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辽地大胜后,庆皇开心的从床上跳起。
只是脚步尚且虚浮。
“父皇这段日子思虑过重,最好还是继续静养。”
秦博没忘了御医交代过的话。
庆皇最好在床上躺个两三天,再适当下床运动。
可看庆皇目前这个状态。
这是又想开宴了。
大哥打胜仗一声不说,老六打胜仗就恨不得全天人都知道。
庆皇冷漠扫了眼秦博。
“还轮到你来管朕了?”
“看老六大胜份上,朕不抽你。”
秦博不由内心吐槽。
脚步还虚浮着呢。
还抽我?
我就站在这,让你抽都抽不疼。
为了满足您老的自尊心,我恐怕还得象征性的嚎叫几声。
但这事儿终究只能内心想想。
万一被庆皇知道,一怒之下将他拖出去打板子,那就是另外一场悲剧了。
庆皇当年也不是没这么干过。
此时的庆皇,走了几步要下去,最终因为吃力直接坐在地板上。
这闷热的夏日之下,地板倒也凉快。
“说,说说细节。”
“老六怎么赢的。”
庆皇冲毛鸿喊道。
陪在旁边的秦博差点就要说晋地大胜的事儿。
可刚要开口就醒悟过来,不由暗自翻了翻白眼,转头望向跪在殿内的毛鸿。
他也好奇。
这次老六是怎么胜的?
而且赢的还这么漂亮。
毛鸿跪在地上,望着上方的庆皇与五皇子,最终低头道。
“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星星点点,臣所知也有限。”
“先是御林铁骑遭遇一万铁浮屠、六万北胡轻骑围困。”
“然后便是辽王再度趁着夜色突袭,救下了沐胜指挥使等人,只是御林铁骑如今的规模,怕是只剩一半。”
庆皇听到这,不由点了点头。
“御林骑受点挫折也好。”
这些年御林骑有些养傲了。
这一战过后,御林骑再扩充后,就能有足够的战力了。
还能剩下一半,这是好事儿。
至少比庆皇预料中的要好上太多。
毛鸿不敢回庆皇的话,只是继续道。
“辽王率六千重甲骑,救下御林铁骑,也与出关的秦兵会和,在辽东走廊与北胡铁浮屠对峙。”
大殿安静,只有毛鸿一人的声音。
不单单庆皇在听。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在听。
无不震撼辽王的勇武。
只是一道长嘶声破坏了毛鸿的讲述节奏。
庆皇不悦的望了秦博一眼。
“你搁那嘶啥,安静点,不听就滚。”
秦博立马躬身找补道。
“儿臣是觉得老六六千重骑,便能撵着上万铁浮屠跑,也太强了。”
庆皇听此,脸上带着欣喜。
“老六兵强,这是好事儿。”
庆皇也有点猜测,是不是老六动用了火器。
否则重甲辽骑,以及战车再强,在空旷的辽东走廊上,铁浮屠也有种很大的战术空间。
不可能将其全歼的。
除非……
除非用了辽地神机营的火器。
火器这么强吗?
庆皇不免摸着下巴。
“你继续说。”
“是,第二日一早,辽王与秦王便率军压向北胡骑。”
“纳哈文龙所率北胡骑一直在北撤,要与纳哈拙的本部结合,似乎想要一举在辽东走廊灭杀掉辽王。”
“后来……纳哈文龙所率似乎被逼到了辽王所设的陷阱内。”
说到这里后,毛鸿的声音明显有些狐疑。
甚至声音带着明显的不确定性。
“陛下,后面的事儿有些玄乎,臣也拿不住是否是真实。”
“说是辽王殿下发动号令,召唤出了地火喷发……”
“然后……”
“然后一万铁浮屠,以及那数万北胡骑,在半柱香之内就彻底被地火屠杀掉了。”
说到这,毛鸿还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锦衣卫根本不清楚火器的存在。
毛鸿所叙述的,只是前线传回来的消息。
“臣当时听闻,觉得前线的人可能是撞邪疯了,可后来皆已证实,甚至那绵延数里的土地上,至今还有许多没处理完的残肢断臂。”
庆皇听此,却是长出了口气。
“是了。”
“那是火器。”
火器之威,庆皇曾是见过的。
当初只是觉得对胡人有效。
却不曾想,效果竟然这么好。
北胡人的残肢断臂,绵延数里。
老六应该直接将火药埋在地下了。
见过火器的庆皇,并不难理解。
这片种地种了几千年的民族,一旦有点啥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给种到地里去试试。
火药也这样。
既然手雷都有了。
那么地雷想来更容易。
“一万铁浮屠,都被老六给灭了!”
“那是北胡人真正的主要力量,这一万铁浮屠没了,北胡势必会衰弱许多。”
“也为朕今后北伐,减轻了阻碍。”
庆皇开心的不行。
此时更是恨不得痛饮一番,奈何身体不太允许。
“老六既然没事儿,那影子大汗纳哈拙,怕是要彻底栽到老六手里了。”
庆皇很了解秦风。
只要肯给老六机会,老六一定会将纳哈拙彻底按死在辽地。
骨灰都得锤碎了喂鱼。
就算没有机会,辽人也会创造机会。
庆皇更是兴奋的走到地图旁,拔掉上面的一个个旗帜。
又插上了袖珍的秦字旗。
“自古秦兵皆精锐,能征善战。”
庆皇很开心,哪怕身体依旧很虚弱,但依旧忍不住跟身边人分享喜悦。
“老二虽然混账,但兄弟间的关系还是行的。”
“能千里驰援去救老六,朕饶恕他这次私自离开封地的罪过。”
庆皇丝毫没有怪罪秦樉的样子。
毕竟秦樉干了庆皇最想干,却无法干的事儿。
老二固然有些时候能将人气死。
但偶尔事儿做的也挺痛快。
就比如这次。
“有了老二的六万秦兵,加上李九江三万精兵,再加上老六的兵马。”
“将纳哈拙彻底按死在辽地,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庆皇相当自信。
只是毛鸿却皱起了眉头。
“陛下,臣从前线听到了一个关于秦王的消息,不知真假。”
庆皇顿时愣了下,头脑疯狂思索,开心的面孔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下来。
“老二又做什么混账事儿了?”
秦王暴虐混账,庆皇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是秦王,似乎信佛了。”
庆皇瞬间愣住。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那小子六七岁,就去寺庙给佛像画满了鬼脸,擦都擦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