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稷下学宫传出去的信件,很快就传到了全国各地,甚至传到了长安城,这些信件出现在了三省六部这些大佬的案几上。
魏徵听闻自己的老师王通给自己来了信件,心中还很感慨,他都好几年没见过老师了,都不知道老师的身体如何了?
作为学生,真的是很不应该,记得见老师的时候,还是五年前,他回老家魏州,曾去老师的府上拜见过老师。
两人彻夜长叹,对魏徵的启发很大。
老师精通五经,拥有王霸之略,更是怀着一颗济世之心。
他的学生,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而是在他周边,有好几个身居大唐朝廷高位的人,比如左相李靖,礼部尚书王珪等。
“老夫该常去探望老师啊!”
“可这些年,自己一心为了朝廷大事,却是忽略了老师,哎……还让老师给自己写信,当真是不该!”
魏徵叹息着自己不孝之举,便很开心的打开了信件,只是浏览完毕信件的内容后,他脸色就马上漆黑了下来。
“岂有此理,儒圣那等狗东西,岂能代表儒家,儒家是孔圣人创建,亚圣等诸多儒家大儒延续和发展下来的,和孺子那个败类有毛的关系?”
这件事,魏徵亲眼所见,更何况,身边还有几个儒家大佬,这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魏徵就算是被打死,也绝对不相信,可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这种人,人神共愤,不诛杀,不足以平民愤。
自己的老师,竟然为了那狗东西,还在书信中为他辩解。
老师糊涂啊!
您的一世英名,不应该毁在这等小人手中。
“不行,老师绝对不能让这个小人给毁了,老夫必须马上,写信告诉老师,真实的情况,老师肯定是被小人给蒙蔽了。”
“老师,见字如面……”
魏徵写完信件后,马上就让那带信的人,送回去。
等送走了信件后,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老师学识渊博,心肠很软,肯定是被人给利用了。
“对,我一个人写信劝诫,老师肯定会说自己变了,不像为他,为儒家出力,自己得寻找一个人,一同去说服老师,不能让他趟这趟浑水,这次的水很深,谁跳进来都得淹死在里面。”
于是他连夜就去寻找王珪。
王珪同样收到了老师的来信,不过相比于魏徵,他就没那么尊师重道了,这个老家伙,当初就不看好他,说什么他名利性太重,还说他是墙头草……
你奶奶个腿,是你教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是按照你说的做了呀!
可你就是太偏袒了,哼,说魏徵那老匹夫是您最得意的学生,将来一定是贤才。
您说的不错,您的眼力也很好,魏徵这老匹夫靠着一张嘴,喷遍天下无敌手,还真的做了相。
只是可惜,他也就那样,就嘴上那些功夫,自己连二斤肉都舍不得吃,来这个世界上干啥来了?
做人嘛,还得是潇洒一些,自己对朝廷付出了,那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还是相信这种道理多一点,做事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何必假惺惺。
自己的这个老师,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假惺惺,整天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但屁事都不干。
“这老家伙给自己写信干什么?难道是现在自己成为朝廷的红人,又开始表扬自己了?”
王珪打开了信件,看完内容后,嘴角上扬,老师啊,您果然是愚不可及,被人当枪使了,您竟然还如此卖力?
哎,被人卖了,还要为卖你的人数钱?
王珪叹了口气,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毕竟是曾经授业恩师,这点情分他还是记得的。
于是提笔,可不知道该如何写……
就在这个时候,魏徵直接就闯进来了。
“王珪,王珪……”
“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大喷子……”
两人虽然是出自一个师傅,但两人关系可以说是水深火热,私下关系不好,朝堂上的关系也绝对不融洽。
不过最近他们倒是能尿到一个尿壶里了,因为他们都跟随了太子殿下,成为了太子殿下的两柄刀,太子是想砍谁就砍谁!
“师弟,你再这样,别怪做师兄的喷死你!”
“呵呵,怕你,都是一个师傅教的,你能喷,难道我不能喷,一般情况下,不是我喷不过你,只是你的职业就是喷人的,而我的职业不允许我喷人罢了!”
“你当真你天下无敌了?”
“下官可是得了殿下喷人的真传,不信咱们现在试试!”
“师弟,今日老夫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你帮忙,喷人的事情,咱们以后再比!”
王珪马上就知道了,恐怕是那老家伙给魏徵也写了信件,要魏徵去喷陛下和太子殿下。
而魏徵却是被太子殿下都算计在里面,亲眼看到了那天晚上,儒家的圣人孺子在天上人间所干的事情。
“是这件事吗?”
王珪拿出了自己老师写给自己的信件,笑着问道。
魏徵一愣,看样子,老师实在是没招了,竟然给王珪也写了信,那他给李靖写了没有?
不过李靖不在长安,他在边疆厮杀呢!
就算你写了信,他也看不到,即便看到了,以李靖嫉恶如仇的性格,不但将信件给撕了,还破口大骂一顿老师。
越活越回去了。
“老师被人当枪使了,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咱们必须要一起劝老师,他不能成为孺子和朝廷斗争的牺牲品。”
“老师为大唐培养了无数的栋梁之材,不该死的那么憋屈!”
王珪耸耸肩:“他都怂恿咱们喷陛下和太子,和朝廷对着干,这是造反啊,老魏!”
“我已经写了一封信件,送出去了,你也写啊,劝劝老师,不要让他执迷不悟,儒圣能有如此下场,那是他咎由自取。”
“好,本官就写一封,对了,咱们要不连李靖老匹夫的也给写?”
“这不好吧!”微针嘴角抽抽,淡淡地说道。
其实啊,他真想为李靖提笔,好好写一封信件,认认真真地给老师上一课。
“我来写,有什么不好的,都是为了救他老命!”
魏徵:“……”
两人相视一笑,有一种做老六的感觉,反正就算老师被气死了,也不是他们气死的,而是李靖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