚好要去入宫,他就懒的写奏章了,时间也来不及,大致看了几眼后,和自己的意见差不多,便这样递了!
这一份就是两个人的态度!
秦王展开竹简,细细查看,他倒要看看,扶苏这一个月到底干了什么,在军械司,秦王自然是有消息的,传回来的就是长公子在军械司之中,大门不出,闭门造车!
现在,是得好好看看这闭门造车的结果如何了!
秦王细细看着竹简,眉头微皱,越看越严肃:“你们二人确定不是合起伙来蒙骗寡人?
这炼铁技术,我大秦是已经初步掌握,但远远没有达到炼铜技术那种工艺,现在,你们说,用上这些东西,炼铁工艺将走向初步成熟,甚至与炼铜技术不相上下!
要知道,历代先民从发现用铜和炼铜,最后达到炼铜制品的得心应手,无论是铜制兵器,还是铜制礼器,都达到了一个高峰,这个高峰,是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时间换来的!
你们现在,给寡人递上一份奏章,就敢扬言把炼铁技术推向成熟,你们说,寡人信还是不信?”
听到父王的话,扶苏觉得十分正确,这才是正常的思维吗,可能公输落这个超级大师都已经入魔,他不管合不合理,能成功就完事了!
秦王说的没错,万事万物发展,都有他的规律,你一两句话,就抹掉了他的发展历程,这合理吗?
很合理,因为秦王忽略了扶苏,没错,这炼铁技术要推向成熟,是要在经历接近四百多年的,直至东汉汉光武帝时期,杜诗水排的出现,标志着古代炼铁技术进入成熟期!
而现在,扶苏的到来,这水排提前出现了,别说提前四百年了,一开始回到咸阳议政的时候,扶苏直接给你跨过整个封建时代!
“额,我觉得合理!公输大人也觉得可行”
“确定可行?要按你们说的,我大秦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啊!”
“可行”扶苏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君无戏言,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寡人也没有理由去阻止,登基大典之后,你和公输落,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章程出来,但你要清楚,出了问题......”
“儿臣会以一己之力承担!”扶苏信誓旦旦的说着。
“呵呵,承担,你一个长公子,拿什么承担,拿你的公子身份?还是低下头,向天下人认错?可笑,我问你,寡人做过错事吗?”
秦王突然问道。
扶苏在下面,听着一脸懵,这话题跳的有点快啊!
“这,儿臣岂敢妄议君父!”
“呼~”秦王长出一口气,看着扶苏,摇了摇头。
“老大,你知道寡人最近欣赏你什么吗?”
“儿臣不知!”
“转变,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如果说这转变是你的伪装,乃至于你去燕地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你的伪装的话,那么,寡人将会无比欣慰!
至少,你懂得在天下人面前伪装自己,这很好,但是现在寡人发现,你的城府,有,但门都还没开,有的,净是些小聪明!
你可能自以为是的聪明,在别人眼中,却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笑柄!
军械司,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要动用的徭役民夫保守估计,也要三十多万,这件事情,要慎重,虽然对我大秦有利,但同样也是劳民伤财!
所以,做之前,你得明白,为什么做,这项工程动工到底值不值得做,这件事是利处更多还是弊端更多,这是为什么寡人让你和公输落拿出一个具体章程来,这件事,必须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