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李信,赵术无疑稳重多了。而且又是王族中人,还是他的女婿。
当然,最重要的是,若是按照他的计划,赵术掌军才是最好的。
“唉!”
一想到这里,秦王政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从种种局势来看,扶苏已经不适合了。
这一刻,他心中也下定了决心。
这几年,他在培养扶苏的同时,他也在关注他的其余诸子,让人无可奈何的是,这些人,连扶苏都不如。
更何况是与赵术相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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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章台宫离开,一路上,赵术都沉默不言。
他实在是太累了。
而且,上将军蒙恬与李斯等人即将返回咸阳,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马上就要参与朝会。
他从韩地归来,一直都极为的忙碌,他甚至于连上林新城都没有去。
那里才是关键。
而且,上林新城中,只开设了几种学宫,一切摊子都没有彻底铺开。
这让赵术有一种,恨不得将自己分成两份来用。
见到赵术满脸疲惫,赵高也没有打扰,一直到轺车停在车马场,方才轻声开口。
“公子,到了。”
“嗯!”
从轺车上下来,赵术朝着赵高笑着,道:“赵府令,有劳了,今日为有些疲惫,就不留赵府令了。”
“等有时间,我设宴,请赵府令!”
“公子不必如此,臣还要回去章台宫!”赵高笑了笑,朝着赵术,道:“等有时间,臣一定前来赴宴。”
“告辞!”
“好!”
走进府邸,赵术见到夭夭迎上来:“准备热水!”
“诺。”
赵术返回了府上。
秦王政传诏于国府官署,一道政令传达,调昌平君入南阳郡担任郡守,顿时引起无数人的猜测。
长公子府。
“长公子,王上突然调集昌平君北上,可是发生了何事?”
昌文君芈端眼中满是肃然,他在府上思之不解,这才匆匆前来找扶苏,希望从扶苏口中得到一些内幕消息。
闻言,扶苏摇了摇头:“昌文君,此事孤也不知晓。”
“父王只是突然给了国府官署一道诏令,说是原南阳郡守内史腾,需要坐镇颍川郡配合治粟内史以及长史重修鸿沟。”
“南阳缺少郡守,而且昌平君才华横溢,曾为秦相,坐镇南阳郡最适合不过了。”
“父王没有其他的意思,想来也没有怪罪昌平君,昌文君不必担忧。”
听到扶苏的一番话,昌文君也是放下了心,必将从陈地调到南阳郡,担任郡守,不算是贬斥。
心中念头转动,芈端朝着扶苏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臣就放心了,长公子,臣告退。”
“昌文君慢走!”
说话之间,扶苏将昌文君送出了府邸,一直到昌文君登上轺车,逐渐离去。
与此同时,扶苏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他心里清楚,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而且,南阳郡,他刚刚从南阳郡归来。
自然是清楚南阳郡的情况。
当初内史腾坐镇南阳郡,可是郡守郡尉一把抓,不光是安抚民众,更是手握五万大秦锐士。
但是,现在南阳郡郡尉是铁七,虽然出身自铁鹰锐士,但一直都是赵术的护卫统领。
算是赵术派系的人。
现在的南阳郡,只是一个郡守,只有牧民之权。
但是这个情况,他不能给昌文君说,毕竟秦王政的王诏很是明确,那便是让昌平君担任南阳郡守。
况且,昌平君与韩地之乱牵扯太深。
这个时候,谁敢为此事出头,谁将会迎来秦王政的迎头痛击。
他虽然头铁,但是分的清楚轻重,也清楚那些东西,是他不能染指的。
他作为大秦长公子,秦王政一直培养的储君人选,可以有自己的政治态度。
甚至于这个政治态度与秦王政截然不同,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官吏调动,这是王权,也是秦王政容忍的底线所在。
心头想法万千。
扶苏转身走进了府邸,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件事必然是赵术有关。
他想要与赵术化解矛盾,但是,一直以来,他与赵术都很是忙碌,没有时间。
“长公子,如今的楚系正是人人自危之时,若是这个时候施以援手,他们必然会对于公子感恩戴德。”
淳于越眼中浮现一抹精光,朝着扶苏,道:“况且,公子天生与楚系亲厚,他们也愿意聚集在公子身边。”
“臣以为公子还是与楚系多多走动为上!”
闻言,扶苏皱了皱眉头,然后点了点头,道:“老师,孤知道了。”
他有心反驳淳于越,但是淳于越说的也没有错,毕竟他的母亲是楚国王族,他的身上流淌着楚人之血。
昌平君以及昌文君在名义上,都算是他的亲娘舅,关系很近。
这一次与赵术交恶,彼此的关系产生了隔阂,他自然是能够感觉得到,赵术对于他的态度变化。
正因为如此,这让扶苏对于势力的需求更为迫切。
正因为如此,他最终也没有拒绝淳于越的提议。
自幼生长在王族之中,扶苏对于咸阳的局势了解深刻,他自然是清楚,相比于赵术,楚系更为强大。
赵术一系,不过是自从灭赵开始,伴随着赵术崛起,方才开始崭露头角,但是楚系在大秦根植近百年。
一切东西,早已深入了大秦的骨髓,也许就连上将军王翦,以及蒙恬一系,在一定程度上,都不及楚系。
一旦他继承楚系,那么他就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壮大,以楚系在大秦朝野上下的力量,配合上将军蒙恬,到时候,大秦诸公子之中,他将一家独大。
纵然是公子术也无法比拟。
除非长史李斯,丞相王绾,上将军王翦,上卿顿弱等人,全部都支持赵术。
否则,赵术之势,远远不及他。
一念至此,扶苏顿时心动了,他意识到,伴随着昌平君的落寂,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在朝着他伸手。
“老师,孤打算整合儒家的力量,不知老师有何策以教孤?”
闻言,淳于越一愣,眼中有些犹豫,他可无法代表全部的儒家,毕竟如今的儒家太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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