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风老微微皱眉,低声说道:“陛下,此图甚是蹊跷,也没有什么标记,看起来有些无迹可寻。”
“单从目前拼凑出来的效果来看,此地像是在深山之中,又似是在丘陵地带,连个河流、山川都没有,这上面几个符号,看起来像是道家符文,老奴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地形。”
高力士轻轻颔首,眼神中闪烁着往昔岁月的微光,缓缓说道:“陛下,老奴久居深宫,虽足不出户,却对太祖爷当年横扫天下、灭梁建国的辉煌战史略知一二。”
“或许,这些尘封的历史,或许对破解藏宝图有些帮助。”
秦昊闻言,心中涌动着急不可耐的渴望,语气中满是期待:“高公,但说无妨,朕洗耳恭听,共同探寻这张藏宝图的秘密。”
高力士在得到了秦昊的首肯后,这才缓缓说道:“陛下,当年太祖爷起兵伐梁,前两年战事比较胶着,形成了拉锯战,宛若棋盘上难分伯仲的黑白子,大半的河山仍掌握于梁炀帝之手。”
“试想,若彼时梁炀帝便已暗自筹谋退路,恐非明智之举。毕竟,风云变幻,战局未明,大梁之师亦非全然无翻盘之机,胜负之数,尚存于瞬息万变之间。”
风老听到高力士的分析,频频点头,其声沉稳而富含深意,进言道:“陛下,高公所言非虚,实乃洞若观火。”
“若非梁炀帝昔日对几大世家门阀盘剥过甚,激得他们心生反意,转而依附太祖爷,局势焉能发生巨大转变?”
“那些世家门阀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正是有了他们的鼎力支持,太祖爷才借此东风,一路横推,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便攻破了大梁的皇城,成就了一番震古烁今的不世基业。”
秦昊闻言,恍若晨雾散尽,心神骤然清明,“你们的意思是,朕的祖父当时根本留给梁炀帝太多的藏宝时间,出于时间紧迫的缘故,根本不容他过多布局。”
“试想一下,要想在短时间内,悄无声息地将山积海聚的金银财宝搬运转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中,路程便是最主要考虑的因素。”
“如此推理,那宝藏的埋藏之地,必定距离皇宫不会太远,以免长途跋涉所累,还有泄露的风险存在。而又不至于太近,以免落入他人之手。”
“远则运道艰难,近则易生变故,这藏宝之处,必是精心算计下的中庸之道,既保得了秘密,又便于操控。”
“不得不说,朕的这个便宜岳父,能在短时间完成如此布置,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没有宝藏被发现的线索,也确实了不起。”
两人听完秦昊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之后,不禁纷纷拍马附和,以示对眼前这位年轻帝王智慧的赞赏和敬仰。
风老转而沉吟,眉宇间浮现一抹忧虑之色,缓缓道:“陛下,老奴心中有一疑虑,此事既已为我等所洞察,难保世间那些别有用心之徒未曾有过同样想法。”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关于那传说中的宝藏,却没有任何线索,老奴担心此中另有蹊跷,这会不会将我们领入一个精心布置的误区之中。”
秦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
他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风老所虑,确为老成持重之见。然而,我们不妨换个角度试想一下。”
“当时,大梁王朝风雨飘摇,危在旦夕,梁炀帝却能在万众瞩目之下,在未走漏任何风声的前提之下,将皇宫中那么多的财富悄悄运走,他是如何做到的?”
风老与高力士两人相视无言,眸中皆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纷纷陷入了沉思。
秦昊并未急于回答两人,而是悠然自得地执起毛笔,在宣纸上提笔写出了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风老的目光随着那墨迹的落定而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其上,他低声念出,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与恍然大悟:“密道?”
“没错。”
秦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那笑容中蕴含着帝王独有的深邃与睿智:“那些隐秘之物,又不能飞出皇宫,若直接从宫门而出,无异于自曝其短,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所以,只有借由那不为人知的密道,方能悄无声息地将它们从皇宫运出,做到真正的天衣无缝。”
高力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连忙躬身附和,声音中满是谄媚与钦佩:“陛下所言极是,唯有如此,方能完美解释其中的种种谜团。”
秦昊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却对高力士的言语置若罔闻,指尖轻旋,继续在细腻的宣纸上勾勒着自己心中那无限的思绪。
墨色游走间,一幅草图悄然形成,跃然于纸上,宛如一幅即将揭晓谜题的画卷。
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秦昊的目光掠过那幅初具雏形的草图,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
旋即,他对身旁的风老与高力士轻声说道:“此图,不过是朕心中一种猜测,至于真相如此,相信很快便会水落石出。”
“风老、高公,今夜,你们二位辛苦一下,拿着朕的手谕,以护驾之名,行搜查实。”
“对任何人宣称,有刺客潜入宫中,意图不轨,以此为由,对皇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一殿一宫,皆需细细排查。”
“特别是那隐匿于暗处的密道,或许正是通往真相的幽径,一旦发现,定能为我们揭开层层迷雾,找到一丝关键的线索。”
二人闻言,心中顿感责任重大,神色凝重间,皆郑重应允,未敢有丝毫懈怠,纷纷领命疾行而去,背影中透出一股决绝与坚毅。
他们的离去,如同风前落叶,预示着一场狂风骤雨即将席卷而来,让整个宫廷的空气都为之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