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傍晚时分,小徐收到农户们体检完毕下山的消息(),就向郑院长申请译语人。
下班后的译语人组听到郑院长的询问?[((),争先恐后地报名,生怕轮不到自己,值夜班无所谓,反正飞来医馆有咖啡,重要的是播种。
郑院长没办法,安排了五个译语人下山。
小徐和老徐两人领走了食堂仓库所有的红薯、土豆和玉米,装满了徐家的大皮卡车从“天梯”下到桃庄,五名译语人坐在皮卡的后面,保护这些珍贵的种子,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当农户们以及桃庄村民们看到天梯里缓缓驶出的大皮卡时,都瞪大了双眼,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这就是国都城里流传的力大无穷的“大铁马”?
司农寺治下的老农们,第一时间认出坐在副驾上的老徐,把夜灯戴在头上就跑了过去,特别热情地打招呼:“大农仙!”
老农们这一跑,其他农户们也跑起来。
开皮卡的小徐立刻踩刹车对译语人说:“把司农寺官员们请来,让他们都回去,万一被车撞了会死的!”
译语人组立刻下车,让农户们都退下,同时请来司农寺的官员们。
一阵混乱以后,随着司农寺官员们的到来,又变得井然有序。
因为司农寺少卿田进的按排合理,司农寺卿沿用了三个分组。
趁着日头长,老徐负责教土豆组的农户们识别土豆的芽点、分切、然后埋在草木灰里保存。
于是,桃庄农户家的菜刀以及各种刀具纷纷上阵,隔得老远也能听到切土豆的声音。
小徐教红薯组的农户们识别红薯的芽点、分切与保存,在一对一教学、保证每个农户都能正确操作以后,小徐就去搬玉米。
食堂库房的玉米都是新鲜的,没有经过蒸煮和其他加工,所以可以当种子种植。
小徐又教玉米组的农户们,怎样既快又好地掰玉米粒,并保存。
司农寺的官员们知道农户们的特性,主簿和刀笔吏对着三种农作物画图、标注忙得不亦乐乎,官员们也分成三组,保证农户们的操作符合小徐农仙的要求。
而老徐就监督官员们,看他们是真懂还是假懂,这些种子数量不多、每一块每一粒都很珍贵。
播种这事情关系到每位官员的前途,自然每个人都非常认真。
译语人组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因为恶补期间和上任之后,学习内容涉及农耕的非常少,所以翻译起来就很困难。
好在,徐氏父子俩都很有耐心,翻译不了就动手给农户们看,一点点纠正。
而译语人组在屡屡受挫以后,换了思路,飞来医馆的物品,大郢都没有,干脆全都读普通话,也就是原音。
农户们第一次听有些困难,第二次听就容易得多。
教学和实践,翻译和理解,这些难题渐渐理出了头绪,也就不再那么难。
小徐背着一堆塑料的三色小旗子,拿
()着锄头(),沿着桃庄附近的农田、荒地和山地走走停停△()_[((),每到一处都用锄头刨出土来看,符合种植农作物的地,就插一根小旗子,再去看下一块地。
司农寺主簿抱着医仙们赠送的纸笔,跟在小徐后面亦步亦趋,译语人则跟着他俩实时翻译。
转着转着,天色就暗了,没多久,天就彻底黑了。
大郢的蜡烛和油都很贵,司农寺官员们也很抓狂,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农仙们会在傍晚时分下山,并打算连夜教播种啊喂,他们手里只有几盏灯笼和火把,不够这么多人用的。
这可怎么办?
小徐戴上了头灯,走到哪儿l都不受影响,这可把官员们羡慕得不行,因为头灯比灯笼火把亮得多,风吹不灭,遇水也不熄,主打一个使用方便又扛造。
山坡林地黑夜难行,小徐并不受影响,倒是跟在后面的官员连着摔了好几跤,有几次要不是小徐转身拽住,他们可能掉到洼地里。
小徐是个社牛,下山以后安静纯粹是语言不通影响发挥,望着官袍都刮破的官员们,不声不响地去大皮卡上,拿了更多的头灯下来。
这些头灯都是新买的,是为了无花果种植园采摘准备的,因为无花果不耐储存,每天早晨三四点就要摘好摆好,赶上七点的货车送出去。
官员们看着小徐拿了头灯过来,亲自给自己戴上,调整好位置,个个激动不已,农仙看着年轻、却经验丰富,就算不说话也很随和。
小徐继续找适合播种的地,顺便向译语人解释,解释不通,就直接比划。
官员们跟在后面,看着他们比比划划,有了头灯,别说是今晚,就算以后几晚都不睡也没关系。
而坐在桃庄的老徐因为手术后的关系,只能让译语人去大皮卡上拿太阳能灯。
译语人抬来太阳能灯的箱子,老徐打开后,把这些灯都装好,打开的瞬间,黑漆漆的桃庄如同白昼。
农户们、司农寺的官员们再次受到强烈的心灵震撼,飞来医馆太神奇了!
为了下山能用,老徐和小徐提前把太阳能灯拿出去,晒了好几天的日光,保证这些灯可以用一两天。
有了“小太阳”,农户们辨识芽点、掰玉米粒都不受影响,干活儿l也更加得劲。
“众人拾柴火焰高”,临近子时,土豆和红薯都分切完毕,玉米也全都完成脱粒。
老徐让人取来最大的水盆,把玉米粒全都倒在水里,筛掉上浮的,留下沉底的,再铺开晾干备用。
这样,农户们可以做的事情到此结束。
老徐通知他们抓紧时间休息,明日一大早有更多事情要做。
小徐在桃庄附近走了一整晚,选出了所有适宜播种的土地,插上小旗子做好标记,嘱咐译语人要把这些看牢。之后,就和老徐一起睡在大皮卡的驾驶室里。
译语人组被官员们安排的简易房里。
司农寺的官员们只恨时间不够多,连夜整理笔记,一夜未眠。
破
()晓时分,国都城的钟鼓声传到山下,整个桃庄都热闹起来。
小徐和老徐拿湿巾擦了脸,就看到译语人组都醒了,分了湿巾和面包牛奶给他们,当然吃完以后的包装,都装进分类垃圾桶。
译语人组吃着面包,喝着牛奶,望着话少的徐氏父子,不禁有些惆怅,不知道飞来医馆会在大郢多久,会不会突然离去?
虽然他们年龄都不大,但在飞来医馆当译语人的日子,一定是他们这辈子最难忘的。
正吃着,司农寺官员们顶着黑眼圈,赶到大皮卡这边来问安,望着他们的吃食直咽口水,这些虽然看不明白,但感觉就是很好吃的样子啊。
徐氏父子和官员们打过招呼,送给他们每人一份瓶装咖啡,熬夜人必备。
译语人替官员们拧开咖啡瓶盖,示意他们直接喝。
官员们就着瓶口就闻到香甜的味道,一口下去,香甜浓郁的口感溢满口腔,不知不觉就喝完整瓶,只觉得精神大振,哇!早晨可太美好了!
老徐又拿出袋装小面包,分给他们。
一顿丰盛又充满力量的早饭,司农寺官员们吃得齿颊生香,恨不得立刻冲到飞来医馆,向郑医仙买很多搁家里囤着,有多少买多少,价钱随便开。
而上山的农户们都有早食,早食由桃庄村民准备,司农寺负责所有花销,大家各取所需。
桃庄山民陶五算下来,这次招待上山农户的酬劳,够三个月的花销;所以他组织和准备得非常认真。
桃庄山民自认是最早进飞来医馆的大郢人,有特别明显的自豪感,不论做人做事都向医仙们看齐,特别踏实努力。
所有人都吃饱喝足以后,小徐带人开垦标记好的土地,用锄头边垦边说:
“红色小旗子种红薯;黄色小旗子种玉米;绿色小旗子种土豆。三种地的要求不同,使用工具也不同,成田、施肥方式更加不同。”
农户们立刻拿出带来的农具,请小徐农仙看看能不能用,该怎么用?如果不能用,铁匠也在,给出图纸让他们打造就行。
司农寺官员们陪在徐氏父子身旁,注意着每个细节和要求。
于是,负责测量的、修筑田边的、赶牛犁地的、拿锄头翻地的……农户们干劲十足,一切行动听小徐农仙的,肯定不会错。
一个时辰以后,铁匠们得到了新农具的图纸,在禁军的护送下回到国都城,打开铁匠铺的门,甩开膀子就是干。
而老徐和小徐开始琢磨,怎么因地制宜,让大郢百姓得到平价的农肥,同时又避免农家肥传播胃肠道传染病的问题。
琢磨来琢磨去,没法两全。
小徐没办法,打电话给郑院长,下山前他就提过,也不知道院长有没有放在心上?
郑院长乐呵呵地回答:“小徐,别担心,我们医院有三位化学专业的人才,他们之前就在实验室里试制了。”
小徐挂了电话,对郑院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午时分,化学组的三位人才带着他们的成果,坐着充满电的新能源车,开出“天梯”,驶向桃庄。
农户们、司农寺官员们,望着天梯里驶出的“新铁马”,先是震惊,然后是兴奋,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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