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敌人距离亚尔维克只有不到50公里了,王忠当即决定不在方面军司令部耗时间,带着部队进行前敌侦查去。
安德烈大将挽留他:“您远道而来,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王忠:“军情紧急,等把敌人从亚尔维克赶走不迟。”
安德烈大将:“我们在东岸,敌人在西岸……”
王忠:“但是敌人把西岸的桥头堡占领之后,你在西岸的部队后勤全部会被切断!安德烈大将!你应该比我急!”
大将支吾了几句,突然想出来一个理由:“敌人挺进了那么远,该停下来休整了,坦克肯定需要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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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维克55公里,叶伊斯克,普洛森军控制下。
约翰·克里斯托弗从他那辆战术编号210的六号坦克下面爬出来,对驾驶员摇摇头。
六号坦克的精锐车组每个人都熟悉所有的战位,随时能互换位置。
这样的精锐车组,修车自然也是所有人都会修,一个人修不了就换另一个。
现在既然车长都下去看了,说明全组人都已经下去看过一次了。
约翰:“这个故障我们处理不了,等战场抢修营上来吧。”
驾驶员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顺便在发动机和传动趴窝之前,我感觉负重轮也有点怪,比较晃。”
“这里的地面比贝尔卡的地面糟糕,”约翰用了跺了跺脚,“听说雨季会更糟糕,但是说实话……这已经很糟糕了,在加洛林这都不能叫公路。”
炮手坐在坦克的炮塔上,叼着烟对车长说:“你们去年没参战,我去年打了三个月才被抽调到后方去参加新式坦克测试,那时候和我们协同的步兵师的骡马,都把马掌跑坏了,得找现场找铁匠打新的马掌。”
炮手突然沉默了。
约翰好奇的问:“怎么了?”
“没,我想起最后那铁匠的结局了。打完马掌之后,他回家看到有人正强奸他的妻子和女儿,就拿着打马掌的铁锤冲上去,开了两个步兵的脑袋。”
约翰:“然后?”
“有个中士开火了,用冲锋枪把铁匠全家都杀了。”
约翰·克里斯托弗沉默了。
其他人也沉默了。
过了十几秒,机电员打破沉默:“嘿,只是几个劣等人的死罢了。”
约翰瞪着机电员,刚要开口,驾驶员踢了他脚一下,对着左侧努努嘴。
约翰看过去,看见两名胸前挂着月牙铁牌、穿着黑色皮革大风衣、挎着冲锋枪的家伙。战地宪兵,在普通士兵中有“链狗”的诨号。
被他们听到你在质疑普洛森是优等民族,一般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约翰只能把到了嘴边的反驳咽下去。
机电员继续说:“不过那些步兵也太没品了,对劣等民族居然下得去吊,我就不行,我觉得她们太脏了。另外,安特的女人根本没有我们普洛森女孩漂亮,对她们发情,简直是在强奸自己的审美。”
约翰没有说话,目光追随着两名战地宪兵。
就在这时候从西边传来引擎声。
围在坏掉坦克周围的几人都扭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坦克疾驰扬起的尘土。
驾驶员:“听起来是我们的同行,六号坦克。”
话音刚落战术编号217的六号坦克带着八个步兵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开过来。
从210号车身边经过的时候,217的车长对约翰挥挥手:“连长,我们追前锋部队去了。”
“小心再趴窝!”约翰也挥手,一边挥一边叮嘱道。
“放心吧,维修营跟我拍过胸脯的。”
“他们到哪儿了?”约翰再问。
“快到了,正在抢修路上的213号车。”
约翰回忆了一下213号坏的位置,嘟囔了一句:“那确实快了。”
这时候另外三辆修好的六号坦克从210车旁边经过,所有人都跟约翰打招呼。
这不光因为他是这个连的连长,还因为他刚刚成为普洛森击毁坦克最多的坦克手。
四辆坦克开过去后,约翰说:“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前锋又有四辆六号坦克了。”
炮手:“前锋应该再挺进个一两天就能看到苏哈亚韦利河了吧?他们吹嘘的罗科索夫式防线也不过如此嘛,在我们的火力下还是轻而易举的被突破。”
约翰也笑了:“是的,六号坦克除了维护困难费时,除了跑远了故障率比较高之外,简直是一种完美的战车。”
这话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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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维克,安特军苏哈亚韦利方面军司令部。
王忠:“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们不能把战争的胜负赌在敌人身上。我们要把胜利掌握在自己手中。我现在去侦查了,会用无线电和你们联络的。给我一份你们的无线电呼号表。”
“好的,”大将扭头对参谋长吼,“快给中将大人一份无线电呼号表。”
参谋长扭头喊:“机要参谋!快拿呼号表给中将。”
无线电呼号保密层级虽然没有电报密码本那么高,但还是由机要参谋保管,旁边还会有审判官监督。
机要参谋拿着呼号本过来,交给了王忠。
王忠翻了下本子,问道:“这呼号还能用多久?”
为了防止敌人抓到规律,呼号几天就要变一次。
机要参谋答:“两天,昨天晚上刚刚更换的呼号。”
王忠点点头,随手把本子交给瓦西里:“拿好,待会步话机也交给你负责。”
“我就知道。”瓦西里一脸无奈。
王忠对机要参谋说:“我的呼号是成吉思汗。那么,我出发了。”
他转身离开了司令部。
安德烈大将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下:“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他是来枪毙我的。”
参谋长安抚道:“上面也知道我们溃退不是因为战术失误,而是因为敌人投入了新武器。”
“新武器啊。”安德烈大将咋舌,“听说罗科索夫中将的部队也有新式武器,叫什么涡流,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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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敌人距离亚尔维克还有40公里以上,骑马有点远,而且会很累,所以王忠选择了威利斯吉普作为这次侦查的交通工具。
联众国到现在一共运到安特6000辆威利斯吉普,王忠截胡了1000辆装备给自己的集团军。
集团军里每个师都有一个摩托侦察营,主要装备威利斯吉普,战时这个营会拆出一堆侦察排,加强到装甲部队的连一级。
集团军里面还有一个独立的侦察营,挂在集团军司令部纵队下。
除了这些成建制使用威利斯吉普的单位,每个师的师部和独立炮兵旅的旅部都有大量威利斯吉普。
王忠甚至没有把这些吉普算成汽车,而是当成军马这样配置。
这玩意虽然是烧油的,但是这玩意100公里才烧11升油,就算加98号汽油,也就差不多九公斤。
一匹军马一天能吃十到十二公斤的草料(干草+精饲料)。当然紧急的时候可以让军马就地吃草,但那样会让马变瘦,耐力什么的大大下降。
当然,长期来讲军马和骡子也是必要的,毕竟安特这烂地,汽车跑起来故障肯定很多。
但短期决战的话,吉普的好处就非常明显了。
王忠带着警卫连,坐着威利斯吉普就出发了,同行的还有一辆m3半履带车。
他还整了个墨镜,在吉普上学起了巴顿将军。
八辆车组成的先遣队通过苏哈亚韦利大桥的时候,王忠听见背后传来马的嘶鸣,一回头看见布西发拉斯撒着欢儿追上来,跑到吉普车旁边放慢速度,开始啃王忠的钢盔。
王忠无语了,皱着眉头想把马赶走。
格里高利:“它这么心急,就带着呗,反正我们两三天就回来了。”
于是八辆车加一匹马的奇怪部队就这样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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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过了河,沿着公路向西边走,一直维持着俯瞰视角监视前方。
开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王忠突然看见前面有红点。
他大喊:“停车!”
瓦西里一脚刹车,扭头看王忠:“怎么了?”
王忠站起来,扶着挡风玻璃拿起望远镜,看向远方——其实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切了视角。
两公里外,三辆摩托车加一辆二号一辆半履带车组成的小型车队正停在一座庄园里。
有差不多一个排的敌人处于高亮状态。
二号坦克的车长和装填手全都探着脑袋,显然这辆车现在处于不能攻击的状态。
但是只要车长缩回去,他就马上可以发射主武器。
大概两个班的敌人正在搜查庄园的主建筑——一栋两层小楼。
并没有看见他们占领制高点,也没看见架设机枪。机枪手正扛着机枪,和副射手在聊天。
还有一个班的敌人正在围捕母鸡。
最后一个班的敌人正准备在农庄中间生火做饭。
这时候,地窖的外部开口突然钻出来两个普洛森兵,手里各拿着一瓶酒,对其他人大喊着什么。
王忠结束观察,对瓦西里和格里高利说:“前方农场有敌人,从载具看有一个排。应该没有处于戒备状态。”
格里高利立刻拿起螺纹剪裁机:“那我们突袭他们,我早就想用普洛森人来试试看我的新枪了。”
妈的,别说的好像日本战国时代拿平民试刀的武士一样啊!
王忠低头问格里高利:“旷野,伱准备怎么突袭?”
格里高利:“两公里的话,直接摸过去不就完了,最多二十分钟就摸到了。草原这青纱帐这么高,刚好可以隐藏我们。”
王忠想了想,点头:“行动。”
格里高利立刻站起来观察了一下远处的农场,然后跳下车,对后面喊:“第一班,跟我来,剩下的保护将军。”
马上一个班的战士下了车,在格里高利的带领下排成纵队摸向敌人。
王忠在俯瞰视角看着他们穿过高高的草丛。
这感觉就有点像战争之人,可惜现在王忠没办法操作格里高利他们,只能当个看客。
有点像自走棋?
自己提拔能干的军官和士官,然后让他们自己打,自己只能看。
十五分钟后,格里高利找了个田里的稻草人,掩护自己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农庄,然后让士兵们在麦田里围成小圈,压平了一块地,开始给士兵们介绍情况。
讲解结束后,格里高利小队化整为零,三人一组从不同方向朝庄园围过去。
格里高利首先开火,目标是二号坦克上露头的车长和装填手。
开火的距离也就一百米左右,扫射直接把目标放倒。普洛森的车长身体向后仰倒,下半身卡在了坦克里,装填手则直接翻出车外,在地上插了个倒栽葱。
坦克周围的普洛森士兵都很惊讶。
半履带车上的机枪手立刻调转枪口,但是显然螺纹剪裁机微声的特点让他判断错了子弹来袭的方向:他竟然把机枪指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因为子弹打在坚硬武器上的声音其实不是很多电视剧和电影那样的“biu”的声音,而是仿佛扔摔炮一样的“啪”。
同时有很多子弹命中墙壁的时候,声音更接近往滚烫的油锅倒水的声音,一片噼里啪啦。
难怪敌人机枪手会错判方向。
格里高利的副射手也开火了,直接放倒了半履带车上的机枪手。
其他人也纷纷射击,暴风骤雨般的子弹把敌人全部打倒在地上。
普洛森人压根没发现攻击从哪边来的,因为螺纹剪裁机不但声音小,发射时的枪口火光和烟也小。
他们开始胡乱射击,然后被精准射击撂倒。
战斗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最后只剩下二号坦克,在仅存的驾驶员驾驶下冲出农庄的大门。
结果格里高利一发燃烧弹砸在了坦克后部车体上。
坦克燃起大火,缓缓停下,驾驶员刚跳出来,就被格里高利击毙。
王忠很满意,他能靠着外挂,看到庄园里还有几个活着的普洛森人。
这一次王忠带着m3半履带车,可以把俘虏塞进车里带走,再也用不着给敌人肩膀来一枪再放回去了。
他甚至可以给这些俘虏包扎!
这时候瓦西里手里的步话机传来格里高利的报告:“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我部以全歼敌人,请指示。”
王忠一把拿过步话机:“待命,我马上到,成吉思汗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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