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两金子,对秦王与宁王来说。
都只是小事儿。
只是秦王玩的正在兴头上,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能让他如此开心的玩意儿了。
当然想好好玩。
只是秦风没有此心。
“二哥,晚上玩牌伤眼睛。”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再玩。”
秦风准备好好的泡个脚,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在婢女的伺候下睡一觉。
这不比玩牌香多了?
牌有啥好玩的?
只不过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秦樉见秦风回屋,一时间郁闷不已。
“听说老六是神射手,能开八石宝弓,真的假的?”
宁王秦棣点了点头。
“应该是真的。”
“什么叫做应该是真的?”
“弟弟我也没见过老六开八石弓练,老六倒是有日常耍武的习惯。”
秦樉听此,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一说都是一个爹生的,老六咋就能猛的那么一塌糊涂呢?”
“若是经历过六年前的那件事儿后,还能浴火重生,都能如此的猛。”
宁王如此说着。
秦樉不由挺直了身体,任由肚子挺了出来。
“六年前辽地太惨烈,如今老六虽建立了不世奇功,但尚且年幼。”
“二哥的意思是。”
“到了京都,谁敢对老六不利,别脏了老六的手。”
秦樉眼中流淌过一丝暴虐。
虽然每日念佛,多了丝富贵相。
但一直存在骨子里的东西,一旦遭遇激发,就会展露无疑。
秦棣不由点了点头。
“是啊,老六好不容易有了今日,若江南那群人还要落井下石,那真的就太畜生了。”
秦樉拍了拍肚皮。
“就看谁来招惹,大不了这秦王不当了,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当秦王。”
秦樉的话让宁王无比意外。
“二哥不想当藩王?”
“被那群朝臣整了这么多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秦棣瞬间将耳朵凑了过去,满脸严肃。
秦樉长叹一声:“藩王不好当啊!”
“……”
秦棣瞬间无语。
这叫什么话?
这天下间,有什么好做的吗?
藩王还不够好吗?
“你我不过是仗着父皇的恩宠,才能拥有如此显赫地位。”
“可父皇百年后呢?”
“不是还有大哥。”
“大哥政务繁忙,不如我等快活,若大哥百年之后呢?”
“那时我们应该已经老了。”
“自古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等雄英长大后,新扶持起的臣子必会更加忌惮我们这群位高权重的叔叔们。”
宁王秦棣顿时愕然。
“二哥怎么突然像换了一个人,看的竟如此深远通透。”
这有点不像秦棣所熟知的二哥了。
秦王秦棣,若当真拥有这么大的智慧与觉悟。
就不至于跟朝臣们干了那么多年,弄死了那么多人,搞到现在这种声名狼藉的地步。
“为兄来辽地一趟,感触颇深,看的未免也就更远了。”
“老了后还要被侄儿搞,那是更痛苦的事儿,不如学着老五,先给这王位败掉了。”
秦棣不自觉的将手放在秦樉的脑门上。
“二哥这也没烧啊。”
“去去去,为兄这是在说真的,当王当累了,不如出家去。”
“二哥到底受到了啥刺激?”
秦棣清楚辽地能改变一个人。
却没想到能将一个人改变的如此之大。
还有……
“学了佛,真的能看到几十年之后的事儿?”
宁王无比疑惑。
秦樉说的太远了。
就连秦棣都看的不透彻,秦樉却能看得出,甚至知晓父兄没后,他们注定被削藩的事儿。
二哥这改变。
未免有些太大了。
秦樉背负双手,望着天上的明月。
“学佛能使人清净,看淡一些事物,忘却诸多烦恼。”
秦棣瞬间头皮发麻。
看不懂了。
越发看不懂二哥了。
老六他看不懂也就算了。
怎么连二哥都变得如此高深莫测了?
这不正常!
原本秦棣跟秦樉之间,还是颇多打闹的,谁都不服谁。
可如今,秦棣对秦樉不免肃然起敬。
也更想深入探讨下此事。
毕竟关系到未来的地位与权利。
“二哥可否再详细说说。”
秦樉瞬间顿了一下。
“再详细……再详细就不知道了。”
“二哥跟弟弟都要藏拙?”
“没,之前说的削藩啥的,是偶然听老六随口说的,为兄觉得很有道理,就跟你随口说上一说。”
“……”
果然,二哥还是那个二哥。
就算学了佛,也没有那么的高深莫测。
可秦樉这随口说的,却给宁王秦棣心上盖住了一层阴霾。
秦樉知未来必削藩。
所以打算在老去之前,学老五,提前给王位作没了。
即便没了藩王的权利,他们地位依旧尊崇,未来的皇帝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根本威胁不到皇权,反而会当做吉祥物,生怕秦樉、秦博出事儿。
毕竟老秦家的规模,依旧不是太大。
可宁王呢?
宁王久在塞外,文治武功样样行。
没有足够的展现自己的抱负,老年就要被忌惮消弱,那不是宁王想要看到的。
而真到了那个时候。
对于秦雄英所统治的皇朝而言,他们这些老叔叔们,是必然会被淘汰掉。
就算秦雄英不想。
那些大臣们,为了掌握到更大的权柄。
也会想方设法的让秦雄英搞他们这些老叔叔。
宁王可太懂那帮大臣了。
“二哥,此番入京,多杀点。”
宁王只能如此期盼。
恨不得将那些天天口中喊着削藩的大臣们,让秦樉一口气全都给杀光了。
可宁王又很清楚。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就算这批大臣杀光了,未来新的大臣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利,势必还是会跟藩王们起冲突。
那个时候呢?
再杀一遍吗?
宁王觉得晚上都睡不好了。
“也不知到了那一天,老六会如何抉择。”
“就算大哥六十多,老六也才四十多,正值壮年。”
“老六会舍得亲手一砖一瓦建设起的辽地,做了他人嫁衣吗?”
秦棣想此,不免更加郁闷。
当换到秦风思维上时,秦棣觉得更加难以判断。
“不行,老六的行为太难猜测,我根本想不到老六究竟会怎么做。”
“而且老六,似乎多不按常理出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