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于船艏,微风轻拂,萍无影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眸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柔情与犹疑。
她轻声细语,似是对着这无垠的水面,又似是对秦昊倾诉:“方才那串连珠般的百首诗词中,青玉案一词尤为出众,我最喜欢。”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字里行间,情意绵绵,几欲催人泪下。”
言罢,她缓缓转身,目光中闪烁着微妙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不经意间触碰了秦昊的心弦。
“秦子天,你……”
萍无影目光微微闪烁,不经意地问出:“那首青玉案,你是缘起于对阿月姑娘的深情,还是红玉姑娘的承诺?亦或是,二者皆非,另有其人深藏于心?”
秦昊轻轻摇了摇头,脱口而出:“不是。”
萍无影闻言,心中有些窃喜,她轻启朱唇,发出一个悠长的“噢”。
随后,她将双手悠然背于身后,身姿显得更加凹凸有致,宛如月下静静绽放的绝世青莲,不染尘埃,清丽脱俗。
“斗胆一问,此诗之作,可是为某位佳人量身定制?”她试探性地问道,显然很关心这个问题。
秦昊神秘一笑,缓缓突出三个字,“眼前人!”
轻描淡写之间,击中了萍无影的心中的情愫,让她所有的防备与淡然瞬间瓦解。
萍无影脸微微一变,像是九天之上遗世而独立的仙子,被骤然拉回了人间,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竟也泛起了凡夫俗子才有的情绪波动,闪烁着复杂而微妙的神采。
她的心跳突然有些加速,俏脸泛起了一抹红晕,可她既没有在第一时间抵触,更没有出言呵斥。
要知道,上一次敢这么对她说话之人,坟头草不知道长得有多高了。
“登徒子!”
“告辞!”
萍无影慌忙别开俏脸,她纵身一跃,身姿轻盈,犹如飞燕掠波,脚尖仅在水面轻点,瞬间化作一抹淡影,消失在平西湖的尽头,只留下一道风华绝代、令人魂牵梦绕的背影。
秦昊目送那道倩影渐行渐远,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层层涟漪,思绪万千。
“世间男子,谁人不渴望为佳人解衣宽带,共赴温柔乡?若非心存怜惜,又怎算得真男儿?”他心中暗道,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萧美人见状,掩唇轻笑,那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戏谑:“陛下,您这番作为,若是让萍姑娘知晓了真相,以她那执拗的性情,怕是……”
她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深意已足够引人遐想。
秦昊闻言,嘴角弧度更甚,那份狡黠之中透着一丝自信:“萧姨娘此言差矣,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其中的微妙,岂是常人能体会的?”
“况且,朕乃九五之尊,即便撒个善意的谎言,又有何惧?相信她以后会理解的。”
“但愿世事皆如你所料。”萧美人轻启朱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言语间透着淡淡的疏离与漠然。
阿月轻盈地步至秦昊身旁,眸中满含温柔与关切,柔声笑道:“陛下,夜色已深,是时候回宫歇息了,以免龙体受寒。”
秦昊闻言,手指温柔地抚摸着阿月如瀑的青丝,轻声说道:“不急,让子弹在飞一会儿,今晚,我们还有一场别开生面的好戏要欣赏。”
“好戏?”
梁红玉眼中瞬间绽放异彩,如同星辰落入凡间,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兴奋,急切问道:“什么好戏?竟能让陛下如此期待?”
秦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萧美人那清冷的面庞,缓缓吐出二字:"钓鱼。"
萧美人的脸色微变,旋即又恢复了往昔的妩媚,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缠绵:“陛下,夜色已深,怎么还有这般雅兴垂钓?”
“现在,京城风云变幻,您的安危牵动万民之心,陛下还是早些回宫安歇,以免姨娘与众人为您担心?”
秦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挑起萧美人精致的下巴,目光深邃如寒潭:“萧姨娘,你是在教朕做事吗?你敢说,刚才水中的那些杀手,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吗?”
阿月与梁红玉闻言,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怒意,心中暗自惊疑:原来陛下早有察觉,故意让她们护在萧美人身侧,竟是这般用意……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微妙的紧张的气氛。
萧美人别过俏脸,她冷哼一声,语气清冷如霜:“陛下,这便是您对待长辈的礼数么?”
“长辈?”
秦昊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玩味与冷意,缓缓吐出二字,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世间可有哪位长辈胆敢如此筹谋,算计起朕这个一国之君来?”
“除了你,这位前朝梁国的公主。你说,朕是该唤你一声萧姨娘,还是直呼其名,叫你萧天月,更为贴切呢?”
面对秦昊的直截了当,萧美人索性不再遮掩,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决绝之色,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既然陛下慧眼如炬,已经识破本宫的阴谋,本宫也无话可说。要生要死,悉听尊便。”
言罢,她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宛如一只明知是死,却依旧浴火燃烧,向死而生的凤凰。
秦昊的巨掌猛然扬起,仿佛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欲要落在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上,却在半空中缓缓凝滞,最终无力地垂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无奈与淡然:“朕若真要取你性命,当初又何必费尽心机,让你离开皇宫,重获自由。”
“你既然已经出宫,就不该起不该有的心思,而你,却要弑君谋逆,仅仅这一条,你都不知道该死多少次了。”
萧美人闻言,面色骤变,怒火中烧,她挺直了脊背,慷慨陈词道:“要说弑君谋逆,你秦氏一族才是真正的祸首!我大梁对你们秦家恩泽浩荡,却换来你们何种回报?”
“非但不知感恩,反而暗中觊觎,窃取我大梁江山,占为己有,逼得我萧家多少人家破人亡。此等行径,才是真正的天怒人怨,罪无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