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一身疲惫的朱棣回到观音奴的小院中,整个人就累得坐在椅子上不想动了。
“老四,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你一定累了吧,我来给你捶捶肩。”听到朱棣回来了,朱樉第一时间就凑了过来,没办法啊,如今朱棣是兄弟几个中唯一有收入的,兄弟几个都靠朱棣养活呢,朱棡腿伤还没好,朱樉么,你指望他不捣乱已经不错了,别指望他能帮到什么忙,朱棣也了解自己二哥的性子,所以也没有强求,就算一个人出去打工也没有什么怨言。
朱棣一脸苦闷的摆摆手:“别说了,今天那管事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处处针对我一样,所有重货都要求我来卸,本来去打工人家说什么就应该是什么,我也无话可说,可今天还变着法子克扣我的工钱,之前我一天辛苦点能赚个二十文,可是今天那管事的就给了我十二文,我这累了一整天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管事太不是个东西了。”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明白其中的辛苦,朱棣身体养的比较好,干起活来都这么累,可跟他一起干活的那些男人大多数身材都很矮小,赚了钱也舍不得给自己买点肉,一个个看起来很消瘦,却要做着如此粗重的活,相比起他们来说,朱棣已经算可以的了。
“什么,就十二文了啊,这该死的管事。”朱樉假模假样的帮朱棣抱怨了一声,随后讪笑着说道:“老四,能不能给我一点钱花花。”
朱棣立马眉头就皱起来了:“我不是刚给你三十文嘛,你怎么又没钱了,我这每天赚到的钱还需要给观音奴置办一些日常用品以及再买点米,我可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了。”
“啊哟,我的好弟弟哟,就十文钱行不,实在不行八文也行。”朱樉苦苦哀求道。
朱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朱樉:“你先告诉我,之前给你的钱都花哪里去了?”
朱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支支吾吾的回道:“我,我昨天看到有卖烧鸡的,没有忍住诱惑就......”
朱棣气的压都疼了:“咱们现在穷的连米都快吃不起了,你还去吃烧鸡,老二啊老二,我虽然不指望你能帮到什么忙,可你也不能这样拖后腿啊,别问我拿钱了,我是一文都不会给你了。”
说完朱棣就直接离开,去看望朱棡了。
看着朱棣离开的背影,朱樉忍不住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什么玩意啊,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兄长啊,怎么这副态度啊。”
刚说完,朱樉就听到了门外有开门的声音,朱樉立马变了一副脸色,假装很淡定的故意走到了门边。
观音奴手里拿着厚重的一叠脏衣服费力的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朱樉假装不在意的问道:“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大半天没见到你人。”
观音奴听到这声音,厌恶的翻了个白眼,她几乎每天都在后悔自己怎么就把这样的混蛋给放进来了,可惜时光不能倒退。
“我做什么事情似乎不需要跟你汇报吧,还当自己是秦王殿下呢?”观音奴以前忍让的够多了,如今也不会愿意惯着朱樉。
“不是,这跟我是不是秦王有什么关系?我好歹也是你......曾经的丈夫啊。”朱樉厚颜无耻的说道。
观音奴露出一副作呕的表情:“求求你别说了,你一说这个我就想吐,你再多一句废话我直接赶你出去。”
朱樉气的握了握拳头,可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你还没说呢,今天怎么一声不吭出去了这么久,还拿了一大堆破衣服回来。”说着朱樉上前抽出了一件脏衣服,很嫌弃的用两根手指夹住,随后说道:“这也不是我的尺寸啊,你去捡这些破衣服干嘛,脏死了。”
说完,朱樉就打算丢在地上。
“你别乱动行不行,这可是别人的衣服,我洗好了还要还回去的。”观音奴一把抢过朱樉手里的衣服,随后看都不看朱樉一眼,自己找了个大盆,倒了水,熟练的把衣服倒进去搓洗。
看着观音奴搓洗衣服那通红的手,朱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烦躁。
“你是不是疯了啊,你去洗别的男人的衣服做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啊。”朱樉直接脱口而出。
观音奴深吸了一口气:“朱樉,你最好立刻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把你赶出去,我做什么不需要你的同意,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我能够赚钱养活我自己了,这让我很开心,我不像你,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还喜欢摆出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朱樉,你就不觉得心里愧疚嘛,你两个弟弟一个受伤还在养伤,一个却要因为养你们每天累的跟狗一样,你呢,每天没心没肺的游手好闲,显得你弟弟赚钱养你是应该的一样,我若是你,我都没脸见人了。”
朱樉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你个女人懂什么,我虽然如今已经不是秦王,可我身上流的还是皇室的血,父皇只是让我们历练,我们早晚会回去的,千金之躯岂可做......岂可做这些下贱之事,被人听闻了岂不是丢了皇室的脸。”
“呵呵,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我现在只求你三弟快快好起来,这样我也好名正言顺让你们离开,你是千金之躯,朱棣就不是了,他都能够接受现实,可你呢,依旧做着你秦王的美梦,同样都是皇家血脉,你真的是哪一点都比不上你四弟啊。”
男人么,最不爽的就是被人比较了,就算要比较自己也必须是强的那一个。
“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四他能跟我比?我的封号乃是秦王,你可知道这个封号的含金量,说明在父皇母后的心里,我是除了大哥之外最重视的那一个你懂吗,这是老四能比的?”
观音奴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低着头继续洗着自己的衣服,朱樉好几次想要开口阻止,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跟地位去说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