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来辽地。
除了看看外,倒也没啥大事儿。
也的确如预料的那般。
这座广宁城,远比宁地兴盛万倍。
“一段时间不见,这广宁城又涨了不少,道路也很笔直。”
秦棣对广宁城满是称赞。
“遥想前两年,这还只是座城墙围住的小城,眨眼之间,便已成长到如此的庞然大物。”
这份感慨,秦棣是真心实意的。
甚至他到广宁城时。
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怀疑。
怀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然后走到了异国他乡之中。
若非路上问了些辽人。
他还真没想到,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竟然还能拥有如此繁荣的城市。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一座城,居住了三四百万人口,真的不会有任何问题吗?”
秦棣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因为这个庞大的人口基数,已经远远超出了大庆人的认知。
百万人口,便已经算是超级大城。
古往今来都没有几座,那毫无疑问已经有了定都的基础。
可老六这里。
阻碍城池发展的一些限制,似乎都不是限制。
哪怕在塞外,也不需要利用城墙来保护居民。
除了这广宁城外,古往今来似乎也挑不出第二座。
因为这片土地上,本身就是四战之地。
“三哥尽管放心,三四百万人,远远不是辽地的极限。”
“以广宁城周边的资源,供养一座上千万人口的雄城,没有任何问题。”
秦棣听的直咧嘴。
似乎不久之前。
老六说的还不是这个数字。
似乎也就六七百万的规模。
这下子真好家伙,直接要将广宁城建设成上千万人口的超级城市了。
但还别说。
还真有这种可能。
“若想上千万人口,不单单需要将整个东北的田地都开垦出来,还要将高丽的的粮食通过海运运输至此。”
“辽地靠着两片海,就算是海上捕鱼也能有不少的收获。”
说到这里,秦棣彻底羡慕了。
靠近大海。
便有鱼盐之利。
可惜宁地全是山,发展迟早会被限制住。
可话又说回来。
若给宁王辽地这地方,仅仅几年时间,是绝对发展不到这种地步的。
至少也得个三五十年。
“若未来北胡覆灭,草原上能源源不断的为辽地提供充足的牛羊。”
“如此一来,广宁城必为天下第一城。”
说到此处,秦棣也沉默了许久。
“只不过我觉得,其实范阳城更适合发展一座超级城池,那里有长城保护。”
秦风点头。
“那就干脆建两座超级大城。”
秦棣顿时被噎个半死。
若别人说这话,秦棣能将其喷死。
可老六说这话……
还真的没准。
限制范阳发展的,就是范阳周边的土地不太够。
可怜大庆注定沿海地带,父皇都要批准给老六的海军建设港口当驻地了。
扩大范阳城的面积,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最为关键的。
还是大哥对老六足够的信任。
若是大哥对老六有任何一点猜忌,父皇最终都不会如此纵容老六。
甚至老六如今这个规模,早就被朝廷拆分打压了。
天时地利人和。
被老六全都占了。
秦棣也不得不感慨。
相比辽地这如同坐了窜天猴一般的飞速发展。
宁地安稳的就如同老驴拉磨。
虽然也在提升。
可相比辽地,已经沦为压根不值一提的地步。
甚至未来整个北方的中心。
兴许都会在辽地。
虽然辽地偏向东北方向,并非是北方中原的核心地带,而且还要经过山海关。
但架不住广宁城安稳且发达。
更有辽王这个活招牌。
“两座大城,老六当真有鲸吞北胡之志。”
“若加上东胡地、北胡地、高丽地,辽地还真是这些地方的核心。”
秦风点头。
“未来这些地方,都会成为大庆的行省。”
秦棣顿时一个激灵。
“老六莫非想将这些地方,交还给朝廷?”
秦风摇头。
“目前划归为行省的契机、尚且不到。”
“而且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镇得住这些地方。”
这话一出,又狠狠的羡慕了秦棣一把。
虽然秦棣知晓,老六说的是大实话。
有老六在,这些地方才能安稳的移风易俗,最终变为大庆的行省,成为庆人发展的地盘。
若换了一个人。
这些地方,怕是会再度陷入无休止的混乱之下。
最后东胡人必然卷土重来,重新掌握这片地盘。
而更可怕的是。
如果让东胡人掌握到广宁城如此恐怖的地方后。
那么对于大庆而言,是个无比巨大的危险。
秦棣觉得。
父皇与大哥。
可能还是低估了如今的辽地,究竟有着多么恐怖的体量了。
但凡知晓。
都不会再任由老六如此发展。
而且听说。
又给老六迁来了一些百姓。
上千万人口有没有不清楚。
“来年这波百姓迁完,这座城五百万的人口应当有了。”
“那个时候,老六就不怕遇到灾年,让全城百姓断了粮食?”
秦风笑得很开心。
“若广宁城断了粮食,没有饭吃的话,恐惧的就是广宁城周边所有的异族了。”
宁王秦棣听得感觉脊背发凉。
五百万人的城池。
究竟能爆发出多么巨大的战争潜力?
宁王已经不想去想了。
值得庆幸的是。
他跟老六还好是兄弟。
至于宁地没得那些人口。
没了也就没了吧。
至少在广宁城,这些宁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终究是我这个王爷当的不够称职,才让这些百姓离开了宁地。”
宁王内心万分感慨,最终突然来了句。
“北方中原的百姓,数量实在太少了。”
“今年朝廷科举,大哥不在,父皇就亲自监督了。”
秦风听此,再度点头。
“三哥说的是南北榜案。”
“南北榜案?形容的倒也贴切。”
秦棣点了点头。
“科举取士,取得就是国之栋梁,到时都在朝廷为官。”
“往年科举,南北方录取士子数量,就无比悬殊。”
“今年科举,更是悬殊到北方竟无一人录取的地步。”
“换做我是父皇,也必然发大火。”
“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必须录取一批北方士子才对,可竟无一人考上,换做是谁,都觉得这里面怕是有很深的内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