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已经目瞪口呆了,如果不是他的心理素质还算可以,只怕脑回路到现在都没转回来。
“东野阁下,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凶手是这么杀人的?说的好像你就在现场一样。”张远的眼神无比的犀利。
就像是想要看穿东野溟的内心一样。
东野溟笑了笑,“张长官,我多少也是行动组组长,自然是会一点东西的,再说,我学过痕迹学。”
他的记忆里面,确实有痕迹学的微末知识。
但这具身体的小鬼子压根就学不精。
只是动一点点皮毛。
现在这会正好可以给他装逼。
张远点头。
在调查里面,确实有这么一项。
张远问道:“为什么不是阮清夏先杀的张司令,然后再被杀掉?”
东野溟眼神里带着戏谑,“张长官,您这是明知故问吗?”
张远眉头一皱。
然后没等他开口,东野溟继续说道:“很简单,因为如果张司令还有机会杀死阮清夏的话,那他就有机会敲门,毕竟那个时候我们都在洗手间里面,听到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张远马上接话:“你的意思是,张司令是进来没多久后被人杀死的?”
东野溟迅速后退一步,道:“在下就不知道了,我只能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张长官,包括你我。”
接着,他忽然拔出钢笔,鲜血滋的喷出来。
他侧身,鲜血没有喷洒到他的身上。
东野溟举起钢笔,道:“张长官,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这个。”
张远颔首,实际上他刚才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也很好奇,这个钢笔到底是如何插进张狗剩的脖子里面的。
以一个女人的能力,真的能在这种情况下这么用力把钢笔插进脖子吗?
要知道,欢爱的时候,不只是男人的精神状态充满亢奋,女人也一样。
不过,张远绝对没想到,据东野溟听来的声音而言,阮清夏的精神状态绝不会是亢奋的。
但,他这也是一个思路,可以排除阮清夏下的死手。
在东野溟说完后,他更觉得是对的。
“各位,今晚谁带了钢笔了吗?”
在场的人听到寻找钢笔主人的时候,有钢笔的纷纷拿出自己的钢笔,示意自己的钢笔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上。
没有钢笔的则是说自己压根就没有带钢笔过来。
哪怕是这个钢笔的主人,现在也只能说自己没有带钢笔了。
因为都怕被缠上。
毕竟张远也是特务处处长,特务处虽然和七十六号说是两家。
可谁不知道,特务处是从原定的七十六号里面分支分出去的。
始终都是一家。
一个人要是进了七十六号,那就是没罪都得背上几条人命罪出来。
总而言之,你就是包拯进去了,黑色的皮肤在出来的时候一定是白色的。
这就是七十六号。
所以,这个钢笔的主人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咬死自己压根就没有带钢笔过来。
其实东野溟认为这个钢笔的主人咬死这点是很好的。
因为他压根也不知道这个钢笔到底是谁的。
他只是看到了一个钢笔可以顺手的时候,跳着跳着就顺手带走了。
找钢笔的主人?
神仙来了也找不到。
除非对方自己说。
“各位,看来,张司令这个事情真的很严重,只能委屈各位了。”张远问了一圈,始终没有能够找到钢笔的主人,最终只能选择用七十六号的人来了。
这么多人他肯定不敢动刑,毕竟这些人都还掌握着上海经济的命脉。
但不做做样子,日本人那里他肯定是说不过去了。
要么,找一个替罪羊,要么找到凶手。
这是张远此刻最优解的办法。
在场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七十六号的人带走。
东野溟问道:“张长官,需要我配合调查吗?”
张远笑道:“东野阁下,怎么可能会是你呢?你自然不需要接受调查。”
日本人的身份,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张远虽然心里很难受,但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他确实没有这个权利来抓一个日本人起来调查。
何况这个日本人还有一个少佐级别的弟弟。
更别说他贵族的身份了。
但,他调查不了,不代表别的人调查不了。
张远的心中已经做好决定了。
虽然他认为人不是东野溟杀的,第一;毕竟他一个是日本人,还是特高课的行动组组长。第二;没有人杀死了人之后,还会把杀人手法演绎一遍给自己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可他绝对想不到,东野溟还真就利用了这个心理。
东野溟看到他在发呆,问道:“张长官,现在你打算做什么?”
张远道:“东野阁下,你可以先回去了。”
“不需要我了?”
“今天你的时间已经用完了,希望明天还能看到你。”
东野溟乐了。
他虽然不知道张远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当这个贴身侍卫,但是,他还是有分辨能力的。
今晚的刺杀确实是冲着张远来的。
可是,他一个日本特高课行动队队长就算是再贴身,也不一定有机会救下他。
所以,他推测,张远利用的应该是自己贵族这个身份,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东野畅弘。
这两个人要是没有纠葛,他是不信的。
东野溟走出百乐门,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一个接着一个商人被带走。
李怀,田原,王辞赫然在列。
不过他们三个人是安全的。
因为他们一直都在舞池里面,所有人都能为他们作证。
当李怀,田原,王辞三个人出了百乐门大楼之后,他们发现,这所有的街道上都已经是七十六号和特务处的人。
三个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今晚要是动手了,他们就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不管得不得手。
还好,还好张狗剩突然被杀。
李怀的眉头紧锁。
他总觉得好像是有人在故意帮助他们。
可是,他们这个计划是一个秘密。
关键是这也只是三天前突然接到的任务,从来没有透露出去。
他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出脑海。
心道:“今晚应该是军统的人行动,要不然就是中统的人,真是好手段啊,没想到在宴会里面还潜伏着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等出来之后,必须要上报了,无论对方是中统还是军统,对我们在上海的小组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