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肉机一般的旋转,直让薛世雄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整个脸面彻底扭曲变形。
“父亲!”
“不!”
付出了生命为代价,慕容云的毒龙钻终于在穿过了薛世雄后背之后,停了下来。
在想拔枪之时,还有一品气的薛世雄,猛然双手抓住那枪杆,露出惨淡的笑。
那笑中有些冷还有些诡异。
“死!”
薛万均、薛万彻怒发冲冠,双双向两边一闪,提刀一斩。
“不!”
慕容云的枪在被薛世雄那一刻,便大觉不妙,使劲的抽回,却是纹丝未动。
“噗!”
一刀斩在慕容云的右臂。
一刀斜斩,大慕容云的左胸口划下。
衣甲尽破,半个身子被斩断。
鲜血直流,内脏飙出。
不死也废了。
慕容云满目惊恐,不甘的向后倒去。
“我……我……高云……”
薛万均、薛万彻两兄弟哪还管慕容云(高云),赶紧查看自己父亲的情况。
结果,薛世雄已经没有了一丝气息。
脸上却保持着最后的一抹欣慰笑容。
可能是慕容云死在他之前,让他看到了两个儿子真正成长,可以安心的离去。
“父亲……”
“呜呜呜……你不要走!”
城门楼前,田豫双眼同样泛红,微微哽咽一声:
“薛老将军……大义!”
“亲卫军听令,助韩当、程普两位将军斩杀叛军大将!”
“薛万均、薛万彻两兄弟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斩敌将为汝父报仇!”
薛万均、薛万彻二人从痛苦中回神过来。
朝着田豫的位置瞧了一眼。
犹豫了一下,接着抹干了双眼的泪水,朝着拓跋仪、长孙肥杀去。
联军中军大旗下!
大宗师的视力都是很好的,远超常人。
拓跋珪略带调侃的说道:“燕王,貌似你的部将战死了!”
慕容皝在草原自称大王,但是又想入主幽州。
所以拓跋珪才会如此称呼他!
慕容皝脸色一暗,眸子变得促狭且阴森。
“区区一个假子罢了,非我慕容氏子弟,终究是差了点意思!”
拓跋珪一愣,旋即脸色也阴沉了下去。
心中暗道,真是个死鸭子嘴硬的家伙。
“慕容恪,你去,务必协助代王的人攻下居庸关,让代王的人好好瞧瞧什么叫真正的慕容氏子弟!”
还没等慕容恪回话。
早就不耐烦的慕容垂道:“大王,让我去吧!”
“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了!”
慕容皝目光死盯着居庸关城头,仿佛没有听见慕容垂的话。
慕容恪看了一眼慕容垂,然后带着本族精锐也冲向了居庸关。
刚杀到城下,便见城头无数的代国士兵掉了下来。
同时还有两具武将的尸体。
“这是……拓跋仪?”
完了,代国的两名大将战死了。
老子还要攻上城头吗?
慕容恪一时有些犹豫,回头朝着中军大旗的位置眺望了一眼,心中有所忌惮。
不过就在这时,城头女墙上探出数颗脑袋,脑袋的主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是血。
“贼将欲死乎,上来挨刀!”
慕容恪一见四名宗师以上实力的武将。
顿时头皮发麻。
以一打四,怎么赢?
而且代国先期建立的优势都打没了。
此时城头又彻底被幽州守军所控制。
慕容恪一咬牙道:“撤!”
呼啦一下,鲜卑精锐纷纷跟着慕容恪撤走。
而头上的韩当、程普等人见此,则大松一口气。
再也撑不住,哇的一下,吐出两口血水。
然后向后慢慢靠到了瓮城这边的女墙上。
“这些贼将,实力都很强,若非两个小子帮忙,今日我二人都要与贼将同归于尽了!”
“是呀,人老了,有点打不动了,哎,可惜我们没有老薛的本事,儿子们不争气呐!”
人家薛世雄好歹有两个虎崽子。
自己二人的儿子,哎,不提也罢!
城门楼前!
“田帅,按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恐怕撑不了几日。”
“而都督那里,短时应该还灭杀不了安禄山!”
“得想个法子摧毁叛军的攻城器械,阻止其居高压制我军才行!”
谋士卢毓建议道:“依我之见,今晚派出我方所有高手,趁夜烧毁叛军塔楼。”
“同时派出一部死士袭营,以牵制分散敌军的注意力。”
白天塔楼下有叛军的高手守卫,前面居庸关派出去的大部分高手都被那些混在小兵中的敌方高手给袭杀了。
这让居庸关的守军将士们极为心痛。
所以卢毓不得不想一个万全之策。
不等田豫同意,便见一老将站出来道:“田帅,让老夫去吧!”
“老夫带幽州劲卒充当死士,火烧敌营!”
自己儿子出的主意,作为老子卢植必须站出来挺他。
人家薛家都做了表率。
他卢家也不能落于人后。
“这……”田豫看了左右卢家父子一眼,最终点头同意了。
“卢老将军拜托你了,我会让……”
田豫本想说派兵接应卢植的,结果扫视一圈,没找着合适的武将。
薛世雄战死,韩当、程普又受伤。
薛万均、薛万彻两兄弟,肯定是要去烧塔楼的。
而他田豫、卢毓等人不善武力,只能守城头,维稳大局。
其它人则不堪大用。
毕竟叶无飞就留了这么点兵马与武将。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田帅不必派人了,我不求着能活着回来,只求能帮到年轻的后生,完成任务,则……死得壮哉,此身足矣!”
…………
“废物!”
见慕容恪退了回来,慕容皝脸都绿了。
怒声训斥。
拓跋珪此刻却无心取笑慕容氏。
因为他的两员大将战死了。
这对代国来说是不小的损失。
他跟慕容皝是五十步笑百步尔。
“报!大王,大事不好了,代国……我们代国……”
突然身后十数骑奔来,为首的那人奔到一百多步的位置,直接坠马掉了下去。
其它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狼狈不堪,脸色比乞丐还不如。
“发生何事了,将人抬过来!”
很快拓跋珪的手下将人抬了过来。
“是公长孙肥!”
代国众将士很快就认出了来人。
“弄醒他!”
拓跋珪突然有种不祥之感。
长孙肥可是守桑干城的武将,怎么会跑到居庸关来了?