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畅继续说,“我从一个朋友口中第一次听到这些谣言的时候,我也很震惊,甚至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因为我没想到她会编造这么离谱的谣言,我真的觉得,她是想毁了我。”
“后来我拜托一个朋友替我录音取证。我才从录音里真真切切地听到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这些事的时候,说得绘声绘色的,还会描述各种细节,听起来就像她真的亲眼所见似的。”
李杭皱了皱眉,又问,“那你说这些谣言差点影响到你的工作,是指……?”
畅畅说,“噢,因为那段时间,正是秋招的时候。原本我即将拿到一个很不错的企业的Offer。”
“但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在学校里大肆散播那些黄谣。”
“她自己注册了一个小号跟自己聊天,伪装成跟别人聊天的样子,然后把这些谣言通过这种聊天记录的方式说出来、再转发到了很多群里。很多同学、老师都看到了。”
“后来,这个谣言甚至已经传到了那些秋招企业群里。甚至面试官都来问我是怎么回事了。”
畅畅甚至笑出了声,“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就好像疯了一样,像病毒一样到处传播我的谣言,可能是想趁毕业之前,再好好害我一次吧?”
【这剧本我好像看过,《室友,再害我一次》】
【哈哈哈哈哈】
【在别人拿Offer的关键时刻散播这种谣言,什么目的不用多说了吧】
【看别人拿到Offer眼红了吧,看来还是遭人嫉妒了】
【这是真的疯了吧,还捏造聊天记录转发到群里?到底是法盲还是胆子大?人数恐怕已经达到立案的标准了吧】
【有这种室友,我都不敢回宿舍,害怕哪天被她投毒了】
……
李杭说,“都传到学校老师那里去了?这种程度的造谣,要是学校的老师知道了,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会。”畅畅笑了笑说,“她舅舅是我们学校的校领导。”
李杭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畅畅接着说,“我找过辅导员,说我被人恶意造谣了。他一开始拍胸脯跟我保证,学校一定会查清情况,严肃处理。”
“但最后他知道了谣言的源头,是校领导的外甥女。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我再去找辅导员,他都用各种理由搪塞我,或者跟我说都快毕业了,劝我别计较了,再忍忍。”
李杭叹息一声,“原来是有人兜底啊。难怪敢这么大肆散播谣言。”
【再忍忍?凭什么要忍?就因为造谣者是校领导的亲戚?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肯定要让你忍咯,他作为辅导员要是帮你出头了,恐怕自己的饭碗就不保了,人肯定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了】
【唉,好真实。普通人面对有后台的坏人真的很无奈啊。】
【和我的辅导员一样……对这些事坐视不理。一旦我说要追究或者要报警,就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让我看开点,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学校的名声忍一忍。毕业了就好了。狗屁】
【哈哈哈哈,不如说为了辅导员的前途忍一忍,毕竟有的学校可是把报警率算进辅导员业绩考核里的。我有次跟同学闹矛盾报了警,事后辅导员还怪我怎么越过他去报警了呢】
【老师不管就直接报警啊。又不是小学生初中生了,遇到事情还只有找老师这一个办法】
【报完警人家觉得这就是学生之间闹闹小矛盾,只要不是太严重的大事,基本上都会把问题抛给学校,让辅导员去从中调解】
……
畅畅说,“对。跟弹幕里说的差不多,当时有个有相似经历学姐告诉过我,我要是直接去报警说室友造我黄谣,大概率这事还是会转到驻校民警,然后上报到校领导,校领导再让辅导员去处理。更别说校领导里还有我室友的舅舅。这简直是bUff叠满了。”
李杭好奇地问,“那你最后是怎么做的?”
畅畅笑了起来,“说起来,还要多亏她那么细致地描述了给我造的黄谣呢。”
“为什么这么说?”李杭问道。
畅畅解释道,“当时我在一个法律互助论坛里匿名发帖,求助网友我该怎么办。有个网友教了我一个办法。”
“那个网友说,既然我室友造我黄谣,说我跟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在厕所里办事,那我可以报警说:‘我被迷.。奸了,过程我完全不记得,但是我室友说她看见了’。”
李杭脑子转了一转,明白过来,忍不住笑,“能想出这招的人确实是个人才啊。”
【啊?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没听懂?为什么要说自己被迷..奸了?】
【我也没懂,我这死脑子】
【你想啊,她室友到处说亲眼看到她跟一个男人在厕所里干这干那。那假设她室友说的是真话,但她本人却根本不记得有这事,那是不是就说明她失去了这段记忆?那就可能是被迷..奸了,而她室友就是这件事的证人,因为她对外说她自己亲眼看到了。】
【所以,她作为这件事的唯一‘证人’,就必须要去警局做笔录,配合提供线索】
【她室友肯定自知自己是造谣,压根没看到那样的事,自然也就不敢做笔录,那么就只能承认自己是在造谣。】
【妙啊,妙啊】
……
李杭笑着问道,“所以你就照着那个网友说的去做了?”
畅畅很痛快地说,“是的。当时警.察传唤她去做笔录的时候,她快吓死了,哭着跪下来道歉,求我撤案。”
“我就跟她说:‘不行呀,我要是真被人迷iian了,那可是公诉案件,可不是我说撤就能撤的。’”
“最后她只好在警局亲口承认了是造谣,给我写了道歉书。”
“然后她本来是有保研资格的,保研到一所外校,但谁知道这个资格是怎么来的呢?总之我把她的所作所为以及她的道歉信发给了她保研的学校。她的保研资格也被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