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勒914年,9月20日一二三零时,普洛森军阿斯加德骑士团第一军军部。
齐格飞·吉尔艾斯正在等待第二轮进攻的战报。
不过先送来的是第一轮进攻部队的再编成报告。
一名上尉参谋拿着报告进入由多辆装甲指挥车拼接成的师部地图室,向吉尔艾斯敬礼:“中将阁下,第一轮进攻部队重整完毕。”
吉尔艾斯:“念。”
上尉立刻把写字板平举到胸前,开始朗诵:“今天清晨投入进攻的四个装甲营投入进攻前总计有160辆三号坦克、65辆四号坦克战备,现在有121辆三号、27辆四号战备。”
吉尔艾斯没说话,房间里的参谋长先惊呼起来:“才一个早上就丢了70辆以上的坦克?”
上尉:“不是彻底损失,根据撤回来的车组报告,估计有相当数量可以修复。另外还有十五辆是成功撤退下来,但机械故障不能再出动。”
参谋长松了口气,感叹道:“幸亏我们不像安特人后勤那么糟糕,我们能修复损失的坦克。”
安特人坦克有一点故障就扔在路边不要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战术操典就这样,还是单纯的士气太低坦克坏了就跑路。
吉尔艾斯问:“坦克成员的损失呢?”
“除了和坦克一起撤下来的车组外,撤下来三十七个不完整的车组,步兵在撤退前去查看过没有车组跑出来的坦克,但没有发现生还者。”
吉尔艾斯皱起眉头:“之前有出现这么多彻底损失的车组吗?就算是敌人的76毫米反坦克炮,也经常能剩下一些成员吧?”
上尉:“关于这点还要详细调查。不过部队反应敌人的攻击非常精准,而且炮位全部隐藏良好,很难发现。恐怕和敌人对射并非上策。”
上尉说完,参谋长就挥了挥手:“所以第二波我们采用了常规的烟雾推进,应该会获得出色的战果。”
吉尔艾斯却问道:“步兵的损失如何?”
上尉:“第一波进攻伴随步兵部队报告,有471的缺额,但是陆续有跑下来的人归队。具体伤亡要等晚上详细统计,或者占领战区后打扫战场才能知道。”
进攻失败撤下来的过程注定非常混乱,加上敌人的炮火袭击,在退下来过程中跑散了跑错了是常事。
伤亡的统计是一门非常复杂的学问,最直接的办法其实是打扫战场点尸体。
这也是为什么部队要保持如此多的参谋和文员的原因,没有这么多人连伤亡都统计不过来。
吉尔艾斯叹了口气:“第一轮进攻就有如此大的伤亡,而且没有任何收获。白马将军确实是个可怕的对手。”
吉尔艾斯的副官上前一步:“敌人如此固若金汤的防备,应该避其锋芒,从侧翼迂回。我阿斯加德骑士团为陛下精锐亲卫,这样强攻折损在这里,不合适吧?
“而且我对强行在敌人坚固设防的河流后方空投猎兵的做法有异议,空降兵应该使用在我军能快速突破的地段上,不然空降兵就会成为敌后的孤军,被敌人二线甚至三线部队剿灭。”
齐格飞·吉尔艾斯点头:“你说得很对,如此坚固的防御,不应该强攻。
“但是我们现在打这一战,主要是从战略上考虑,皇帝陛下让我们粉碎敌人的英雄。这位白马将军号称帝国铁壁,那我们就要从正面击穿他,粉碎这铁壁。
“至于空降兵的使用,我猜更多的安抚迈耶大公爵,大公爵身世复杂,亲生父亲并非容克贵族,所以陛下希望用他来制衡旧军官团。”
参谋长表情十分尴尬:“这种话我听合适吗?”
齐格飞对参谋长莞尔一笑:“您能担任参谋长,便意味着您得到了陛下的信任。”
他又转向副官:“总而言之,阿斯加德骑士团要在这里粉碎那位白马将军和他的神话,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而这是为了我们在今后少流血。
“如果不能快速迫使安特投降,战争会进入持久战。陛下本来希望在加洛林投降之后能顺便和联合王国停战,但是战时内阁首相不是我们原本看好的那位,所以现在联合王国还在战斗。
“再加上一个安特就糟糕了。”
吉尔艾斯看向墙壁上的地图。
“如果不迅速的摧毁安特的抵抗意志,像我们在加洛林做的那样,可能整个普洛森的血都会流尽。”
话音刚落,地上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
齐格飞·吉尔艾斯低头,发现脚边躺着玩具锡兵的下半身。
费利兹皱起眉头:“这不是陛下送给您的锡兵吗?”
吉尔艾斯蹲下来,捡起锡兵的下半身,再解下腰间的钥匙串,看着挂在钥匙扣上的锡兵的头。
吉尔艾斯:“这是很久以前,陛下和我一起在军校学习时送给我的礼物。多年来我一直当做护身符带在身上。”
参谋长大惊:“说起来,那位白马将军好像特别喜欢斩首我军高级将领!会不是我们的司令部位置已经暴露了?该死,明明没有在任何现成建筑旁边——”
“冷静!”吉尔菲斯呵斥道,“白马将军两次斩首都是在我军指挥官过于靠近前线的情况下完成的,这里距离前线有十五公里呢。而且周围没有任何建筑。你这样慌慌张张的,还算是帝国军人吗?”
参谋长安静下来。吉尔艾斯则小心的把锡兵的头和身体接在一起。
费利兹:“交给我吧,这种锡兵很容易修复,大不了完全溶解后用模具重铸就好了。”
吉尔艾斯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操心这种事的时候。几十万将士正冲向敌人坚固设防的防线,作为高级指挥者虽然暂时没有什么能为他们做的,但是——”
天空中传来炮弹破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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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皱着眉头,看着地图上那个首字母。
这时候观察的参谋喊:“敌人坦克通过1000米标的物!”
王忠切了下俯瞰视角,看见已经完成转移的反坦克炮开火了,和第一波冲击一样迅速杀伤敌方坦克。
于是他把注意力转回地图上。
瓦西里:“炮击打一下?”
王忠:“怎么打?这个首字母覆盖了这么大一片。你看看这地图的比列尺,要完全覆盖首字母的范围我们得浪费多少炮弹?”
瓦西里:“那打中心点嘛,剩下的交给概率……以及敌人的严谨,赌这个首字母的几何中心刚好准确的标在敌人司令部上。”
王忠咋舌:“行,那就打三轮——两轮齐射,省一点弹药。”
波波夫:“既然完全赌概率,那就打一轮,这样还显得我们虔诚一点,说不定反而中了。”
王忠:“可以。再打电话让神箭部队的祈祷手祈祷炮弹命中。”
波波夫大惊:“至于吗?”
王忠:“反正现在姑娘们闲着没事啊。祈祷一下呗。”
波波夫叹了口气,而他的狗熊同伴巴甫洛夫贴心的拿起听筒:“给。”
王忠则扭头关注战局去了。
敌人果然又发现了ZIS30的掩体,然后四号用短管榴弹炮打了烟雾弹把阵地盖住。
结果刚盖住ZIS30就撤出阵地。
东岸这边岸边刚好一排房子,房子后面的大街从对岸根本看不见,正适合ZIS30这种小车机动,换位置快极了。
然而没等ZIS30机动到新的位置,敌人开始用直射火力给东岸这边的建筑覆盖烟雾了。
既然射不过伱,那就把你全盖住。
阻隔了东岸的火力后,敌人的坦克冲向渡口。
海军步兵的小艇还在岸边呢,看见这个情况小艇直接先回来了,而黑军装套海魂衫的海军步兵们直接在岸边隐蔽。
西岸岸边的防波提现在大半露在外面,刚好形成足够一人隐蔽的掩体,海军步兵跟晒的咸鱼干一样的趴在这里,等待着敌人坦克接近。
王忠紧张的关注着战况。
这时候巴甫洛夫报告:“炮团开炮了。”
“好,知道了。”王忠挥了挥手,“让我们的机枪火力准备,海步上去打坦克的时候,要用超越射击遮断敌人步兵。”
巴甫洛夫又拿起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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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森军阿斯加德骑士团第一军军部。
吉尔艾斯推开费利兹:“好了,炮击结束了。起来吧。”
费利兹抬起头:“一轮就结束了?”
吉尔艾斯整了整红发,捡起地上的帽子戴上,再捡起丢在地上的玩具锡兵,捏在左手里,然后打开装甲指挥车的门,来到外面。
不知道敌人哪儿获得的情报,但这个情报不太准,三十发以上的重炮全打偏了,均匀的分布在军部旁边的树林里。
当然也不算完全打偏,警卫营的饭堂被掀了,一辆餐车就落在司令部不远处,上面的炖土豆洒得到处都是,装咖啡的罐子也破了个洞,咕咚咕咚往外漏泥浆一个颜色的咖啡。
另外,军部配属的坦克排也挨了一发重炮,并排停放在一起的坦克中有两辆正在燃烧——炮弹应该就是刚好落在这俩中间了。
吉尔艾斯低头看了看左手掌心的玩具锡兵。
费利兹也出来了,看着这惨状怒道:“一定是间谍!需要让宫内省狠狠的彻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