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卑脑中还有残存的意识，眨了眨眼睛，眼中布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他去卑是匈奴的右贤王，是马背上的男人，一向是所向披靡，怎么可能直接就败了呢？
怎么能败给一个无名之辈呢？
噗！
长枪抽出，鲜血喷溅。
去卑一头栽倒在地上，身体翻滚几下后气息断绝。
曹昂看了眼死去的去卑，高声呐喊道：“去卑已死，杀人者大汉征西将军曹昂。”
“杀光匈奴！”
赵云提着龙胆亮银枪附和起来。
在幽州，赵云见过乌桓、鲜卑侵袭边境百姓，对番邦蛮夷恨之入骨。如今遇到肆虐百姓的匈奴人，早已经是杀机涌动。
龙胆亮银枪或是刺，或是扎，或是挑，一枪枪挥舞，诛杀前方的匈奴骑兵。
许褚更是暴戾。
长刀接连劈斩，被劈到的匈奴兵非死即伤。
三十名虎豹骑跟着冲锋，不是以扇形的方式，已经变成锥形阵。以曹昂、赵云和许褚为锥头，虎豹骑在后面跟随冲锋，不会被各个击破。
曹昂带着人攻势如潮，匈奴骑兵却因为去卑的死亡崩溃，四处逃散。
曹昂杀了去卑，却没有罢休的想法。他看向跟着的赵云，高声道：“子龙，我们继续追，一路追到匈奴人的老巢去，争取杀一通。”
“末将领命！”
赵云豪气干云的回答，内心期待起来。
一行人杀得兴起，吊在匈奴人的后方掩杀，一路朝匈奴人老巢的方向去。
南匈奴的老巢位于温县边境。
目前主持局面的人是南匈奴左贤王刘豹，他是于扶罗的儿子，现任南匈奴大单于呼厨泉的侄儿。
于扶罗和呼厨泉一直在大汉生活，渐渐汉化，儿子的名字都取汉人的姓氏。
恰是如此，才有刘豹的名字。
历史上，刘豹的儿子刘渊，就是五胡乱华之一匈奴汉赵的开国皇帝。
呼厨泉带着人去了关中打秋风，暂时没有在温县边境的大本营。
王帐中，刘豹正在看书。
刘豹是匈奴人，却渐渐汉化，一直在学习汉家兵法。虽然骨子里的野性，以及匈奴的习俗都延续了，可是刘豹吸收着汉家的一切。
呼！！
营帐门帘撩起，一名身材壮硕的匈奴人走了进来，行礼道：“蒲丹拜见左贤王。”
蒲丹是匈奴的骨都侯，曾经是于扶罗的嫡系，现在隶属于刘豹，是刘豹的心腹。
刘豹问道：“有什么事？”
蒲丹嘿嘿笑着禀报道：“左贤王，我在掳回来的女子中，发现了一个绝色。这女人之前浑身脏兮兮，没想到洗衣服的时候落水露出真容。您，看了保证喜欢。”
刘豹眼神一动，问道：“能有多漂亮？”
蒲丹郑重道：“我让人送去了衣裳，让她沐浴更衣，已经洗过的，保证您看了惊艳。”
刘豹赞许道：“如果真的漂亮，本王重重有赏。”
蒲丹拍了拍手掌，营帐门帘撩起，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她生了一副瓜子脸，相貌恬静淡雅，极具书卷气。偏偏她的身上，有着始终化不开的愁怨，两种气质混合在一起，使得女子风情万种，一种气质。
看一眼就无法忘怀，就忍不住想保护她一样。
这女子是蔡琰。
她在关中的时候，遇到匈奴劫掠被掳走。她故意抹花了脸扮丑，始终没有暴露。今天去洗衣裳，却不小心落水，以至于被人发现了。
蔡琰心中无比紧张，却尽力保持着镇定，站定后不卑不亢道：“蔡琰，见过左贤王。”
刘豹一看，瞬间沉沦了。
太漂亮了！
漂亮是其次，关键是蔡琰身上那种读书人的气质，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太显眼了。
这不是庸脂俗粉能比拟的。
刘豹站起身走到蔡琰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问道：“你读过书？”
蔡琰回答道：“家父是蔡邕，我的叔父是曹操，也就是大汉如今的司空。左贤王如果愿意放我回去，蔡琰感激不尽。”
平常时候，蔡琰和一群被抓回来的妇女洗衣服，听说了曹操的事情。
蔡家和曹家关系极好，曹操和蔡邕更是知己。
恰是如此，蔡琰故意拉虎皮扯大旗。
刘豹嘿嘿笑了起来，不屑道：“来到我匈奴的营地，管你的叔父是曹操，还是王操、李操，都没用的。更何况我们匈奴和袁绍更亲近，和曹操是敌对的。”
蔡琰脸色大变。
她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原本以为可以吓唬人，没想到却碰到铁板上。
刘豹伸出手抬起蔡琰的下巴，蔡琰固执的扭脸避开，又被刘豹伸手捏住下巴。
刘豹啧啧说道：“汉人女子的倔强，本王见得太多了。不管你多么的刚烈，最后都会犹如小猫一样温顺，本王最擅长降服烈马。”
“我绝不屈服！”
蔡琰见刘豹不松口，也彻底撕破脸了。
刘豹眼神一冷，抬起手准备给蔡琰一巴掌的时候，急促的喊声传来：“左贤王，大事不好了。”
刘豹的手停下，看向跑进来的士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匈奴兵高声道：“右贤王带着骑兵去温县劫掠，半路被一个名叫曹昂的大汉征西将军斩杀。目前，曹昂带着人朝我们大营杀来了。”
刘豹心头一突，问道：“曹昂有多少人，是什么来头？”
匈奴兵迅速解释道：“曹昂的情况不清楚，只知道他只有三十余人。回来的士兵说，曹昂年纪不大，二十来岁，已经即将抵达我们的营地。”
“哈哈哈……”
刘豹忽然大笑了起来，高声道：“本王以为曹昂有多少人，竟然是三十余人。去卑这个废物，区区三十余人，哪有什么威胁？”
“曹昂杀了去卑，本王要为去卑报仇。”
“传令，调兵集合。”
“本王亲自带兵出战，杀了曹昂，为我鲜卑勇士出一口恶气。”
刘豹吩咐下去后，看向蔡琰道：“美人儿，乖乖的待在营帐中。等本王凯旋归来，再好好的临幸你。”
说完，刘豹大步离开了。
骨都侯蒲丹等人也跟着离开了。
蔡琰原本就是强自镇定，刘豹一走，一口气泄下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脑中回荡着匈奴人的话。
征西将军曹昂来了。
才二十来岁。
在她的记忆中也有一个曹昂，也是二十来岁，是曹操的儿子。她和曹昂在洛阳见过，那时候的曹昂彬彬有礼，是温润如玉的人。
昂弟，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