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本公子疏忽了,与你们无关!”
赵术摇了摇头,朝着铁七,道:“不用搜查了,将芈启的家眷收押。”
“颍川郡郡守,王上会派遣,你继续留在颍川郡,有时间了,多读读书,看看兵法。”
“大秦灭楚在即,到时候,自有你领兵的机会。”
“末将愧对公子,愧对王上,末将.......”这一刻,铁七心头满是愧疚,眼眶泛红。
他明明做好了准备,却给了昌平君机会,甚至于是他的提醒了昌平君。
抿了一口凉茶,赵术朝着铁七,道:“你也不用觉得愧疚,芈启好歹也是在朝堂之上纵横多少年的老狐狸。”
“他曾经是大秦丞相,对于危险的敏锐,绝非一般人可比。”
“在这一点上,不光是你,就算是我,也比不上人家。”
“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着!”
说到这里,赵术朝着铁七,道:“这段时间,你继续坐镇颍川郡,郡守郡尉一肩挑。”
“明松暗紧,提防芈启返回颍川郡。”
“诺。”
吩咐了一声,赵术连夜赶回,对于芈启,他没有放在心上,一个丧家之犬,对于大秦的威胁,已经没有了。
失去了在大秦的根基,没有楚系,光靠一个芈启,未必就会得到项燕的认可。
况且,这一世,有了他,项燕也没有再一次扶持芈启的机会。
.........
疾驰一日一夜,赵术终于是赶到了咸阳,在官驿之中洗了一个热水澡,啃了几个面饼,便连忙赶赴廷尉府官署。
“老师,情况如何?”
闻言,李斯沉声,道:“全部都已经捉拿,但是,咸阳城中,出现了动乱,被上将军荡平。”
“现在,大秦各大官署,纷纷出现了缺额,上林新城那边,虽然也有一些补充,但,依旧是有很大的缺口。”
“你那边如何?”
听到李斯的询问,赵术苦笑,道:“差了一步,被芈启逃了,铁七设宴,露了马脚,被对方察觉了。”
“铁七终究是武夫,对于一些事情不了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斯劝慰了一句,然后朝着赵术,道:“既然如此,颍川郡守空缺,有需要派遣人过去。”
“嗯!”
微微颔首,赵术也是无奈,道:“没有办法,我大秦官吏的缺口,一直都存在。”
“上林新城尚未成长起来,自然无法满足,等十年之后,这一情况将会缓解。”
“老师,昌文君,昌平君的子嗣,全部都处决,剩下的涉案人员,男丁全部送入上林新城。”
“女眷送入教坊司,将年轻的一些留下来,以后有大用。”
“好!”
李斯没有多问,他心里清楚,赵术对于女色很是谨慎,他可是知道,秦王政之前就送了赵术几个亡国公主。
一直到如今,赵术也就与王女发生了关系,其他的人都没有碰过,他自然是放心赵术。
“老师,我前往章台宫,向王上禀报,这里就交给老师了。”
赵术朝着李斯行礼,然后离开了廷尉府官署。
“好。”
轺车隆隆而行,片刻之后,便赶到了章台宫外。
赵术拾阶而上,冷风吹来,让他变得更为冷静,他心里清楚,这一场骚乱,因他而起,也是时候结束了。
此刻,距离大秦决定的灭楚之战的时间,不远了,大秦需要彻底的解决后患。
“末将拜见王上,王上万年,大秦万年——!”
走进章台宫,赵术朝着秦王政行礼,态度极为的恭敬。
闻言,秦王政放下手中奏报,不由得打量了一眼,哪怕是赵术已经梳洗过了,依旧难掩风尘仆仆。
“怎么,失手了?”
这一刻,秦王政笑了笑,道:“这可是你为数不多的失手!”
“嗯!”
赵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秦王政,道:“芈启老奸巨猾,在末将抵达阳翟之时,便已经逃走。”
“铁七,终究是武夫,而且还是从铁鹰锐士中走出,又如何是芈启的对手。”
“若是芈启栽在了铁七的手中,岂不是说明,王上识人不明。”
“哈哈,你也不用如此激寡人,铁七看不住芈启很正常,寡人不会因此降罪的。”
秦王政笑着摇了摇头,道:“失去了楚系作为根基,芈启只不过是断脊之犬,不足为道。”
"现在颍川郡缺少一个郡守,你以为谁合适?"
闻言,赵术沉吟了半响,朝着秦王政,道:“禀王上,末将以为长史长子,李由比较合适。”
“亦或者,从诸位公子之中挑选也行。”
沉思了片刻,秦王政朝着赵术,道:“让公子高去如何?”
“寡人打算让李由担任三川郡守,然后将三川郡郡守调入咸阳,经过了这个风波,咸阳各大官署缺少官吏。”
“可以!”
这一刻,赵术也是连忙点头,朝着秦王政笑着,道:“公子高,虽然才华一般,但他反而比长公子更适合作为一地郡守。”
“因为他记得他是王上亲子,是嬴姓族人,他没有长公子,对于信念的坚持。”
“也许做不出多大的成绩,但不至于让局势糜烂,朝廷的政令,他会坚定的执行。”
“嗯!”
微微颔首,秦王政感慨,道:“在寡人诸子之中,最有才情的便是扶苏,但是,现在寡人最担心的反而也是扶苏。”
“越是聪明人,越是大才,往往都是有自己的坚持与政见。”
赵术抿了一口茶水,笑着开解,道:“当年,文信侯已经贵为大秦相邦,只需要坚定的支持王上,便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秦相邦。”
“但是,文信侯却修书《吕览》,想要一展自己的政道信念,不是他不清楚,君臣相左,对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而是他不愿意!”
“大才都是坚决的!”
“长公子,便是一如当初的文信侯一般,对于自己的政见信念,坚信不疑。”
“只不过是,长公子有些不如文信侯,那便是对于儒家的坚持,没有自己的主见。”
“王上,应该高兴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