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
喧嚣如沸,此刻已经吵翻了天。
跟往常不同,不少御史、谏臣等文官聚在一起讨论,义愤填膺。
他们高声痛斥,大骂陆翊是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这个吃着皇粮、世受皇恩、肩负皇命、守护皇宫安危的禁军统领,竟然让皇上身陷险境,遭遇刺杀。
一时间,陆翊这个名字成为众矢之的,朝臣们纷纷对其口诛笔伐,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秦昊步入朝堂,端坐下来之后,朝堂之内才安静一些。
早朝开始。
满朝文武之中,一位老者突然挺身而出,他的胡须斑白,苍老的面容更是疾恶如仇的长相。
他是卫征,两朝元老,被誉为大夏的铮铮铁骨,直言敢谏的第一诤臣!他谁都敢怼,朝中大臣几乎无一幸免。
就连大夏开国以来的两代帝王都曾被他骂过,可他却仍旧活得好好的,不得不说他很有一套。
太宗皇帝曾赞誉他,卫征乃吾之镜也!可以明吾之得失。
前段时间,卫征隐疾复发,卧床一个月,差点儿去见太祖皇帝,要不是今天他出现在朝堂上,满朝文武大臣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老头身份可不简单,他不仅是谏议大夫,还是太子的老师,头顶太子太保之衔,乃当世大儒,名满天下。
不过,秦昊的前身对他非常不喜,却又十分畏惧他,因为他老喜欢告状,对太子稍有不满就去皇上那里告状。
日头从西边出来了,怎么今天这个老头恰巧就出现在朝堂上,秦昊心中暗自嘀咕,忍不住还扫扫视了苏正方和董思成两人,想从两人身上看出些端倪。
“殿下,昨日凌晨,皇上在养心殿被刺,敢问殿下是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领侍卫大臣陆翊办事不力,视皇上的安危于不顾,尸位素餐,老臣斗胆谏言,将他立刻处死,以儆效尤。”
卫征说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加上他举足轻重的地位,让秦昊一阵头疼。
秦昊心中明白,卫征此言,实则是在借题发挥,矛头直指陆翊。他深知卫征在朝中的影响力,也清楚这背后必有人煽风点火,试图将矛盾引向这位大臣。
唉!这个这老家伙估计又被人当枪使,但此事非常小可,不论怎么说,卫征都是在维护皇室尊严,即便他身为太子,也不能无端对其指责。
此事,必须谨慎应对,既要安抚卫征这样的老臣,又不能让陆翊成为牺牲品。
卫征一带头,御史大夫等文官纷纷挺身而出,齐声附和。
“殿下,听闻您已经下令抓陆翊入了天牢?那还等什么?此等狗贼,岂容他继续逍遥法外?理应立刻处斩,以儆效尤!”
“殿下明鉴,微臣附议,出了这么大的事,陆翊难辞其咎,必需为此事负责,否则天理难容!”
“……”
众人义愤填膺,言辞犀利,在他们眼里,陆翊成了大奸大恶之人,他们誓要将这祸国殃民的奸臣绳之以法。
秦昊听完,紧蹙眉头,沉思片刻,对卫征说道:“卫爱卿所言极是,此事关乎皇权尊严,自当严查到底。但陆翊大人一向忠心耿耿,此事或有隐情,还需细细查证。”
随后,他又扫了一下满朝文武大臣,继续说道:“诸位爱卿,这件事本王心中有数,自会秉公处理,你们切勿再言,本王在此保证,本王绝不会放过一个奸佞,也不会冤枉一个忠良。”
卫征微微点头,默认了太子的做法,其他大臣也同意了秦昊的说法,本以为事情到此已经结束,但还有人抓着不放。
这时,宗人府少卿刘毅忽然站了出来,拱了拱手,大声说道:“殿下,领侍卫指挥使的职位特殊,事关我大夏皇室的安危,且昨日刺杀皇上之事,影响极为恶劣,陆翊此人罪不容诛,还请殿下严肃处理,给臣等一个交代,给大夏皇族一个交代。否则,恐贻笑大方!”
他的话掷地有声,一副公事公办,为国为君的样子,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众大臣脸色微变,都觉得刘毅说话的语气有些太过了,冲撞了太子。
有一些与其交好的大臣,偷偷为他捏了把汗,心中暗道,这个刘毅疯了吗?敢对太子这样说话,是谁借了他胆子。
还有些大臣立即嗅出了阴谋的味道,看向刘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心中暗自揣测,刘毅这是与陆翊有杀父之仇,或是夫妻之恨吗?否则他为何如此疯狂,迫不及待地想置陆翊于死地。
此刻,秦昊很不爽,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来到刘毅面前,冷漠地问道:“那刘爱卿,你觉得本王应该怎么给你这个交代呢?”
刘毅自认为在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作死的边缘。
他拱了拱手,继续朗声说道:“殿下,臣以为应该立刻罢免陆翊的职务,以防禁军哗变,而且陆翊此人曾与宫女暗怀珠胎,有祸乱宫闱之嫌,事后还将其残忍杀害,简直是狼心狗肺,无耻之徒,应当立刻将他拉到菜市口问斩!”
“再有,臣刚刚听闻,此次刺杀皇上的刺客乃皇上后宫之人萧美人所派,而陆翊却在关键时刻放刺客进入养心殿,此事绝非偶然,说不定他早已拜倒在萧美人裙下,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说到这里,刘毅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已经走到近前的秦昊,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此乃欺君谋逆之罪,还请殿下追责,严查后宫妃嫔萧美人,看看她们之间有没有逾越不检点的行为!”
众大臣闻言,脸色皆是一变,连背脊骨都凉飕飕的。
刘毅说这话,不管对不对,都太冲撞皇上和殿下了!甚至还说查后宫妃嫔有没有逾越不检点的行为,这将皇室的颜面放在哪儿了?
这,他这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