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瓦罕方面军新的司令部设置在跨河隧道侧面的维修井里。
跨河隧道本身已经成为方面军重要的运输通道,运输车几乎昼夜不停的在隧道里穿梭,只要打开维修井通往主隧道的门,就能听见川流不息的汽车引擎声。
王忠一开始还担心隧道维修井比较闷,进去了才知道这个维修井同时也是通风井,空气流通贼好。
他甚至觉得有点冷。
但是这么多人聚集在密闭空间,不保持通风又怕出危险。
王忠刚进入司令部,护卫格里高利就说:“我去检查一下司令部的防御。”
说完军士长拉住路过的文员:“地道的蓝图给我看看,我要知道每一条出口。”
王忠:“敌人都打到这里了,那阿巴瓦罕差不多就失守了,至少河这边失守了。应该不至于。”
“有备无患,我的将军。”格里高利说着对王忠敬礼,“这是我的职责,就像您的职责是率领我们打胜仗一样。”
王忠:“好吧,交给你了。”
送走格里高利,王忠对雅科夫说:“这地方太冷了,去我的宿舍拿我最厚的大衣过来。”
雅科夫:“您的衣服已经送到了休息室,我去拿过来。”
说罢他钻进狭窄的侧门,沿着小通道一路跑远了。
王忠转向巴甫洛夫:“司令部迁移多久能完成?我是说多久能恢复司令部的功能?”
“现在就恢复了。这里因为地方小,只能容纳一部分参谋和文员,我要求接受过战斗训练的留下,其他送到了东岸,通过电话线维持整个司令部的运转。”
王忠点头:“好,这样很好。城市里没有受过战斗训练的人也全部送到东岸去。”
“我刚到这里就在这样做了,不过很多人拒绝去东岸,他们要在城市里维持生产。目前阿巴瓦罕一天能生产几百条波波沙,十辆T34。”
王忠:“一个月300辆的产量?这么高吗?”
巴甫洛夫:“这还是现在原料供应困难的情况下达到的产量,本地教会想办法维持了工厂的供应,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弄出来这么多钢铁和有色金属的,可能是从本地居民那里弄的。”
王忠感叹道:“人民,有这样的人民,我们肯定能胜利。”
“是啊。”
王忠:“但是女性和儿童一定要确保他们离开城区,你要说服他们……”
波波夫:“这是我的工作,实际上我已经尽可能的说服妇女们和孩子们了。但是城市的妇女们大部分都加入了劳工营,目前正在全市构筑工事,建造反坦克堆,她们的孩子也不愿意离开,都在帮忙埋地雷、疏导交通还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搬运工作。”
“胡闹,让孩子们离开!你做不到就是你的失职!”王忠提高音量,瞪着波波夫。
波波夫:“我去处理这个事情。”
说着他快步离开了司令部。
雅科夫正好拿着大衣进来,看了眼波波夫疑惑的问:“怎么了?随军主教看起来很严肃。”
巴甫洛夫:“司令官阁下给了他一個困难的任务,说服孩子们离开自己的母亲——甚至所有的家人。”
王忠:“这是他的本职工作,本职工作懂吗。”
雅科夫:“好吧,您的大衣。”
王忠穿上大衣,长出一口气。他来到贴在墙壁上的地图跟前,看着参谋更新城内各师的状态。
巴甫洛夫:“每个师都按照你的命令,分成了无数战斗小组,藏身在建筑和废墟里。他们会尽可能的杀伤敌人,直到战死沙场。”
王忠点点头。
巴甫洛夫:“这就是单纯的换命,没有任何战略战术可言。”
王忠:“但可以让我们赢得胜利。”
这时候一名参谋跑过来:“来自一号滩头阵地的报告,敌人开始投入莫拉威亚仆从军了。”
王忠:“真的吗?投入了多少仆从军?出现了几个番号?”
“两个集团军的番号。”参谋答。
王忠眉开眼笑:“好!太好了!仆从军战斗力低,还要吃补给,两个集团军,这是多了多少张嘴啊,这会成为拖垮对面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我们能顶住敌人最后的攻势就赢了!”
巴甫洛夫严肃的看着地图:“顶住最后的攻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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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森,第六集团军司令部,弗雷德雷克上将指着地图:“我们已经推进到了阿巴瓦罕的城区,只要把炮兵阵地前推,我们的大炮甚至能轰击罗科索夫的司令部。
“而你的军,将直接投入对城区的攻坚。”
他看着和莫拉威亚人一起抵达的普洛森第30步兵军军长的脸。
三十步兵军军长昂首挺胸:“交给我吧,我的军正好装备了相当数量的野牛自行步兵炮,在城市里可以发挥作用,以精准的大威力炮击摧毁敌人据守的建筑。”
弗雷德里克上将:“很好。我会派出阿斯加德第六装甲掷弹兵师协助你们,这个师还没有投入过作战,它内部不但编有精锐的装甲掷弹兵,还有一个装甲营!
“这些坦克,都为了城市作战,在车上焊接了用来防御敌人的燃烧瓶的特殊装甲。”
三十步兵军军长敬礼:“感谢上将的器重,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三天之内彻底拿下港口!”
“三天?”弗雷德里克上将摇头,“三天太慢了,我的将军,三天太慢了。每拖一天安特人的兵力都在增强,和去年的情况是一样的!我希望你一天就打到港口去,不要耽搁!”
三十军军长面露难色:“这可是城市作战,而且全是钢筋混凝土建筑,根据我们在梅拉尼娅首都的经验,这样的城市不是那么好进攻的。”
弗雷德里克上将叹了口气:“实事求是,是普洛森军人的美好品质,伱说得对。那就三天吧,三天之后,我要看到内海的波涛。”
这时候弗雷德里克上将的副官提醒道:“内海作为内陆海,大多数时候风平浪静。”
“我知道,该死,我知道。这只是个比喻!”弗雷德里克上将没好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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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高地。
叶戈罗夫从师指挥部出来,爬上了高地,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市的方向。
“城市在燃烧。”他的副官说。
叶戈罗夫:“是啊,我们虽然守住了阵地,但其他部队还是被打穿了,敌人已经进入了城市。”
说着他调转望远镜,看着列车调度场方向:“那边的情况就不知道了,今天上午炮击过后,和第十六集团军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副官:“下午的时候敌人对列车调度场方向打了一次极速射,所以应该还有人在抵抗吧。电话打不通只是电话线被切断了罢了。”
“希望如此吧。”叶戈罗夫放下望远镜,“今天敌人对我们阵地的进攻就凶猛了很多,还好我们有涡流,让敌人的坦克不能太造次。”
副官叹了口气:“这样的争夺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持续到胜利,这不是当然的事情吗。”叶戈罗夫表情坚决,“或者我们全部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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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调度场。
卫星城里的激战已经持续了两天,而且从早到晚就不曾停息。
第十六集团军的战士们按照罗科索夫将军的指示,化整为零,以三人战斗小组的形式,在整个城市里和普洛森人周旋。
每一个战斗小组都独立作战,自行决定在废墟中的行动,积极的杀伤普洛森人。
一般这样的战斗小组,会以一到两名世俗派的骨干分子为核心,在战斗的过程中两个减员的小组甚至会自发的联合在一起,组成新的小组继续和普洛森人战斗。
他们联络不到上级,也得不到补给,吃的都是携带的干粮,或者在老乡地窖里找到的食物,打的子弹都是从死去的敌人那里缴获的。
除了穿的还是卡其色的安特军装,他们的装备已经和普洛森人一模一样了。
就是无数这样的部队,在日以继夜的袭击普洛森人。
只要还有一个这样的战斗小组还活着,第十六集团军就没有灭亡,列车调度场就没有完全失守。
尽管第十六集团军的司令部已经被精锐的普洛森战士占领。
一名普洛森少校踩着地上还没烧完的文件,一路走到倒在地上的将官面前,俯身从他身上拿出证件。
“潘菲洛夫将军。”少校显然懂的安特语,念出了证件上的名字,回头呵斥道,“你们不应该打死他的!”
门口的上士尴尬的说:“他拿着冲锋枪在战斗,已经打死我们三个人了,少校阁下。我们不能再付出更多伤亡了!”
少校骂道:“你们不会等他打光子弹吗?要活捉的办法那么多,为什么不想一想呢?现在他死了,就没有人能下令停止抵抗了。”
上士犹豫了一下,说:“少校,我不认为这些安特人会停止抵抗,哪怕有司令官的命令。我和他们战斗过,他们不会停止抵抗的,少校,不会的。”
少校:“会不会你不能决定!把这位将军的尸体,挂到坦克前面,在城里游街,让安特人知道他们大势已去。”
上士:“我拒绝做这种事。它只会鼓舞敌人的士气,让敌人更加愤怒的抵抗到底。”
“你在教我做事?”少校扭头,指着自己的徽章,“我可是宪兵少校,是皇帝陛下的耳目!”
上士咬了咬牙,对手下点头,于是两名列兵上前,抓住潘菲洛夫的胳膊,拖着他向外走去。
(你们老担心小女仆,只能先把草图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