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着面前的地图,一旁火把的光映照着扶苏的半边脸,一边阳,一边暗,脸色十分凝重。
“行了,诸位将军,孤在这讲了有一会了,你们也看看,有没有什么主意,解决一下目前的困境,或者,预测一下匈奴人会攻取哪一座城池?”
扶苏说着,看着身旁,围在地图面前一圈的四十多个汉子,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庞,有的人眼神空洞,有的人低头思考,有的人挠着头皮,有的人眼冒精光,真是神态各异。
可扫了一圈,却不见一个人开口,扶苏摇摇头。
“怎么回事,现在可是表现的好机会啊,诸位都是久经战阵之人,就没有一点想法?”
扶苏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声音传来。
“王上,末将有想法!”
一位身着黑甲的精壮汉子走了出来,见到此人,扶苏顿时感到有些熟悉。
“你是都尉军的将领吧,叫潘,潘什么来着?”
“疏渺!”燕锦书提醒一句。
“对了,潘疏渺,孤去军械司的时候见过你,你以前不是千夫长吗,现在,升任军侯了?”
“蒙陛下不弃,也多谢蒙恬将军提拔,以及燕将军出言相助”潘疏渺说着。
“燕锦书能决定都尉军的职务变动?”扶苏有些惊奇,这老小子能力这么强?
“王上,说笑了不是,我燕锦书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上回你不在咸阳,蒙恬将军不是主管咸阳外围所有兵马吗?
刚好说到骑军,以及都尉军身上,说也要将都尉军的骑军整顿一下,我就向蒙恬将军推荐了一下,就一句话的事,最后都是蒙恬将军递上名单,陛下同意之后才进行的变动。”
“噢,对了,孤记起来了,你也向孤推荐过此人,好,潘疏渺,说说你的想法。”
“末将个人的愚见,望王上多担待。”
“有想法就要说,你自己胆怯不说,不表现自己,谁知道你的才华啊,讲着,商议战事嘛,畅所欲言。”扶苏说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侧身来到一边,站在王贲和燕锦书的身旁。
潘疏渺点点头,来到地图旁。
“王上,诸位将军,我以为匈奴人首战之重点,必定是择一而攻,而为何处呢?便是此处,北地郡边境第一城,安塞城!”
“安塞城?说说见解。”扶苏开口。
“安塞城,与长城外的归德城互为依仗,若是要抗击匈奴,末将以为,贸然放弃归德城,实为不妥!”
“不妥?”
潘疏渺这一说,下方武将瞬间来了精神,刚刚秦王刚说完,为保留边军有生力量,长城之外的归德城,可以适当选择放弃。
“不错,敢言他人所不能言的,接着说!”扶苏笑着说道。
“末将以为归德城在长城之外,若是能牢牢掌控在我秦边军手中,对整个战局,将有莫大的帮助,就如同一颗钉子,死死的钉在匈奴人南北战线的中间节点上,势必影响匈奴大军的调动,因此,匈奴人要大军入侵北地郡,首先要拿下的,就是归德城。若我是边军主将,归德城守军,我绝不撤出,甚至,还要增兵,让匈奴好好啃一下这块硬骨头。”
“哈哈哈,想法很美好啊,你都已经知道归德城很重要,匈奴人不知道吗,他们到来的第一件事,想必就是以雷霆之势拿下归德,我问你,你守得住吗?”王贲问道。
“守不住,王上刚才说的,我听明白了,整个北地郡边境四大城的边军合起来,才一万多人,但只要能拖延他们时间,就够了,就正如王上所言,拖时间,等援军,就够了!”
“要是秦边军的有生力量都打光了,拿什么来配合援军作战,要是有机会关门打狗,借此重创匈奴,可是因为这归德一战,兵力丧失,门关不紧,怎么办?”王贲继续问道。
“这”
潘疏渺被怼的哑口无言,没想到,堂堂大秦通武侯竟然会主动挑他的毛病。
“停,先别争,跑偏了,这归德守不守我们也只能在这里说一说,主要看王通将军怎么打,现在的重点,是匈奴会进攻哪座塞城?”
“王上,末将以为,归德城被匈奴拿下之后,进攻安塞城就方便多了,有城池作为依托,屯兵举兵皆为便利,有归德城为屏障,进攻安塞城则进退有度,比拿下其他的边塞城池要轻松的多?”
“你的意思是城城相依,安塞要有归德为屏障,就牢不可破,若过失去了归德,那安塞也就失去了屏障,是吧,好,以归德城为中心,打安塞城似乎是事半功倍,还算有理。”
“王上,我有疑问?安塞城是北地郡最靠近匈奴的塞城,是为北地郡边境第一城,那驻军自然也是最多,匈奴人何必耗费力气,去打一个驻军最多的城池呢?下面那三座塞城不能打吗?攻敌以弱,乃是战之道啊!”
“说的好啊,那个谁,叫什么名字?是我黑羽骑军的人吧?”
“回禀王上,末将魏长空,现任黑羽骑军第三营千夫长,王上刚才所言,有话就说,都尉军的人都讲话了,我们岂能甘居人后啊!”
“好小子,问的好,问到点子上了!”
扶苏笑着说完,众将也都点点头,看向潘疏渺,等待他的回答。
潘疏渺笑了一下,点点头:“魏将军说的是,但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不会,匈奴不会进攻下面这几座城池,其中的乌氏城,朝那城我可以保证,匈奴人绝对不会选择这两城为突破点!
按将军刚才所言,秦边军的军力布置的确如此,北地郡边军的兵力配置是由被向南逐次递减的,最后,在最南端的乌氏城,能有两千人驻守,便是谢天谢地了!”
“既然乌氏城兵力如此之少,匈奴为何不攻取此处啊,打乌氏城,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并且,攻打乌氏城代价也小了许多啊!”
“但是,如果我说,拿下一个乌氏城,将会埋下匈奴全军覆没的祸根,这代价,还叫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