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滴答,绵长悦耳。
孟钰陪着家人说笑谈天,舒舒服服吃了顿温馨午饭。
饭后。
孟老头夫妻乐呵呵的回屋休息了。
春困秋乏,人老了,中午吃饱就爱睡个午觉。
最疼爱的孙子陪他们小半天,老两口入梦前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
待家中其他人离开。
孟钰吩咐孟一去他房间看看君珩走了没,又叫来在门口的沈渊分派任务。
“以后两两一组,轮流在我房门口守夜,后窗也安排人手守着。”
“宅院周围也要加强戒备,十五人一队巡逻,不要放一人进院子。否则就严加惩罚,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孟钰眸色沉沉,望着沈渊的目光一片冷凝,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果决。
日以继夜的训练,他希望沈渊这些人能有点子作用。
“主子放心!我定全力盯着!”
沈渊站的笔直,回得郑重。
除了带他们进深山训练,孟钰在家里一贯温和。
此刻严厉气势,让向来机敏的沈渊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心中又隐隐猜到些什么。
虽最近不能近身侍候,但送饭时,他也是能听到点……
“主子,屋里没人。”去查看情况的孟一回来了。
“嗯。”
“沈渊,去把床单被褥全换掉,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沈渊忙去准备。
孟钰身边没有丫鬟,打下手的活都是沈渊孟一他们做。
孟钰站立廊下,望着凉凉雨幕出神。
不是他自恋,以为君珩必会翻墙而入。只是以君珩的性子……他怕再有纠缠。
不来最好。万一……也能有个防备。
既不合适,就不要再私下见面。
暧昧拉扯。拖泥带水,不是他性格。
“主子,热水备好了。被褥也换了新的,屋里我还点了熏香。”
沈渊做好一切就急急跑来复命,眼里流露求夸的渴望挡都挡不住。
就好像一只蹲坐主人脚边,不停摇晃着毛绒绒尾巴求关注的大狗狗,乖的不行。
“做的不错。”孟钰温和一笑,也没吝啬夸赞。
“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沈渊得到夸赞,身后无形的尾巴摇的更欢了,忙欢快追上孟钰脚步。
孟钰回到房间,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就上床休息了。
不知为何,这一觉竟睡的格外舒服。再醒来已是暮色沉沉。
伸伸懒腰,孟钰穿上外袍走出卧室,刚打开门,就迎上沈渊那张俊秀讨巧的笑颜。
“三哥醒啦,家中也才刚准备吃晚饭,要不要把饭菜给您端过来用?”
”不用,去前院。”
一个人吃饭哪有跟家人一起吃来的香。
雨还未停。淅淅沥沥带着股凉意。
等孟钰来到前院,刚睡醒的迷蒙劲早被吹的一干二净。
灵台清明,神清气爽。
“三郎,快过来坐,刚准备吃。”孟平看儿子进屋,笑着摆手招呼。
“乖孙,做奶奶旁边。”
见孟钰进屋家人都乐呵呵的。
刚才见他没醒,锅里给留了饭菜,不过温的饭菜总归没刚出锅的味道好。
孟老头以前还挺乐见孙子跟王爷多相处,现在又觉得王爷走了也挺好。
他们一家又能开开心心聚一起吃饭了。
君珩:…………
第一次谈恋爱,没把握好度,把人缠没了——
——————
县城。
哗啦~
“该死!”
瓷器落地的碎裂声,低咒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清晰。
“陈伯,砸重金请暗影阁出手,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君珩——死!”
最后一个死字咬的格外重,听声音就知说话之人此刻有多愤怒。
“郎君不可!”
陈伯心内惶恐,赶忙劝阻:“现下时局混乱,燕州还需他坐镇,万万不能行此事啊。”
他也知最近魏王是把小主子给气狠了,也欺负狠了。
不说店里不太平,就是小主子也是时不时就带身伤回来。
哎,能把他家小主子气成这样也不容易,那个魏王也是个狠人。
不过抛开欺负他家主子这件事,魏王还是不错的,起码不剥削百姓,能护一城太平。
他们现在还需在城内发展势力,可不能出岔子啊。
也不知主子哪里得罪了魏王,怎么专可着主子一人欺负。哎~
陈伯叹息又心疼,同时也对魏王生了不满,谁的主子谁疼,但该劝还得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郎君近日就在房里好生养伤,等日后世道太平,咱们再出这口气不迟。”
屋内沉默一瞬,才又传来低沉男音。
“不管砸多少钱,一定要把隐卫重新建立起来。”
“是,我一定尽全力办好这件事!”陈伯也迫切想为主子分忧。
毕竟他家主子哪曾受过这窝囊气。
见天的带伤,他看了也心疼,毕竟小主子是他带大的。
还是那句话,谁的孩子谁疼。
雨夜寂寥,昏暗烛光明明灭灭,映的窗影斑驳。
吱呀~
窗户被推开。
雨声淅沥,烛火幽暗。
哪怕背着光,男子面容也显现出来,赫然就是大半个月没出现的褚宁。
只是以往俊美如玉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处青紫,在这暗沉的夜晚里显得尤为可怖。望着雨夜的漆黑眸子更是阴沉的可怕。
好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在黑暗中蛰伏,不知哪一刻就会扑上去把猎物撕咬入腹。
自从上次的事情。
褚宁就被君珩暗卫扔出桃源村,以后的大半个月更是被盯上。
只要他想进桃源村,立马就有人出来阻拦,甚者还对他动手。
他真的恨急!
他从没那么无力过,也从没有那么迫切的想杀死一个人。
他明白自己的心,他想要君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