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急!”
“告急!”
“陛下率御林骑近十倍的胡骑围住,缺衣少食,竭力支撑急需救援!”
有庆骑策马狂奔,终于寻到了秦风,冲进了军阵中,跪在了那辽王旗帜之下!
王旗之下,必是辽王。
秦风听见了战车外的大吼,打开了车窗,瞧见那浑身充满血污的庆骑。
为了抵达此地,怕是面临了不少阻碍。
“你说什么?”
“请辽王殿下速速发兵!救援陛下!”
那庆骑趴在地上,死命叩首。
车内的秦棣瞬间呆住。
“父皇……怎么会被围住?这不能……”
秦棣很怕庆皇,这种怕,是对父权的敬畏,也是儿子对父亲的崇拜。
只是他很少将这个情感,表露到他人的面前。
内心也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去超越。
只是。
今日这消息传来,让秦棣开始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那么强的父皇,竟会被胡骑围住,苦苦挣扎?
他一度怀疑刚刚自己是听差了。
“你再说一遍?”
秦棣打开车门,凝视着那名报信的庆骑。
那庆骑复述一遍,指向西方。
“陛下就被困在此地西面三百多里外!距此时已被围困住了一日半!许帅等想办法去救援。”
“常将军为了救援陛下,亲率三千铁骑破阵,鏖战半日,三千铁骑尽数战死,常将军浑身上下受创三十余处,昏迷不醒!”
这庆骑所说的常将军。
便是常无敌的儿子,常茂,他继承了常无敌的国公之位,如今当做中军后勤的主帅。
原本主帅不是常茂,是卫国公郑愈。
只是前些日子卫国公战死,常茂作为副帅,如今便升为了主帅。
而如今,就连常茂也受创昏迷了,可见漠北的战事多艰难。
“这个常茂,是雄英侄儿的舅舅,亲舅舅。”
秦风内心感慨。
他似乎见过常茂,聊了几句,那是个身体壮得如同铁塔一般的汉子,不爱说话,看起来很是憨厚。
若雄英未来继位大宝,常茂必为助力。
可如今,常茂为了救援庆皇,受伤昏迷不醒。
然他终是幸运的。
至少没有像卫国公郑愈的头颅一样,至今还呆在北胡人的旗帜顶部。
这是最赤果的羞辱!
“许帅呢?”
秦风不免问道。
“先锋军所受战事最为激烈,如今只剩下五万残兵!”
“三十万庆骑,十余万负伤将士没有再战之力,已在陛下率军掩护下,撤至了后方!”
“如今漠北还能战的庆骑,只有不足十万骑了!”
那庆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陛下……陛下……”
“陛下是为了掩护伤兵后撤,才导致被围的啊!”
庆骑趴在地上,三十岁的大男人根本止不住眼泪,在那里哽咽着,身体都在颤抖。
“如今能救陛下的,只有辽王殿下了!”
“辽王殿下,请速速发兵!”
“陛下是我等的君父,更是殿下的父皇!血肉至亲呐!”
“若陛下在漠北出事儿,殿下此生难安!”
那庆骑哭的让人心烦意乱。
最后竟还用上了简陋无比的激将法,想要催促秦风速速发兵!
秦风并不在意庆骑对他用激将法。
毕竟他也只是想早点救下父皇,救下被围困的御林骑们。
“你先起来,换身衣服休息下,再帮本王指路。”
“我不需换衣,这就为殿下指路!”
庆骑用袖子蹭着脸,万分着急:“三百里路,全速行军也要走两日时间!多耽误一刻,怕就会发生不测。”
秦风亲自将这庆骑从地上扶起。
“你的忠心,本王会亲自告知父皇。”
“这三百多里路,本王的战车用不上两天时间,只要方向对,六个多时辰足够。”
庆骑愣在当场。
“六个多时辰?”
秦风重重点头。
“先去换衣服,万万不可带错了路。”
庆骑闻声大哭,再度拜倒在地。
“我绝不会带错路!”
秦风点头,命亲兵将他带下,转头向身后吩咐。
“所有战车,备一日半所需燃油,负载弹药!”
“半个时辰之后,随本王全速行军驰援。”
秦风吩咐完毕,转头望向了秦棣。
“有劳三哥,暂帅辽骑,驰援父皇,另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我战车后续一切弹药燃油补给!”
宁王秦棣有些发愣。
他没想到秦风在这个时候,竟会让他暂帅辽骑。
危机之下,也由不得秦棣想太多。
“老六尽管放心,你尽管驰援父皇,两日之后,我率骑兵必至!”
秦风点头。
辽地战车八百辆,此时全部停下,在补充着燃油弹药。
战车的顶部,更是背了四个大油桶。
那是够战车行进一日半的燃油!
除了满载弹药之外,还有三百辆战车的顶部,放上了火箭炮的发射架。
这发射架原本只配备在秦风打击群的百辆战车上。
打完就可以替换成新的,足够辽王打击群,满火力的打击好几轮。
然而这些发射架,全都被装上了,三百辆,足足六百架。
一轮齐射。
便是七千多发炮弹齐射而出。
再算上辽地战车的主炮。
能在短时间内,就覆盖上万发炮弹。
虽说……
这种满火力的打击,只够一轮。
但应当足够了。
半个时辰后,八百辆战车全部补给完毕,划分为三个战车团,以秦风所率三百辆战车为前锋,整体呈庞大无比的品字形,顶着天上的飞雪,浩浩荡荡向西而去。
漠北下雪,气候寒冷。
这种寒冷不利于庆骑作战。
然却最利于辽地的燃油战车,将大大减轻燃油机的运行时间。
就连炮管,在这么冷的条件下,也能多打出去几发炮弹。
八百辆钢铁战车,化作钢铁洪流,飞溅起无数泥浆,碾碎地面上的草皮,冒着滚滚黑烟向西奔行。
从天空中望去,除了这茫茫飞雪之外,地面上的草仍然是青色的。
连绵不觉得青色草原,着实很美。
只是这履带破坏了草皮,行驶而过,在这绿色的草地上留下成片的丑陋疤痕。
就算今后数年的时间。
履带战车行驶过的地方,也很难再长出新的青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