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日本陆军司令部特高课行动组组长办公室内,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突然从睡梦中站起来,头脑一热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从桌子上抄起了枪,上膛,瞄准自己的脑袋。
“他娘的,穿越成什么不好,穿越成他妈的小鬼子?各位先烈们,是后辈子孙对不住你们了,等着,我这就给新中国增添一个日本人侵略者的狗头。”
他目光灼灼,泪流满面。
一天时间下来,他终于确定,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日本小鬼子。
对于穿越成肆虐自己国家这样恶贯满盈的人,他一直想要亲手杀掉一个日本小鬼子,奈何他生长在一个美好的新时代,无法实现他的机会。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穿越了,以为自己拥有机会了。
可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穿越成一个日本人。
还是特高课行动组组长。
这是何等耻辱?
他的内心感觉不到一点对于再次死亡的惧怕,反而感觉到灵魂在沸腾,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体内血液在沸腾的缘故。
这一定是自己的灵魂血脉压制了这个该死的小鬼子的身体的血脉。
这一刻,他感觉死亡并不可怕。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扳机即将扣下:“列祖列宗在上,请各位先贤给后世子孙做个见证,今日,我穿越成一个日本鬼子,是对我华夏大地上的列祖列宗的不敬,是玷污我华夏大地,如今,后世子孙以日本鬼子的鲜血祭奠为保我华夏大地的先烈。”
“小鬼子,你他娘的不得好死,老子终于可以亲手杀死一个小鬼子了。”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嗒嗒嗒!
脚步由远到近,门在下一刻猛然被撞开,几乎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大尉阁下,大尉阁下……”
着急忙慌的人一进来就看到他拿着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那一瞬间他的瞳孔似乎看到了地震。
“大尉阁下,请您冷静。”
流畅的日本话,显然他就是日本人。
“大尉阁下,您不需要再自责了,我们已经抓到幽蓝了。”
幽蓝。
他的记忆里面突然出现一道记忆。
幽蓝。
潜伏在上海地下党小组组长,是上海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之一。
这段时间来,特高课行动队一直在对其进行抓捕,奈何幽蓝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潜伏者,幽蓝一直都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躲过了特高课的追捕。
幽蓝被捕了?
他的脑海里面出现了一个信号,决不能让幽蓝死在特高课内,必须要救他出去。
“东野君,你这次可是立了个大功啊,没想到地下党的幽蓝居然被你抓捕了。”
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对方脸上看起来非常的不满。
东野溟,就是他现在的名字。
他本人也叫东野溟。
东野这个姓氏可不是日本独有的姓氏,根据《东野志》中所记载,东野来源于姬姓。
中国自古就有的姓氏。
东野溟的随机应变能力很强,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母语,而是操着一口流利的日本话,记忆中搜索着关于这个人信息。
“山本君,你嫉妒了吗?”
山本一郎眼睛冷然,原本这是他的工作,可是这个东野溟居然在半路将他的工作抢走了。
这个该死的文学工作者,他就应该一辈子去写他那些无用的文章,而不是跨越远洋来到中国,这本该是他的战利品。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的老师是高桥惠子。
“小次郎,带我去见幽蓝。”
东野溟冰冷的把目光投向伊藤小次郎,这是他在特高课内唯一一个得力下属。
“是,大尉阁下。”
伊藤小次郎挑衅的看向山本一郎。
他只是一个行动二队的队长而已,虽然也是大尉军衔。
但在整个特高课内,每个人都清楚东野溟有着非常厉害的后台。
伊藤小次郎是一个非常懂得站队的。
提篮桥监狱。
幽暗的房间内充斥着血腥味。
整个提篮桥监狱里的血腥味浓的都化不开。
今年是1940年11月,冷的让人恨不得身上着了火。
可在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只有单薄的囚衣,他们抱在一起取暖,一同抵御这股严寒。
冰寒的冬天似乎无法使他们火热的内心感到冷却。
东野溟往里面走,遇到尸体,他居然没有呕吐的感觉。
他把目光往里面抬去,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里面居然出现了奇怪的现象。
他的眼中居然出现了字。
字样写着。
黄子玉,中统,叛变概率90%。
嘶!
原本就感觉到血腥味的东野溟这一刻感觉到自己好像吸了一口鲜血。
他心中满是疑惑,难道他穿越而来,是带着某种任务出现的?
他不是小白,知道什么叫做系统。
可是他并没有出现任何系统,但却出现了这些字样。
幽蓝。
东野溟忽然想到了他。
他会不会也会出现这些字样。
这个时候,提篮桥监狱小吏过来给他们开门。
东野溟看到了他头上的字样。
王大狗,提篮桥监狱小吏,已叛变。
他眯起眼睛,对着这个王大狗微微一笑。
看到太君对自己这么笑,王大狗马上道:“太君,您里面请。”
典型的狗腿子行为。
东野溟来到了关押幽蓝的监房,看到他面向墙壁,单薄的衣服下,他居然没有丝毫的抖动,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
“幽蓝?”
东野溟喊了一声,中国话一出来,旁边的伊藤小次郎都惊呆了。
大尉阁下居然还会说中国话?
他听不懂,但他相信大尉阁下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开口。
幽蓝转过身。
东野溟的眼睛里又出现字样了。
刘文博,上海地下党小组负责人,代号幽蓝,叛变概率0%。
当他看完之后,这些字样居然被火焰般的红色一瞬间吞灭掉。
而东野溟被百分之零给震撼到了。
哪怕有百分之一他都不会如此震惊。
“特高课行动组组长东野溟,居然会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看来,我们的情报工作还是差了一点。”
刘文博平静地慢悠悠的开口,心中却又无限的叹息。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可他已经没有办法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自己的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