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诸侯如果能算清这笔账,现在就该后悔,不要造反了。
更不要与皇帝为敌了。
很快下朝后,独孤信与严高走在长长的宫道之中前往六部的外堂。
“老严,眼下这局势,似乎对天下诸侯及我等世家极不利呐!”
“在这朝堂上,越发的孤立无援,有种无能为力之感!”
独孤信感慨万千的说道。
自从赵膏死后,这位年少天子是越来越强硬,也越来越霸道跟肆无忌惮了。
在他手下为官,压力越来越大。
严高同样是一脸苦色:
“慎言呐独孤大人,这不良人无处不在,说不得什么话就被他们听了去!”
“这些个反贼们如何,可不关我们的事!”
“陛下的中有如此多的兵马,对天下来说是件好事,起码不会大乱也!”
听到严高还在装糊涂,独孤信冷哼一声道:“怎么严大人脖子都架刀了,还想当忠臣!”
“不觉得晚了一些吗?我感觉陛下背后可还有高人谋士,就等着你我被下狱,这些人便站出来填补尚书之缺。
那时的朝堂可就真的只是陛下的一言之地,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了!”
严高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独孤信:“独孤大人刚才不是说,这朝堂已经越来越无力了吗?”
“陛下早就彻底掌控朝堂了,你我二人还有反对的能力吗?”
“我这吏部呐,要不了几天就彻底散架了,还是……早谋出路吧!”
“我为南人,这南方现在可还挺太平的,独孤大人为北人,嘿嘿……”
言下之意,你可没地方去了。
一旦皇帝除掉了代王、宇文画、窦建德、袁少初、曹蛮、杨光,那北方与中原彻底是姓叶了。
地方上也掀不起大浪了。
你独孤信想告老还乡都不可能了。
这!
被严高这么一提醒,独孤信顿时满满的危机感上身。
满满的无奈与心酸。
“严兄,你我现在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户部要是倒了,你怕也独木难支也!”
“南方虽然安定,但只是相对的,并非真正的太平。”
“你我二人还是应该多合作才是。”
严高闻言笑道:“合作自然是应该的,但也要分主次,就看独孤老弟怎么选了!”
…………
河内郡!
怀县城下。
“报,大帅,史建瑭带大军已经攻破了山阳城,正在向武修方向探索侦查。”
“从目前的探查来说,司马家的主力并没有来援怀县,而是向东撤往了朝歌、汲县、黎阳等城!”
手下向吴起汇报道。
吴起抬头眺望着怀县城头喃道:
“现在看来,司马印是打算死守怀县,而且是打着玉石俱焚的目的!”
“攻城必然是血战,强攻于我军来说是极不划算!”
“朝廷运来的军械到哪里了?”
工部制作了大批新式的投石机。
此事极为机密,知道的人不多。
装备从小平津运过河,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到了。
皇帝并没有给吴起下达具体的攻取时间,所以吴起并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来布置。
“回大帅,工部的军械已经于昨日在焦城的黄河岸边上岸,现在距离怀县已经不足三十里路了。”
“估摸着再过半日就能运抵过来!”
吴起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命令各军好生休息,工部的军械一运到,立即攻城。”
三个时辰之后。
军械终于运抵到了怀县城下。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灰暗。
离着天黑也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城中的司马印与一众手下们大舒了一口气。
又多活了一日。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城外的魏武卒开始朝着怀县城池靠近。
一个个步卒方阵,集体推进。
与此同时还有一架架移动的像舂米车一样的东西推到了两三百步的位置停好。
接着便见到一辆辆马车上倾倒下打磨得不算很圆润的石弹。
甚至是根本没打磨的石块。
“城内的守军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跟着司马家只有死路一条,陛下有旨,投降可免一死。”
“现在开城献降还来得及,一刻时之后,再不投降,休怪我军攻城,到时片甲不留!”
劝降的说了一句之后,没有再废话,转身就回了中军位置。
一刻时很快就过去,各军将领前来汇报,准备工作完成,可以攻城。
吴起也没有见过新式投石机的威力,所以不知道新式投石机的具体杀伤能力。
遂道:“传令,投石机开始轰砸城头,先看看新式投石机之威,再做下一步打算。”
众军同样也是面带疑惑与期待。
很快投石机开始抛投石弹!
“轰轰轰轰……”
很快一枚枚石弹砸向了怀县南城。
“轰轰轰……”
石弹落下,轰的一声,砸在了墙身上,顿时那城墙地动山摇,无数细沙从缝隙间震流下去。
“轰轰轰……”
石弹落在城墙面上,顿时掀飞起了上面架起的热油锅或各种守城用的物资。
更有的直接砸在士兵的身上,一个大肉饼血肉模糊。
飞溅的断木还有碎石激射向四周。
无数的士兵被击中,发出惨嚎之声。
还有的石弹越过城墙,掉在了内城墙下的兵营与茅草房子。
顿时这些兵营与茅草房子纷纷砸垮砸塌下去。
“府君大人,朝廷发射了石弹,他们动用了投石机。”
“这投石机与以往的大不一样,射程超乎想象的远,我军床弩也极难压制!”
“不好了府君大人,司马飞将军刚才被石弹击中,阵亡了!”
此刻不管是普通士兵,还是高手武者,看到不断砸来的石弹,都面露恐惧之色。
太强了,朝廷的投石机射程太远了。
已经追赶上了床弩,其威力有些大。
而且能连续性的轰砸城头,这怀县怕是撑不过几个时辰就会被攻破。
司马印同样是一脸的便秘之色,眼神中也多了份忌惮。
“汝等都觉得城池守不住了?”
司马印翁声问道,目光扫过众将,没有一个脸上有安宁之色。
“我知道即便是小宗师高手面对石弹的袭击,也只能躲避,不敢硬碰硬,更怕被石弹击中,死得冤枉!”
“所以我决定,想走的就从东门出逃吧,不管是将士还是有武功傍身的高手,皆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